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卢爱英爱上了购物卡,刘玉辉再次找到一个给卢爱英送购物卡的理由。2005年10月,广州白云山制药总厂为了避免该厂研制的药品“头孢硫脒”不被其他制药企业仿制,希望通过刘玉辉的关系,请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拒绝受理其他制药企业申请对该药的仿制,以达到独家生产获取最大利益的目的。由于“头孢硫脒”是化学药品,广州白云山制药总厂的请求是否被批准,完全取决于药品注册司司长曹文庄和化学药品处处长卢爱英的意见。曹文庄是刘玉辉的“铁杆哥们儿”,问题倒是不大,而卢爱英的胃口还要稍稍填补一下。于是,刘玉辉和白云山制药总厂的领导一起宴请了卢爱英夫妇。饭后,刘玉辉把5张面值人民币2000元的购物卡塞进了卢爱英的包里。
刘玉辉作为掮客,他的能量之大是超乎人们想象的。在魏威和刘玉辉之间,还有一个美女掮客许小姐,这个许小姐是魏威手下一员战绩赫赫的“医药之花”。在许小姐的“攻关”之下,刘玉辉很快成为魏威的死党。正是通过刘玉辉,魏威的药业才得以迅速扩张。这种利益链条的环节是:刘玉辉向许小姐介绍医药研发机构的品种,许小姐从公司提成中支付给刘玉辉介绍费。由于经刘玉辉介绍的品种在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注册审批时,刘玉辉可以利用关系帮助加快审批,所以,除了魏威给予刘玉辉数以百万计的好处之外,许小姐还支付给刘玉辉“介绍跟踪费”共计人民币20万元。
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刘玉辉不但帮人疏通关系拿到批文,有时候他还人为地为一些企业设置障碍,打压一些企业的正常审批以获得个人私利,而卢爱英也因此成为刘玉辉的帮手。2004年11月份,广东深圳一家药业公司发现浙江一家制药企业将1993年开始研制的“注射用盐酸比柔比星”准备按新药报批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进行生产,如果浙江药业公司通过审批,就会影响广东药业的药品市场。而且广东药业公司发现,浙江药业公司没有做临床试验就报批,不符合规定。为了自身企业的利益,广东药业公司多次向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反映,希望暂时不批准“注射用盐酸比柔比星”,但是,他们的反映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广东药业为了自身利益,决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浙江药业的审批。于是,广东药业通过刘玉辉找到卢爱英疏通关系。刘玉辉一看有利可图,立即狮子大开口:“要见卢爱英,先拿10万元。”广东药业立即答应下来。2004年11月,应刘玉辉的要求,广东药业向刘玉辉所在的中国药学会汇入“赞助费”10万元。直到2004年底,广东药业的有关人员才通过刘玉辉见到了卢爱英,反映了情况,但卢爱英表示研究后再作决定。
此后,这件事情无休止地拖了下来。
10年受贿36万,日进百元的女高官你累不累
人民币368493.6元,这是卢爱英10年受贿的总额。按照10年3650天的天数计算,卢爱英平均每天受贿100元左右。但是,在这10年里,卢爱英不厌其烦地将贿金一天天收起来、攒起来、藏起来,其实是一项非常消耗精力的事情。尽管这36万元比起郑筱萸、曹文庄的受贿数额只是一个零头,即使比起在她的手下借调帮助工作一次就受贿30万元的马腾,也不可同日而语。
不知道用10年时间受贿36万元的卢爱英,这些年的日子累不累。在法庭上,卢爱英面色枯黄,面容消瘦,完全没有我们想象的女官员的那种“富态”。在法官宣布完对她的判决时,卢爱英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要把10年的积郁一吐为快,想必这36万元也整整折磨了卢爱英10年。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卢爱英受贿的这36万元几乎分文未动。甚至她收到的美金、欧元也都没舍得花。在2004年10月收到刘玉辉送给自己的购物卡之后,她担心有一天会东窗事发祸及自身,为了将来能够保住自己,吝啬的卢爱英把家中的所有金钱全部装在一个密码箱里交给了丈夫,她嘱咐丈夫在银行开设一个保管箱存放起来。于是,卢爱英找到一个曾经在国家药监局工作的同事高先生,请高先生以个人名义在银行开设一个保管箱,存放丈夫公司的钱款和文件。
高先生在招商银行北京亚运村支行开设了租期一年的保管箱后,卢爱英的丈夫将两个满满当当的包存放在保管箱里。高先生将保管箱的两把钥匙全部交给了卢爱英的丈夫,这样卢爱英和丈夫可以随时开箱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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