“你没通知小先生今晚的聚餐吗?”斯蒂福斯给宋逸倒了点红酒。
宋逸转头看了他一眼。
“昨天我遇到他了,他当时好像并不知道有这回事。”斯蒂福斯用纸巾擦了擦瓶口,“这样的做法可真不像你,宋逸,你对他,”斯蒂福斯朝祁敬之的方向看了一眼,“未免太过上心。”
“别说得一副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宋逸拿起酒杯晃了晃,“我们的交情也就那么几天而已,还是七年前的交情。”
他喝了一口酒,补充道:“不,根本算不上交情。”
“你果然是很冷漠,”斯蒂福斯无奈地笑了笑,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不碰一下杯吗?”
宋逸盯着酒杯看了几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他举起酒杯跟斯蒂福斯碰了一下。
祁敬之坐在对面冷脸看着对面看起来很有话聊的两个人,鼻子塞塞,心也塞塞。
许小天跟他聊天他也不搭理,撑着脑袋一筷子一筷子往自己碗里夹菜。
“你今天怎么了?刚进大厅的时候就没见你有好脸色。”许小天问他,“跟头儿还一副上赶着找抽的样子,谁又惹你了?”
“金毛怪。”祁敬之冷冷地回了一句,又狂又拽地拿起了面前的红酒。
“哈?”许小天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还有一只大兔子。”祁敬之说着就往杯子里倒酒,倒了满满一杯。
“你这还没喝呢,我怎么感觉你已经醉了?”
祁敬之看着前方冷笑了两声,然后一仰头,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卧槽,你喝这么猛干什么?”许小天被祁敬之一口闷那凶猛的架势吓了一跳,赶忙给他递了张纸巾,“你这是怎么了啊,平时跟你出去吃饭也没怎么见你喝酒啊,真遇着不开心的事了啊?”
祁敬之拿过纸巾擦了擦嘴,“我渴。”
“你快拉倒吧……”
祁敬之红着一张脸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扶着额头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宋逸皱眉看着对面垂着脑袋的人,没有注意到后面走过来倒酒的服务员,他站了起来,结果撞上了身后的服务员,服务员手里的红酒洒了出来,泼到了他的衬衫上。
服务员见状马上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宋逸扯了扯沾上红酒的衣服,说:“没事,是我没看到。”
祁敬之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几杯酒下肚,他的脑袋已经开始有点晕了,不过视线好在还算清楚,没有犯晕。
斯蒂福斯抽了几张纸,拉过宋逸的衬衫领子帮他擦衣服上的红酒,这酒洒得很巧妙,正好泼在了宋逸的胸口。
宋逸看到斯蒂福斯凑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推开他的手,就听到“砰”的一声。
祁敬之把酒杯重重地往玻璃转盘上一放。
全包厢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转头看着他。
祁敬之没管四周人的目光,只是冷冷地看了斯蒂福斯一眼,说:“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就走了出去,身子看起来还有点晃。
祁敬之在洗手间洗了把脸,脸上的红晕淡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他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戴上眼镜,双手撑着水池看着镜子里的人。
为什么这么不爽呢?
与其说是气的,不如说是酸的。
一口23年的飞来横醋,“啪叽”一声打翻了。
祁敬之还在发愣,宋逸从外头走了进来,走到了水池边,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我记得你不爱喝酒。”他说。
祁敬之没说话。
宋逸用纸巾沾了点水,擦了擦胸口的酒渍,“没跟你说聚餐这事,是我不对,我就是脑子抽……”
没等宋逸说完,祁敬之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了单间里。
狭小的空间里飘满了浓重的酒精味,祁敬之把宋逸抵在墙上,脸颊还是红的,目光倒是清澈不已,不似刚才那般迷离。
他盯着宋逸,慢慢开口道:“他不是宋惟他爹么,怎么着,还想当他舅妈啊?”
宋逸当然知道祁敬之说的这个“他”是斯蒂福斯,他侧过脸笑了笑,眼角处的疤痕在微弱的灯光下若影若现。
祁敬之见他只笑不语,有点生气,掐着他的下巴转过了他的脸,问:“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