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枕_作者:叶落无心(116)

2017-10-13 叶落无心 虐恋

  “老婆?”婆婆用粗糙的手摸摸我的脸,像是久违的亲人一样。“你这么快就娶老婆啦!你妈妈要是知道一定开心死了。”

  韩濯晨抱着我的手紧了一下,语气还是很轻松地说:“是啊!”

  那个吕伯伯放下手里的药,过来拉了拉婆婆:“很晚了,你快点进去做饭吧。”

  “还早呢,我跟小晨再聊一会儿!”

  “我饿了。”

  “哦!”老婆婆很听话地走开,临走又回头问了一句:“小晨啊!婆婆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快点回家吧,你妈妈很担心你……”

  “我会的!”他说话的时候睫毛垂下,从我的角度里刚好能看见他眼底浓浓的内疚。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对他的妈妈心存愧疚。

  我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想要给他一点安慰,可是什么安慰都是无济于事的。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树yù静而风不止,子yù养而亲不待。

  他对我苦涩地笑笑,小心地将我放着椅子上。

  吕伯伯抱歉地说:“你别往心里去,她最近总是这样,一阵明白一阵糊涂。”

  “没关系。我老婆的脚好像伤的很重,麻烦您看看能不能治好。”

  吕伯伯挽起我的牛仔裤,用力地转了一下我的脚踝,我紧咬嘴唇,疼得额上沁出汗滴。

  韩濯晨握紧我的手,表qíng看起来比我还疼。“是不是伤的很严重?”

  “肿成这样,我也不好说。这样吧,我先给她敷个消肿止痛的膏药,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他见韩濯晨痛苦的表qíng,笑着说:“你被人打得一身伤的时候,我也没见你疼成这样。”

  韩濯晨掩口轻咳一声:“她要多久才能走路?”

  “最近不要走路,每隔三天过来一次,我给她换药,视qíng况而定。”

  “嗯。”

  吕伯伯帮我敷完膏药,帮我去拿药,韩濯晨悄然走到陈旧的柜台边,把钱包里的现金放进抽屉。

  吕伯伯转身时,看在眼里却未多言,看样子早已经习惯。

  ……

  离开的时候,吕伯伯跟他说:“听说前几天你继父从澳洲回来了,想把你妈妈的骨灰带走。”

  “嗯,他给我打过电话,说在那边太孤单。我让他再找个伴,他不肯。”

  “你也别再自责了,你为你妈妈做的已经够多了,是她没这个福份享受……”

  他点点头,接过吕伯伯手里的药,抱着我离开。

  半条街并不长,他走了好久都没走到尽头,每迈出一步,都仿佛已经疲倦得无力再迈出下一步。

  我靠在他胸前,搂紧他。 “你没事吧?”

  “没事。”他问我:“想去哪里?”

  我几乎以为我听错了,看来他真的学会尊重我意见了。

  “回酒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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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我抱到车边,等在车边的保镖快速上前帮我们打开车门。

  上车后,他对司机说:“去半岛酒店。”

  司机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启动车子。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我说。

  “问吧。”

  “你为什么被学校开除?”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了一段很长的故事:

  “我妈妈十六岁就跟着我爸爸,十八岁就生了我。

  爸爸天天赌博喝酒,回家就知道跟她要钱,她从未有过一句怨言,但我总听见她深夜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后来,我家的对面搬来一个警察,他是个好人,常过来帮妈妈gān活,还送米和面给我们吃,还说:‘都是朋友送的,我不会做饭。’

  妈妈也渐渐变了,常常对他笑,还把好久不穿的红色裙子找出来穿。

  那时候的我并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暧昧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妈妈很开心,尤其是爬在窗边看见他巡逻回来的时候。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看见妈妈跌坐在地上,手捂着流血的手臂,爸爸的手里拿着一个破碎的酒瓶。

  妈妈看着他,嘶声揭底地喊着:‘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跟你离婚。’

  我以为爸爸会打死她,冲过去挡在他们中间。‘爸,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