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果然见一个修长玉立的女子很优雅地推开了那间美容院的玻璃大门,向着人行道旁停着的一部皇冠三点零款款走去,也就那么几步路,从美容院还匆匆跑出个女子为她打遮阳伞。丽莎清清楚楚看见这个女子坐进车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一面小镜子左瞧右照,然后又给自己补了补妆才开动车子。
老板在旁边很鄙视地说,小姐,你看她很派头是不是,现在任谁就是戴着放大镜也看不出她的底细了,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她一出世就是嘴里含着银匙呢。哪里知道她早两年还辛辛苦苦地企街头朝过路的五花十色的男子打媚眼呢,就是来我这里买东西也还死缠着讲价钱呢,连小姐你现在的派头都没有,可人家就发了,现在身家好几百万,出入酒楼、揸着靓车、活得洋洋洒洒。
初来这个陆路直通澳门特区的丽莎没有想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就上了如此丰富的一课,丽莎也就因此记住了这家美容院的名字,名字非常好听,叫“慧小姐”美容院。丽莎对这家美容院再行了一个注目礼就向那老板招呼一声准备走了。
哪料老板发一声喊,小姐你不要走得这么急呀,等我派一张名片给你,万一你有了难处还可以来找我呀。我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有钱鬼,但我总是本地人,大小也算开了一个小铺吧,你若在别处找不到工作还可以到我这里做啊,人工当然高不了,但也不会太低,千几百块钱总是有的。
见老板说得这么诚恳,丽莎微微一笑接过老板递来的名片,嘴里说谢谢了,以后请多关照。
老板豪爽地说,没问题,没问题,谁叫你是靓女呢。你知不知道在特区有一张漂亮的面孔就算是有了一张四处可行的pass,五星级酒店随便走、港澳也随便走、政府大楼也随便走,而我的这间小店以后就要看小姐肯不肯赏面来了。
丽莎感觉再不离开这间小铺还不知要被老板抓住她说多久呢,看来这个小铺的生意一般,孤独的老板死死抓住偶然来的一个顾客就说个没完没了。想到这,丽莎果断地朝老板挥一挥手就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间小铺。
阳光依然明晃晃的,丽莎在阳光下感到自己浑身也被晒得透明,她脚步匆匆地走,阳光追逐着她逼迫着她,丽莎想第一件事就是必须赶快给自己找一个住处,要想在这个特区打天下,首先要找个地方把自己安顿下来。她把刚刚接到的那张名片拿在手里仔细看,只见名片上写着:
祥记贸易行经理:姜栋良tel:8891066
丽莎把这张名片小心翼翼放人手袋中,那位姓姜的老板说的对,万一有什么难处有个人找总好过没人找吧。
丽莎紧紧地拎着自己的小包,又恐惧又满怀希望地走在特区热烘烘的秋日街道上。
二
乘着丽莎在街道上匆匆行走的当儿,我们不妨悄悄将丽莎的来历给大家讲一讲。
丽莎和妈妈住在北方的一个城市里,丽莎的妈妈在那个城市开了一间近千平方米的大商场。丽莎的妈妈还不到五十,丰腴迷人,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丽莎是她惟一的女儿,她挣的钱除了自己扮靓就是给宝贝女儿丽莎用。所以丽莎在那个城市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个小公主。
丽莎从懂事起就见不同的男人穿流不息地在她们家走动,每次妈妈都要她喊那些来历不明的男人叔叔或舅舅。而这些所谓的叔叔或舅舅每次来都忘不了给丽莎买好看的衣服和好吃的食物。开始丽莎还好高兴,总是盼望着这些叔叔和舅舅,诚心诚意地喊着他们。后来丽莎懂事了,知道这些叔叔舅舅来是热衷和妈妈做什么事后,丽莎就再不肯喊他们了。欢乐的丽莎从此就变成了忧郁的丽莎。
丽莎还记得那个晚上,半夜里丽莎突然醒了,她听见妈妈的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妈妈在大声地呻吟着,那声音仿佛充满了痛苦,同时她还听到一个男人很粗的喘气声,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令童年的丽莎内心充满了恐怖,丽莎意识到妈妈遇到了危险。她从自己的小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丫跑到了妈妈的房间。在房间门口丽莎停住了,她看见在朦胧的夜色下赤裸的妈妈和一个赤裸的男人纠缠在一起,两段在月色下泛着青白色光泽的身体上下相叠着起伏着,仿佛天生连在一起似的,他们肆意放纵着,根本没有意识到此时正有一双黑黑的小眼睛在注视着他们。这双在黑夜里闪着黑光的小眼睛不动声色注视的那-阵,这两段身体的扭动更激烈了,呻吟声喘气声也更大了,丽莎在这一片喧嚣声中蛇一般的退回了自己的寝室。那一年丽莎才六岁,那个月夜的情景就这样留在了丽莎的脑海里。后来,美好的妈妈漂亮的妈妈在丽莎看来就变得有些模糊可疑了,丽莎总是用迷惑的眼睛看着妈妈,妈妈白靓的皮肤、丰腴的姿容风采依然,但丽莎看着妈妈的时候有时感觉很尴尬,因为她脑海里会时不时映出妈妈在那个月夜的身体姿态,这种月夜情景在脑海的不断闪回损坏了丽莎的心理以及丽莎对妈妈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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