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爱上老师了?够浪漫的!你怎么会知道,难道赵哥会当面告诉你,说他爱女学生?要么就是他为那个女生要和你离婚?”
“那倒没有。赵春雨的学校在县城附近,离我们家几十里路,我带着孩子——我女儿还小,在怀里抱着——到学校去看他,发现那个女娃娃常到老赵办公室来,看赵春雨的眼神不对劲,包括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我问赵春雨这孩子咋回事?赵春雨反问我说,你说咋回事?他大概不好意思回答我的问题。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究竟咋回事,只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后来呢?”
“后来慢慢看出问题来了。女生毕竟是孩子,把持不住自己,有时当着我的面给她老师使小性儿,有时候能看出她眼睛里有一股邪火,我心里就明白了。当时我故意试探赵春雨,说‘经常来你办公室的那个女娃长得好看,等她毕业了,你把她说给我二弟做媳妇。’赵春雨脸红了,说我‘神经病’。后来,赵春雨离开老家来龙川市工作,我俩因为那个女学生狠狠吵了一架。我说他当老师不自重,和女学生粘粘乎乎很不道德,他说他作为老师绝对正人君子,至于女学生爱慕他暗恋他只能证明他有魅力。赵春雨这么说把我气得够呛,我骂他说,‘赵春雨你脸皮太厚,狗无廉耻一棍打死人无廉耻无法可治!’结果弄得我俩心情很不好,赵春雨上火车了,我心里后悔的呀……”
“是不是赵哥离开老家,这个故事就结束了?”
“也不那么简单。赵春雨离开老家,女生也高中毕业了,回青海考大学没考上,又回到原来的学校复读。她对老师痴情不改,通过写信、打电话和赵春雨保持联系——那时候打个长途电话不容易,只能到邮电局,打到学校的座机。后来有一次赵春雨给我发电报,说那个女生因为他要自杀,他离得太远鞭长莫及,害怕真出了大事不好办,让我出面去给劝劝。丽敏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啧啧,够难为你的。”
“我也没想到。等我见到那个女生,她显得那么可怜、无助,她的爷爷、奶奶和叔叔、姑姑,没有人真正关心她的内心世界,我一去她竟然把我当成亲人,弄得我无论如何把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和‘情敌’联系不起来。她很幼稚,对赵春雨很痴情,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爱上有家有孩子的男老师显然是自找苦吃,我对她心生同情。”
“啧啧,你这人心眼真好。要么自打认识你,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尚丽敏说。
“原来,赵春雨调离之前,女孩难以接受与他永久分离的现实,有一天晚上呆在赵春雨办公兼住宿的屋子不走,两个人坐了整整一晚上。其实也挺难为老赵,面对一个花季少女,对他那么痴情,一个晚上他只能在人民教师职业道德的约束下当柳下惠。事后,女孩把她与赵老师交往的经过和细节都写到日记里,结果被好事的班主任发现,还把那本少女日记给审查一遍——那时候许多人不懂得尊重别人隐私——报告给学校,弄得老师学生都知道女娃娃在男老师房间呆了一晚上,有些好事者善于想象,说啥的都有,给女孩造成很大的思想压力。她对我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啥错误,可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真不想活了,赵老师有您呢,我怎么能……他跑得那么远,我连人影都见不着!’我只好苦口婆心地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让她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周姐,你真不简单,一般女人哪有你这样的心胸?”
“这也没啥。放了寒假,赵春雨回来搬迁家属户口,小女生来向他告别,猛然一下又想不通了,跟我们走到一个石桥上,没防备,扑通一声跳到河里去了。还好,河水并不深,我和赵春雨两个人跳进河里救她,那可是冬天啊,真把人能冻死。”
“啊呀,这么惊险!最后呢?”
“最后?最后没事儿了。那孩子上了大学,毕业后在西宁工作。到现在,还时不时来看我和赵春雨,像我俩的一个小妹妹。”
“呵呵,我看赵哥平常很严肃,一本正经,原来他年轻时候也有风流故事!”
“谁没年轻过?哪个男人没有风流故事?赵春雨也不是啥好东西。咱先说你吧,你把姓金的女子打了,张松是不是跟你急?”
“是啊。”
“这是你的失误,处理事情不能简单急躁。你不是说姓金的是第三者吗,第三者第三者,说明男人有了婚外情,事情就变成三个人的事情了。既然是三个人,就有个力量对比的问题。作为妻子,既可以把老公争取过来,两个人共同应对第三者,也可以在第三者身上下功夫,跟她组成统一战线,一个推一个拉,说不定能让老公回心转意。最愚蠢的做法就是把第三者打一顿,等于把老公往外推,让他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你打姓金的女人,说不定真把张松打跑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周小英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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