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不可思议了,妻子竟然为丈夫的情人做人流手术,徐美静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酷地捉弄自己,自己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要遭受命运如此残酷的戏弄?
徐美静怕同事看出自己痛苦的情绪,她躲在洗手间默默地流眼泪,作为一名妇产科医生,她为无数的少女、妇女做过人流手术,看惯了那些寂寞忧郁的眼睛。她们中的好些人不想让腹中的胎儿再多呆哪怕一分钟,因为爱人已经负心,或者孽情已经结束,必须有个结果给双方一个了断。所以,那个正在孕育的生命便是障碍,便要被拿掉。
然而,徐美静从衣娜委屈而坚强的眼泪中看出了她与上面两种情况不一样,她是为了不失去自己心爱的人才打胎的,尽管她一百个不情愿,但为了那心爱的男人留在身边,她毅然决然地拿掉了自己的骨肉。
这使得徐美静更加痛苦。因为衣娜为了不拖累情人,可以一个人忍受一切痛苦做掉骨肉,这说明这个女孩不是一般的善茬子,是个敢作敢当的主儿。白昌星遇上这种女孩很难抽身的,因为衣娜不仅美艳绝伦,还是一个甘愿为爱人牺牲自己的女孩。
在男人心目中,那种既痴情又知趣的女人才是理想的情人,很显然衣娜的魅力不仅征服了白昌星,也征服了徐美静,徐美静为此感到害怕。
下班后,徐美静径直去了圣女美容院。她必须找一位好朋友倾诉一下,否则就要疯掉了。圣女美容院的女老板程媛媛是徐美静最好的朋友,两个人是清江医科大学的同学,一起分配到市人民医院妇产科。后来程媛媛发现老公有了外遇,就想方设法跟踪,结果有一天被程媛媛堵在了床上。她的丈夫是省人民医院神经内科主任,情人是科里的一名小护士,当时程媛媛醋海翻波,大打出手,闹得满城风雨,没有给丈夫留一点后路,只能离婚。
离婚后程媛媛痛苦莫及,觉得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无奈之下辞了职,通过几年的奋斗,开了这家圣女美容院,而且生意越来越好。徐美静是这里的常客,巧的是,徐美静也遇上了与当年程媛媛极其相似的情况。
“我该怎么办?”徐美静不停地问自己。
她把车停在圣女美容院门前,精神恍惚地走进程媛媛的办公室,程媛媛一看徐美静的脸色,就知道她出事了,连忙扶她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在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温水给徐美静。
“美静,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程媛媛关切地问。
“媛媛,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
徐美静有气无力地说。
“出什么事了?”程媛媛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一再追问。
“媛媛,我竟然给老公的情人做了人流。”徐美静苦笑着说。
“什么?白昌星有外遇了?”程媛媛杏目圆睁地问,然后又不相信地说,“你开什么玩笑,老白也不是那种人哪!”
“当年你告诉我,你老公有外遇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还不是被你堵在了床上。”徐美静反驳说。
“美静,你怎么知道白昌星有外遇了?”程媛媛用怀疑的口气问,当年她发现老公有外遇是在家里发现的,女人在这方面很敏感。
“这段时间,一直有一个神秘短信骚扰我,告诉我昌星有外遇了,女孩叫衣娜,还为她在草河口风景区买了跑马场……”
徐美静没说完,程媛媛就插话说:“龙溪跑马场的女老板确实叫衣娜,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我常去那儿骑马,跟她很熟悉,怎么她就是白昌星的情人?”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以为发短信的人是恶作剧呢,后来我开车跟踪白昌星几次,没发现什么异样,就按短信上说的,去了龙溪跑马场,打听到跑马场的老板确实是个女的,叫衣娜,但是我没见到人,没想到今天这个女孩竟然来妇产科做人流手术来了。”徐美静眼含着泪花说。
“你没见过衣娜,怎么知道就是她,重名的人很多的。”程媛媛宽慰道。
“我问她在哪儿工作,她说在龙溪跑马场,这还有错?”徐美静沮丧地说。
“美静,你冷静点,现在你并没有白昌星和衣娜在一起的证据,仅仅凭那个短信也说明不了什么,所以衣娜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还不好说,退一万步说,就算衣娜是白昌星包养的情人,你也别学我,不给老公一点后路,告诉你美静,我当时不冷静,一气之下离婚了,别提有多后悔了,怎么就不能宽容一点呢?最后闹得两个人都没了退路,现在我再也找不到像我老公那么优秀的男人了,都后悔死了。美静,你可千万别走我的老路。”程媛媛现身说法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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