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芳,你咋才回来呀,都啥时候了。”忽然背后传来说话声,将张秋芳吓了一跳。
“妈呀,你咋这时候还没睡?”张秋芳回身看了母亲一眼,她的一张脸正稀里哗啦惨不忍睹,赶紧又低了头猛洗。
“我跟你爹一直等你呢。上班咋就上得这么晚?天天这样,身体怎么能受得了?怪不得妈昨天一见你,就觉得你眼圈发黑,原来天天熬夜呀。”张秋芳的母亲说。
“妈,不要紧,我天天早上睡懒觉。上班就是这样,没办法。”张秋芳把脸洗净擦干,回身对母亲笑了笑,“您赶紧睡觉去吧,都什么时候了,我也马上睡。”
“你还吃不吃?妈给你做——也只有泡方便面了。”
“不用,妈,我吃过夜宵了。”
后来张秋芳去睡觉,张玉民老两口还在被窝嘀咕许久,实在困了,才睡去。
第二天,父母让张秋芳领着他们去市场,买了蔬菜、面粉,要自己做饭吃,还添置了必要的碟子碗筷等。
吃过饭,张玉民郑重其事对女儿说:“秋芳,我和你妈看你上班到深夜,都心疼。我俩都觉得洗浴中心不是好去处,女娃娃在那里面总叫人不放心,何况还那么累。昨晚我跟你妈商量了,你另外找份工作吧,哪怕挣钱少些,甭弄得黑天半夜的。”
“爹、妈,你们以为工作好找?要是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我也不愿意天天熬夜。人本来就应该黑了睡觉白天活动,我这都弄颠倒了,每天的早饭省略,半夜还得吃一顿,熬夜熬得脸色不好,眼窝经常发黑。还不是为了挣钱,帮您二老减轻负担?”张秋芳说着,眼圈突然红了,她心中的委屈不见得都能跟父母说出来。
“嗯,我们也知道,你在这儿打工不容易。都是因为咱家穷,负担重,委屈你了秋芳。”张玉民老婆说。
“秋芳呀,我认识这儿一个当大官的,好像是祁北集团的董事长。”张玉民说,“有一次他带着一个女的,原先在天南矿上当头头,后来调回来了。这两人听我说你在祁北市打工,他们说能帮你找个工作,要么我去找找他们?”
张秋芳说:“还有这事?祁北集团的职工子女都找不到工作,老百姓都骂他们董事长不管老百姓死活,他能管咱家的事?我才不信呢!”
“那倒说不定。我看到咱家来的那俩人挺和善,说不定能帮忙,人家是大官,拔一根汗毛比你爹的腰粗。”张玉民老婆附和老伴儿说。
“他们凭啥要给咱家帮忙?我爹怎么认识人家?”张秋芳弄不清其中的奥妙。
“就是闹地震那天,我正好进城遇见他们打不到出租车,我用咱家的农用车捎了他们一段。后来那个修经理还给咱家帮忙盖房,人家对咱家有恩。前不久他们在咱家寄放了一包东西,让我和你妈给保管。”张玉民说。
“他们在咱家寄放东西?这倒挺新鲜。有啥东西没处放,放到咱家?到底是什么东西。”
“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家不告诉,我跟你爸也不好问。那个姓修的女人说那东西很重要,千万不能出差错。这次我和你爹出来,把那东西用塑料布包好,在咱家水瓮下面挖个坑埋着呢,谁也发现不了,塑料布隔潮,也不会沤烂。”张玉民老婆说。
“该不是这些当官的贪污受贿,弄来的赃钱、赃物没处藏,叫您二老给他们窝赃吧?电视剧里有些赃官、贪污犯就这么干哩。”张秋芳根据自己的经验推断说。
“秋芳你不要胡说。我看那两个人不赖,为你的工作去找找他们,也许真管用。”张玉民说。
“有些当官的看上去人模狗样,其实心里肮脏着哩。我在店里上班经常遇到有些男人猪狗不如,没有人性,一问都是当官的。我的事用不着求他们,您二老别瞎操心,我知道啥该干啥不该干。”张秋芳说。
叶国林死后不久,寇粉英身体也不行了。她原来患有高血压和泌尿系统感染等毛病,拖延多年没有好好医治,都因为穷。从叶国林得病到去世,寇粉英弄得身心憔悴,后来她出现了恶心、呕吐、食欲减退等症状,也没有引起足够重视,自己怀疑肠胃不好,弄些止胃痛、助消化的药片儿来吃,能缓解症状,但不解决问题。拖延了一段时间,寇粉英开始出现肾功能衰竭,实在坚持不了才到医院检查,结果为尿毒症,需要做透析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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