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23)

2025-10-10 评论

  “院里怎么能让这种人当党支部书记?”我惊愕地问。“咱俩只是小医生,管不了许多,赶紧找个女朋友成家吧。”罗元文无奈地说。“元文,你的女朋友是干什么的?”
  “在市电视台广告部工作。”“广告部可是个肥差呀!人长得怎么样?”“还行吧,哪天让你欣赏欣赏。”“什么时候结婚?”
  “我正向院里申请住房,等房子下来就结婚。”“元文,真羡慕你呀!”
  “庆堂,你也不赖,一到院里就给穆主任当助手。”罗元文有些嫉妒地说,“我知道你是个业务上的天才,我相信过个十年二十年的,你的成绩不会低于穆主任。考博的事开始准备了吗?”
  “考博是我眼前最重要的事,你呢?”“但愿我俩都如愿以偿。”罗元文充满希望地说。
  “是啊,元文,你说十年、二十年后,我们会不会一个是蔡恒武,一个是穆怀中,老一辈所经历的风雨真像一杯陈年老酒啊!”
  “庆堂,长江后浪推前浪,十年太久,我们要只争朝夕!”“来,为咱俩的理想干一杯!”我饱含深情地说。罗元文举起杯与我手里的杯重重地碰到了一起。
  回到宿舍,罗元文倒头便睡,我躺在床上睡不着,便拿出笔记本记日记,我喜欢把每天的所感所想记下来,这几乎成了我每天必做的事。
  “是喝一杯浓咖啡还是白兰地,无论如何我都摆脱不了梦境。是痴人说梦吗?我从梦中惊醒,却发现梦中的都不是梦中人,只有自己沉缅梦中,坦荡如幻想。在梦中是可以不朽的,所以那么多的人喜欢做梦,而梦醒之后又会速朽,所以那么多人不喜欢梦醒。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寻梦人,但心灵对现实的遁逸,精神对世俗的回避,使得梦成为一些人们归隐的一种方式,然而,梦之生即为梦之死,何必望苍穹,云深不知处,我们又怎能摆脱时间的逝去呢?”
  很长时间没有做梦了,今晚我却在梦中听到一个女孩哭泣的声音,那声音纯净、遥远、飘忽,像春天的海风让我心动。我觅着声音寻找,在两棵大银杏树下发现了一株野百合花,我用鼻子嗅过去,贪婪地把她的馨香摄入我的肺腑,那馨香宛如甘美的夜露滋润着我,让我浑身欲火中烧。我急促地喘息,不能自制,终于如狼嚎般地一声嚎啕,下身又湿了一片。

  周末的中午,我正往生活服务区去,我的手机响了,显示的号码并不熟悉,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喂,谁呀?”
  “大才子,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饭。”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谁呀?你是哪位?”我问,心里也在不住地猜想,打电话的女孩是谁?
  “来了你就知道了,我在丘比特餐厅等你,不见不散。”女孩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心中纳闷,这女孩是谁呢?不应该有女孩约我吃饭呀,而这个女孩好像跟我很熟,心里越纳闷越想去,便转身走出医院,打了一辆的士,直奔丘比特餐厅。
  丘比特是一家酒吧式餐厅,位于东州市中心的香榭路上,文化味道很浓。我走进餐厅,服务员微笑着迎上来。“欢迎您,先生,几位?”“有朋友约我。”
  我正在环视餐厅的时候,一个人一把拽住我的手就往餐厅里走,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谢丹阳。我的心忽然明白了许多,甚至有些惊喜。
  谢丹阳把我拉到一个旁边有小水车的座位上坐下,然后诡谲地问:“我给你打电话,想没想到是我?”“没敢想。”其实我心里隐隐感到是谢丹阳,但是我故意这么说。
  “都说你是风流才子,我看你只是个书呆子!”谢丹阳娇嗔地说。“我风流吗?”我佯装生气反问道。
  “风流也不是什么坏事,毛主席不是说‘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吗?庆堂哥,像你这么有才的人,读大学时是不是人见人爱呀?”谢丹阳别有用心地问。
  “瞎说,现在的女孩爱有权的,爱有钱的,哪里还会爱有才的?”我逗趣地说。
  “当然有了,连古人都说要授人以渔,不要授人以鱼,跟着有才的人不会没饭吃,对吧?”谢丹阳的话逗得我哈哈大笑,她却脸色绯红地说,“想吃点什么?要不要点条鱼给你补一补脑子,今天我是特意请你的。”
  “为什么特意请我?”“请吃饭还要问为什么吗?”谢丹阳反诘道。“一个女孩请一个男人吃饭总要有些理由吧。”我凝视着她美丽的眼睛说。
  “你把我说成女孩,把自己说成男人,这就是理由。”谢丹阳笑盈盈地说。我心想,谢丹阳的回答很有意思,尽管口气有些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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