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他在哪?我找他有点事。」我微笑客气地说,妈的,你不说算我老子这些年白跟牛鬼蛇神打jiāo道了。
果然那小个子惴惴地道:「在D区施工地,就那边……」手指著不远处的正在施工的工地。
说了「谢谢」往那边走,我就是想看看,这家夥起早贪黑地弄什麽玩艺,每天都拼命三郎似的。
一进那个cha著牌子的D区,我就看见那男人在地上看著上方的升降机,戴顶施工帽半张脸都看不清,难为我在人群中一眼就把他揪出来了。
工地一片喧哗,又脏,旁边走过的小哥们儿喊著:「找谁呢?」一阵灰满天满地飞起,我眼睁睁地看著gān净的自己顷刻间灰头土脸,绝望地指了指正跟几个人拿著施工图看的聂闻涛。
我总算明白聂闻涛一回来为什麽头发是湿的,估计是匆匆冲了澡才回来的,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再冲一遍,把自己彻底弄gān净。
那小哥们走过去,说了句话,聂闻涛脸一转,三秒後,就朝我狂奔过来,吓得我下意识就想聚集力道打算他过来gān架马上回击……他以前就是这样,见我放学就从树林里冲出来,拳头一冲就要打过来……我悲哀地发现我只有一手能用力,幸好聂闻涛这次不是来攻击我的,他只是冲过来在我面前一个刹步,尔後深呼吸一口,说:「石膏呢?」我得意地翘起嘴角笑,「拆了,我早说了没事……」「妈的……」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张口一句粗话,拉过我那只没受伤的手,走几步又停了脚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停著一辆车,他把我塞上去,系安全带,开车,整个过程用不到十秒锺。
车子一开动,就是狂飙,不到两分锺就见一个骨科医院立在眼前,车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停住,聂闻涛铁青著脸下车,把我给扯下来,重重地关上门,惹得旁边路人纷纷侧目。
「靠,老子找你来是给你惊喜的,这下喜没见著,惊全留给老子了……」被拉著进了医院,我不得不为自己此行下了总结评语。
老子又光荣地打著石膏打道回府了。
聂闻涛眼一横把我扔回去就又开车离开了,小胖随之赶来,对著我苦笑,提著几袋子菜叹著气往厨房走,屁都不放一个。过会可能熬不住了,他拿著布巾边擦著手边过来说:「王哥,您……忍著点吧,怎麽著这手也是你自己的。」吴起然找我,电话打到聂闻涛那,这小子一回来就把他电话扔给我:「有人找你。」我拿过扔在旁边的手机,一看显示,嗯,很熟悉的号码,按键拨过,那边就笑:「哟,王子啊,据说那只青蛙把你接回去了?」我一听怒了,这家夥又损我来著:「靠,gān你什麽事。」「是,不关我的事,可王子殿下,你家青蛙劫持了我家公司的民用飞机去B城这事,怎麽著也得给个jiāo代吧?」我看了走近浴室那人一眼,回过头摸著脸:「是吗,你家老大肯定又剥削了他什麽才肯借的。我说,你什麽意思啊?」妈的,这家夥肯定有目的才通知我这事,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夥,用知道的事qíng来向我讨什麽来了。
「我钱输光了。」吴起然理直气壮地说。
我笑:「找你哥要去。」妈的,吴家的钱都快堆银行发霉了,居然到我面前闹这出,不知道老子穷得要靠人养了。
吴起然在那边yīn笑:「行,以後别想从老子嘴里吐出一个字。」说完电话一挂,手法狠绝,话落机断。
我哭笑不得,无奈形势骑虎难下,现在聂闻涛跟吴家老大走得近,真要知道点那闷小子的什麽事,吴起然那内jian的作用是少不了的。於是我只好拨电话过去,问:「您要多少?」「五十万。」那边一张口就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我默然,妥协:「行,按您说的办。」一穿上鞋,开门,拿著聂闻涛以前给我的那张卡,去两条街外的一个银行查钱,反正我是身无分文了。
卡上有二十万,我chuī了声口哨,这穷小子果然也不是很穷嘛,也就二十六、七岁,还能攒这麽些钱来著,不简单啊,希望不是他的全部家底……打电话给林简,叫他另转三十万给吴起然,总算把那爷要挟我的事给搞定。
回去从一小巷子出来时,聂闻涛抽著菸、衬衫一个扣子也没扣地四处张望,见了我把菸踩脚下回屋去了。我跟在身後,单手cha在口袋里,chuī著口哨跟进,愉悦心qíng展露无遗,尽管另一只手挂著石膏实在有损我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