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突然感到下面硬了起来,一个男孩,是不应该硬起来的,他很惊慌。而且更让他羞不可言的是,下部好像进入一个柔软温暖的地方。
那是母亲?
他吓了一跳,醒了过来。发现闵在他身边,手臂和腿还是缠在他身上,他却进入了她的肚腹中。她抱着他睡眠的姿势实际是贴着他,让他自然地进入她,让他一面睡,一面和她,她的嘴唇嘘嘘地,好似在轻轻地哼着催眠曲。
看到裘利安醒来,闵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但是,并没有让他抽出来。窗外映进房间来的光线暗红,天将黑。这疯狂的一天还将继续疯狂下去?
闵说:“你睡着了一样能做这事,真好。”
透进窗来的夕阳投射在她的脸上、头发上、皮肤上,她神气飞扬,光彩夺人。她为什么不在高xdx潮后,好好休息?与裘利安不同的是,闵毫不疲倦,连想休息的痕迹也没有,相反,越来越精神,欲望越来越强。
裘利安撑起身来。面对他惊诧的神色,她害羞地一点点退出来。他萎缩了,隔了一会儿,他才又壮实如初。
该担心的其实是他自己——他从来没有如此狂热地和一个女人这么做过,甚至,他好像从来没有性经验似地笨拙。闵,一个那么正经的女知识分子,一个原来那么羞涩中国的古典女诗人,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永远不会满足的女人?
“太疲倦了,”他想,“我恐怕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欲望之中。”这想法忽然,使他非常惊喜。不管应该不应该,这样的死法太幸福了,世界上有几个男人有这样的福气。
我会幸福地死去,而不是死在战场上,也不会死在刑审室里,吞氰化钾。
裘利安嘲讽地问自己:性,还是革命?
在闵美妙的裸体面前,他毫不犹豫地给性优先选择权。
幸亏我年轻,年轻真好,跟这个闵,连不举期似乎也无所谓了,只要这么被含着,他就会留在她的身体里。
他感到自己多么可笑,他是在一个裸体的女人怀中,而且在一个如此平和的城市,一个渐渐暗下来的晚上,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担心的。因此,他又慢慢沉入半梦半醒之中。无论是醒是梦,我都在和一个美丽而神秘的女人交合。这新奇的经验值得骄傲,这感觉太好。
他终于醒过来,天已经漆黑了。他只抓到一堆有暖意的被单,盖在他身上。他一下惊慌起来,黑暗之中,不知身在何处,闵又在哪里?
他揉揉眼睛,完全清醒过来,才发现隔壁更衣间门底下透出些微灯光。他走过去推开门,闵穿得整整齐齐,绛紫绸的旗袍,正在对镜梳头,看到他全身赤裸地站在面前,被灯光闪得直眨眼,高兴地笑了。
他走上前来。一把抱住她,低下头来,吻她,“你怎么在这儿?”
闵说:“你怕我吓得逃跑了?”
裘利安不回答她,却说:“晚饭要好好吃,这一整天已经到头。”他冲进浴室,匆匆地洗了一个澡,赶快穿上衣服,他有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又到床上去,要是他动作不够快的话。
在旅馆斜对面,是一家鄂菜馆。他们坐定后,小菜上桌。两个侍者,抬着玻璃水缸,五六条鱼游在水草间。闵点了其中最大的一条湾东区鱼,两侍者才躬礼退去。北京也能吃上海鱼,也一样活的先让客人挑,才送去厨房。他们喝着爽爽朗朗的米酒,里面加了几粒红的枸杞子,不太甜,却醇得滑润。
裘利安握着酒盅,脸上满是疑惑,不知如何开口好。
闵看着他,说:“我知道,你很惊奇。”她的英语说得很顺畅,仿佛早就准备这番话似的。“的确,我是另一个中国女人,一个你不认识的女人。但不是你们西方人说的性欲狂。”
她说,她父亲是藏书家,收集了不少中国古籍珍本孤本,而母亲的陪嫁物品中有世间罕见的多种道家秘笈,其中有一本是手抄本古代房中术《玉房经》,此书近世有不少书目学著作提及,但无人见到过。他爱书成痴,由此对母亲珍爱有加。更令他惊喜的是,母亲竟然对道家养生术有领会有休养。
两人整日整夜根据道家的玄学推衍的性交养身术,按书中所示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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