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你听着——俺们那旮都是东北人~~~~~~俺们这旮没你这种人~~~~~~~……~~~~~~老郭,上擦地水~~~~~~~啊~~~~~~”
老郭手里脏兮兮的抹布整整飞到江远淮的脸上,“神经病,吃饱了撑的。”
4.
江远淮的职位一路狂跌,可身价却是一路bào涨。人虽然在地下室的车库里搞卫生,但公司里上上下下楞是没人敢招惹他,在车库里停车的人遇见他,多数会眉目含笑,点头哈腰,必恭必敬的说上一句:“江先生好——”,而十之八九,江远淮会不卑不亢,用鼻子后面出气,轻轻哼一声,意思是说,我听见了。
当你爷我是什么啊?被人包养的小白脸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不用窝在这暗无天曰的地下室了,哎,天将降大任于我也不用磨我jīng神吧。
江远淮不好受,那高高在上掌握人事生杀大权的陈越也没好过到哪里。
才不过几天工夫,已经有人忍不住主动跑去泡他的办公室了。
“陈总,让江主任回来吧,这个项目一直是他在做,一下子离了他,没人能接替啊,”抱着一打子资料,满脸苦瓜样的年轻人是经营部的同事小李,没有任何职位,之所以是他跑来办公室找陈越,原因只是因为抽签时他输了。
“到车库找他去,”陈越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签阅着他的文件。
“去了,可是,……”
“……?……”
“他说‘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不拿其钱,不gān其活’……”
陈越放下手中的派克金笔,抬起头,扬了扬眉毛,玩味地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个明明吓得要死却还努力死撑着的人。水波一样的眼神对上了小李的视线,小李只觉得自己前胸咯噔的跳了一下,抚着跳动开始异常的心脏,脸已经开始变色。
小李的脸色由绯红转为青黑,陈越才道:“文件留下,你可以走了。”
长舒了一口气,小李退出门口,顺便关上了门,“陈总这么美的人,怎么就被江主任给……去了呢,哎,只希望他能好好疼爱陈总,……”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陈越抓起桌上的文件,一路往停车场奔去,连险些撞上对面而来的张小菲也没注意到。
陈越刚刚离开,几个女孩子很配合的开始了茶话会。
“真麻烦,去会个qíng人还要我们给他找台阶,陈总太害羞了。”
“当然,含蓄是小受的特点,典型的小受一定要具备这种yù拒还迎的良好品德,××的时候才比较……嘿嘿~~~~~~~~”
然后是一阵暧昧的jian笑。
停车场的角落里,江远淮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加料”书刊,一见到陈越,立刻呲着牙冲陈越笑了笑,牙齿在橙huáng色的灯光普照下竟然好象地主老财的huáng金牙。珍珠搁到这种地方都会变成马粪蛋,何况江远淮乎?
“陈总,找我有事?”江远淮一点也不介意工作时间摸鱼被抓现形,毕竟,再降职就只有去挖地dòng了,只是不晓得这座大厦的地基牢不牢。
啪的一声,一打子文件摔在了江远淮的面前,“我从来不知道这种程度的工作缺你就玩不转,到底是你平时jiāo人甚深还是你城府太深?”
冤枉啊,包大人,江远淮委屈的不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眼看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就是死活也掉不出来。他妈的,都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回可好,想掉几滴清泪博同qíng,洗刷冤qíng都不成。
“没话可说了?”
“不是,我……,” 我在培养感qíng……哭啊,该死的,怎么就是哭不出来呢?
江远淮堂堂八尺男儿的脸痛苦的扭曲成一团,说着莫名其妙的外星文,陈越只当他是在地下室窝久了有点jīng神变异。
“把这些作完,下班前我来收,”甩给江远淮一句话就绝尘而去。
死盯着曾经被自己当作金guī媳妇他哥的人纤细的腰身,江远淮恨不得能chuī起一阵狂风gān脆chuī折了它。
楼上有人陶醉于做红娘,促姻缘的美梦,楼下则有人惨遭陷害一个人做着两份工。
江远淮痛苦的哀号着:“我要控告你,你违反劳动法,你nüè待劳工,你资本家,你法西斯,你是中国人民的公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