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本色(82)

2025-10-10 评论

  我从医院出来,夜既寂寥又神奇,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的芳香,在夜幕中飘荡。月光中,马路两边的树都像伸着懒腰,我惴惴不安地走着,觉得日子像月光一样清淡。
  我无法知道自己怎样才能出息,怎样才能成为像毛主席那样的伟人,我曾经梦想成为刘少奇、林彪那样的伟人,可是他们后来都被打倒了,批判了,林彪还和孔老二扯上了关系。当时的中国好像只有毛主席和周总理是伟人,其余的人谁也成不了伟人,谁要一不小心成了伟人,就有可能被打倒,甚至被打死。
  我不知道当画家能不能成为伟人,万一像周丽萍她爸那样被斗,跳河自杀怎么办?周丽萍她爸就是画家,听周丽萍说,她爸的画在苏联曾引起过轰动,画过在苏联曾引起轰动的画肯定是画家,可是他的画在中国不仅不受欢迎,还被称为大毒草,莫非中国人不需要画家?只需要伟人和工农兵?
  我迷茫了,就像在夜幕中怎么眺望也看不远。夜向远方延伸成灰白色,没有边际的距离。我的耳边响起含混不清、嘶哑的声音:蛐蛐的叫声,猫头鹰的叫声,火车像喘气的嘶鸣声,还有远处男人的吆喝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区医院,一盏昏暗的灯吊在门前的雨搭下,像鬼火一样忽明忽暗,那医院就像一座坟墓,笼罩在漆黑的夜色里。偶尔还传出几声声嘶力竭的哭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我越看越为我妈担心起来,就像全国人民担心毛主席、周总理的身体一样,我也为我妈的身体担忧起来,因为,我不能让我妈死,她还没看见我出息了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能成为伟人,哪怕成了以后再被打倒,那也要让我妈看见。起码我要成为画家中的名人,或者叫伟大的画家,当时,我还不知道中国有没有伟大的画家,在我心目中,最伟大的画家就是王德良,但是,除了他搂着高光他妈让我羡慕外,别的我都不放在心上,因为我不愿意当老师,我不愿意像我爸我妈那样任人宰割,更不愿意与夏丹之流为伍。
  回到我家楼下,我发现高光家的大门欠了个缝,我心想,天还早,找高光出来抽根烟。我最近烟瘾很大,老去烟库偷烟。自从高光他爸和他妈离婚后,高光他爸常给高光零花钱,这小子净买好烟。
  我敲了敲门,屋里没人答话,便推门走了进去,厅里没人,我又往里走,就听见水哗哗地响,好像有人在洗澡。
  我往里走,里面有人,谁呢?是高光他妈?我一下子站住了,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光他妈。
  我刚要转身走,高光他妈掀开了门帘子,我一下子惊呆了,眼睛瞪得溜圆,但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有些头晕目眩,我像被梦魇住了一样,一动不动。高光他妈全身赤裸地站在我的面前,非常平静地用手像拧床单似的拧着又黑又长的头发。
  “二林子,帮我把厨房的水壶拿过来。”
  我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她又说:“愣着干什么,快去呀!没见过你妈洗澡啊?”
  我懵懂地答应着,去厨房拿了水壶,呆呆地站在她面前。
  “进来吧,帮我搓搓背。”她对我说话就像对高光一样。
  我把脚挪进屋里,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她递给我一条白毛巾,那毛巾是温热的,她蹲在大澡盆前,我胆怯地用毛巾在她的皮肤上蹭着,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林子,我知道你喜欢我,就像王德良喜欢我一样,可你还是个孩子。”她一边享受着我的服务一边说。
  我突然下意识地反驳道:“我不是孩子,我已经长大了。”
  她又笑着问:“厕所里的裸体画,是不是你画的。”
  “不是我,那画是唐建国画的,不信,你去问王德良。”我坚定地说。
  “你喜欢我什么?”她妩媚地看了我一眼说。
  “反正就是喜欢。”我支支吾吾地说。
  “你碰过女人吗?”她柔声细气地问。
  “没有!”我的眼睛紧盯着她的下身说。
  “从来没碰过吗?”她站起来正面对着我问。
  “嗯!”我傻傻地看着她说。
  她站起来,把我的手放在她的乳房上,我的手像过了电一样,感觉柔柔的滑滑的热热的。最不争气的是,我的大腿间已经湿得一塌糊涂,我的心就像着了火,火光冲天,我像做梦一样抚摸着高光他妈的乳房,心中溢出从未有过的幸福,我的手顺着她的乳房轻轻地滑向她的小腹,她的阴毛不多,但很漂亮,很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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