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苏醒按信封上提供的密码用电话做了查询,里面果然是二百万元。
对金洋子的嫉恨和对爸爸的怨气,随着这二百万的进账慢慢淡化了。苏醒想,何苦要和爸爸过不去?他也是个男人,他也需要异性的安慰,谁让妈妈无法占据他的心灵呢!自己之所以想不通,不就是因为金洋子是自己的同学和朋友吗?如果换了别的女人,自己还能有这么大的仇视心理吗?恐怕不一定。从心底说,爸爸还是值得同情的,何况,官做得这么大,又是一个儒雅倜傥、大权在握的成熟男人,谁能担保除了金洋子外,别的女人不对他动心?换了自己,就做不到,只不过因为他是自己的爸爸,自己才不往这上面想就是了。
理解了苏云骋,苏醒却不想轻易放过金洋子。哼,你想让我难堪,须知苏家的女公子从来没吃过哑巴亏,走着瞧吧!
四个姑娘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宾馆。在仙峰市,这个钟点,街上早就没有多少人了,可上海人的夜生活似乎刚刚开始,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下,人流如织,车水马龙。若不是莎翎一个劲儿地叫累,苏醒她们本来还想接着逛下去。回到自己房间,苏醒冲了个澡,在穿衣镜前一件件试着刚买来的时装。能够体现当代中国衣着潮流的大概只有上海了,在那些有名的大商场里,苏醒简直目不暇接,觉着每一款衣服都合自己的意,真恨不得把它们都搬到自己的衣橱里。
叮咚!
门铃响了,苏醒以为是哪个女伴,半裸着身子去开门,不料站在外面的却是喝得红头赤面的欧阳举。她急忙关门,欧阳举却硬挤进来。
“欧阳叔叔,你还没睡呀?人家没穿衣裳呀!”她娇嗔地说着,胡乱找了件衣服披上。
欧阳举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苏醒。仙峰市几个出名的美人风格各不相同,单就夏珊珊与苏醒比起来,苏醒属于那种妖艳型,修长丰腴,珠圆玉润;而夏珊珊属于古典型,娇小柔媚,苗条俏丽。眼下的苏醒,平时挽得紧紧的长发随便地散在脑后,淡淡的眼影和微微上挑的睫毛把两只眼睛衬得更大,像她爸爸一样的鼻梁高挺而秀气,半遮半掩的酥胸像雾中远山一样朦朦胧胧,灯光下,皮肤白得令人眩目。欧阳举忽然觉得心中一阵焦渴,也许是意识到是在上海,胆子也大了不少。
“醒儿,”他仰起脸,一副乞求的样子,“我喜欢你……”
“呸!”不等他说出口,苏醒笑着骂道,“你歇气吧!让我老妈知道了,不剥你的皮才怪!”
“真的,”欧阳举依然按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你小时候我就喜欢你,还记得我驮着你去看焰火的事吗?那是你才几岁呀?七八岁吧……”
“说正经的吧,欧阳叔叔,”苏醒看出他真有些醉了,有意坐得离他远一些,换了话题,“人家都说你和夏珊珊好,是真的吗?
“夏珊珊……她不如你,你好比出水芙蓉,她不行……”
“行啦行啦!我看这次真应该带上你的夏珊珊,可惜现在是远水不解近渴哟!”苏醒灵机一动,“欧阳叔叔,你还是回房休息吧。我让莎翎上楼服侍你。”
“莎翎……”欧阳举含糊不清地喃喃着摇摇头,“她不行,太小了,不懂事儿……”
“好了,”苏醒揿动唤人铃,边往外推欧阳举,边对赶来的服务员说,“劳驾您把他送回房——欧阳叔叔,我给你另换个人,能不能遂你心思,就看你的本事啦!”
……
66
欧阳举一行到达香港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是,写举报信的那个人遭遇事故——两天前乘电梯时,电梯莫名其妙地突然从十三层失控坠下,虽然经抢救拣回一条命,却成了植物人,除了有口气外,什么生理体征都消失了。
“家里知道吗?”欧阳举颇感意外地问。
“已经告诉家里了。他的家属要求把他送回仙峰市救治。”安东旭悲伤地说。欧阳举没作声,后背却升起一股凉气:这小子,真能下得了手!
67
欧阳举这次赴香港办案停留的时间不长,先是用半天时间听安东旭就举报信上提到的问题做出解释,又让两个办案人员查了两天账,其间还分别找有关人员谈话,第三天下午,他代表市委、市纪委针对调查结论与安东旭和驻港联络处领导班子成员见面,他说,从实际情况看,举报信失实的内容较多。个别工作中的失误联络处也已经认识到,要抓紧时间完善制度,建立必要的监督机制。他还说,市委、市政府对联络处的工作是满意的,尤其对安东旭在白手起家的情况下很快在香港站住脚,并使工作有所开拓给予了充分肯定。最后,两个办案人员以市纪委、市监察局的名义给联络处下发一张《整改通知书》,整个查办过程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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