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上自然少不了跟你眉来眼去。
你心情愉悦居然肯跟我眉来眼去。
——我再告诉大家一个心得,开车出城上山,那种城市里面难得一见的自然的美丽葱绿,会给美眉一种莫名的愉悦——距离一下子就能拉近很多。
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我是这么作的。
我开车在盘山公路上转。
你就佷开心一路哼唱,看着难得一见的拖拉机老牛兴奋的不行不行的。
——逗美眉开心真的是不需要花什么银子的。
当然,你们要非跟那些就是喜欢银子的美眉叫劲我就没办法了。我也拿那种美眉没办法,这是实话实说。
——然后就过了一辆军卡。
又过了一辆。
我的脸色就渐渐的变了。
细密的雨点飘洒在我的车窗前,雨刷吱吱的来回刷着。
我无声,脸色阴翳。
你无声,脸色诧异。
只有小雨的沙沙,雨刷的吱吱。
然后,就是约翰·兰农的《昨天》——我现在鹰语真的退化佷快,这么简单的单词我真的想了半天,还拿不准对不对,就只能写汉语了。
我就那么开车在雨中默默的前行。
我开车到了一个很高的盘山公路的转弯处,把车停在路边。当时这条路上一辆车都没有,什么车什么人都没有佷安静。
“干吗啊?”
你问。
我不说话,下车。
我跑到路边,在细密的小雨冲击下对着远处雾色缭绕的群山撕裂自己的声带:
“啊——”
我的声音就那么嘶哑犹如狼嚎。
——犹如我18岁的时候,演习刚刚结束在直升机上的狼嚎一样。
我用尽了所有的肺活量,甚至是把腰都弯下来了。
然后都跪下了跪在被雨水打湿的柏油公路边的红土地上。
然后放声大哭,哭着喊:“一——二——三——四——……”
声音显得无助,孤单,没有力量——虽然我知道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是毕竟我是孤单的。
然后再哭,再喊。
“一——二——三——四……”
然后再哭再喊。
——我不是个控制不住自己的人。
但是我是个敏感的人,现在也是——如果我不是敏感的人,我不会在这里自己窝了一个多月吭哧吭哧写这么个小说的。
很多诱因都会诱发我的敏感的神经。
那个野战军的车队就是。
——我不去想往事,我真的不去想往事,我敢保证我当时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真的。绝对的一片空白。
不然这么多年我怎么活下来的呢?
但是我当时就是想喊就是想哭。
不然我真的不能发泄。
我就是想发泄——只是被你看见了。
我脑子什么都没有想就是跪在那儿哭啊喊啊。
脑子里面,真的是一片空白。
我非常会控制自己,不然这么多年我还能活在这个社会里面吗?
就是一种发泄而已。
你被吓傻了,你真的被吓傻了。
你不知道我怎么了——这个黑厮怎么了?!疯了?!
我大哭着喊着部队的各种番号但是脑子里面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想。
控制,我真的非常会控制自己。
你现在知道了我过去的这些事情,你说我不会控制自己还能活吗?!
你吓傻了绝对的吓傻了。
就那么坐在车上傻傻的看着我。
——一个这样的黑厮这样撕心裂肺的大哭大喊,是谁看了都会触目惊心的。
何况你一个未懂人事的小毛丫头?
我对着群山大哭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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