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签署了几份文件后,忙拨通了许晖的电话,许晖在电话里告诉她,区委的专题片解说词已出来,另外,许晖还告诉她,书稿她已分成一辑一辑来编,到时拿给她看看。许晖在电话里问有没有去医院看安安,菲尔大吃一惊,忙问安安怎么了?许晖说,安安住院了,她是去医院找安安才知道她住院的。
菲尔忙了一阵子,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决定马上去医院看看。
她匆匆在花店和水果店买了一束鲜花和水果便直奔医院,找到安安的病室,安安见她进来,便欠欠身子想坐起来,被菲尔阻止了,菲尔说:"他呢?他怎么不在这?"
"刚走,我都不理他,像癞皮狗一样坐在这里,后来我叫医院的人把他赶走的。"安安小声说,脸色有些憔悴。
菲尔心疼地看着安安,忙问安安是怎么回事,安安简单地说了一下,菲尔问她怎么打算,安安说:"我跟他离,他又不肯离,刚刚还和我吵架说要拖死我,拖就拖吧,反正我也不回那个家了,现在分居半年就可以判离婚,协议不了也只能这样,半年之后不判我再找法庭,直到离为止。"
"他父母来过没有,你有没有告诉他父母?"菲尔坐在床边说。
安安挪挪身子,让菲尔坐里一点,说:"没有,我也没有和他父母说,说了也没用。"安安有气无力地说。
"那你还是要说的,你不说,他们还以为是你的错。"菲尔说。
"可这种事怎么开得出口,不好说。"
"那你跟他妈妈说呀。"菲尔焦急地说。
菲尔剥了一个龙眼塞进安安嘴里,说:"你不能太老实了,没用的,人家无理都还要强词夺理,该说的你就要说,不要怕,和这种人离掉算了。"
正说话间,王刚悄悄进来,他阴沉沉地对菲尔说:"你什么意思啊,在这里煽风点火,人家都是劝和不劝离,你却在这里说这些,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说完,装作很体贴的样子用湿毛巾帮安安擦擦脸,安安厌恶地推开他,说:"你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出去。"
菲尔平静地看着王刚,不慌不忙地说:"你这样对她,换谁都会这样的,我管不管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是她的朋友,不该管吗?你本来就做得太过分了,简直不是人做的。"
王刚恼羞成怒地怒视着菲尔,好半晌才说:"滚开,我不是人你是人啊,你不要在这里乱放屁。"
菲尔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污辱,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血往上涌,她愤怒地扬手给了王刚一个耳光后,便冲到门口。
安安急忙叫住菲尔,菲尔看了安安一眼,说:"我改天来看你。"
安安强压火气,对王刚说:"你出去吧,你这样对待我的朋友,我们之间彻底完了,我现在和你已没有任何关系,你父母亲那边你自己去说。"
"你现在好好养病,不要说这些了,等下父母会过来看你,高兴一点。"王刚赔着笑脸说。然后又给安安倒了杯开水,俯下头,凝视着安安小声说:"还痛不痛,是我不好,我错了,我是因为太爱你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我怕你和别人,我以后保证不这样了,我给你写保证书,好不好,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一种少有的温情在王刚紧绷的脸上荡漾开来,他捋了捋安安额前的头发,久久地注视着安安,一会儿,王刚的眼泪雨珠似的落在安安脸上,安安带着一种敌意紧张惊诧地盯着他,只见他平时那张冷漠傲慢的脸,苍白得如同女人一样,眼中射出的哀伤和欲望,像一股势不可当的危险的光芒,这光芒让安安有些奇怪和害怕,同时又使她滋生出一些同情,在这少有的温情的一刻,安安甚至愿意那样去想,王刚对她的无端怀疑和暴力性性占有以及挑剔不可理喻的性格,都是因为抑郁症所致,想到这些,她既有一种恐慌,又有一种莫名的怜悯,此刻,他那种悲绝,实在是有一种威慑力量,冲刷着安安的愤懑情绪和往日对他的不满。
王刚的泪水无声地滴落在安安的脸上,热热的,渗透到安安周围,安安第一次看到他流眼泪,这眼泪刺激着安安的想象和神经,也软化了她曲折僵硬的心,可一想到平时王刚对她的态度和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安安还是决定和他离婚算了。
房间里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安安拉亮日光灯,平静地对他说:"王刚,你不要这样,我们之间很多东西讲不到一块,你平时也没几句话和我讲,我也不想这样过下去了,我受不了你,还是离了算了,这样对大家都好。"安安停了一下,见王刚低着头不出声,又接着说,"另外你要去看看病,光看心理还不行,还要通过药物治疗,你不是神经官能症,是抑郁症,吃点抗抑郁的药就会好的,但如果不治,拖下去对你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好处,我说的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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