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茂才一看这情形,不由地暗自一怔,随后陈久发又说:“老朱,你得想想办法呀,这个局面继续下去算怎么回事?”
朱茂才把眉头一皱说:“这倒有点伤脑筋了,她不下注,我们又不能强迫她下。并且……万一她真有点门道,当真每押必中,而其他的赌客也一起地跟着她押,那我们不惨啦!”
陈久发沉声说:“我就是顾虑到这一点,所以才要你……”
谁知他的话犹未了,那桌边坐的女人已搁下了纸和笔,突然把面前早已兑换的筹码,以纤纤玉手拿起五个红的,押在了“二十一”的号码方格里。
果然不出所料,她一出手下注,其他的赌客立即起哄似的,一个个都凑起热闹来,纷纷跟进,一起都把筹码向“二十一”押下。
在轮盘转动以前,那方格里早已押满了红的,蓝的,绿的及黄的大小各种筹码。其中以她押的注最大,五个红的筹码,就是代表五千葡币。
通常玩这种轮盘赌的,押注都不会太大,为的是要“细水长流”,因为它的“机会率”较小,赢的成分只占三十六分之一,所以不能像赌牌九,或押宝等那样孤注一掷,否则三下两下输光就没得玩的。
因为在轮盘赌的桌上,一出手就是五个“红牛”,确实算得上是大注了。而其他那些赌客也有不甘示弱的,押下了三两个“红牛”,积少成多,加上其余五百的,一元的及二十的,总计下来那一个号码就押了不下一两万。
虽然赌场方面占的赢面较大,等于是三十五与一之比,但万一真被他们押中“二十一”号,要照三十六倍赔出去,就得赔上几十万葡币。
负责转盘的一看这局面,不禁傻了眼,竟然怔怔地茫然不知所措起来。
注已下定,而他却迟迟不转动轮盘,赌客们哪能按捺得下,立即有人不耐烦地催促说:“喂!大家的注已经下好了,怎么还不开始转?”
负责轮盘的背对着楼梯口,尚不知道陈久发和朱茂才早已在冷眼旁观了,他被赌客一催,更是六神无主,急得满头直冒冷汗了。
他倒并不是没见过场面,看到桌面上押的注太大,就怕的不知所措起来,而是因为“神秘女赌徒”赫然在座,并且她计算了半天才开始下注,似乎是很有把握,看准了才押的。
单单她押的就是五个“红牛”,加上其他的赌注,最少也在一万五以上。这神秘女人每夜战无不胜的纪录,早已轰动了整个澳门的赌场,使人对她已“闻名丧胆”,叫那负责转盘的怎能不提心吊胆?
正在急得手足无措,忽然一抬眼,发现对面站在另一端负责监视的职员,在暗向他频使眼色,并且以嘴唇噘他后面的楼梯口,似乎在示意要他向站在身后的人求援。
他一回头,这才发现站在楼梯上的大老板和赌场的负责人,顿时如获救兵地急说:“老板……”
可是还没等他说下去,陈久发已把脸一沉,冷声说:“客人的注都已下定了,你为什么还不开始?”
“老板……”他犹图分辩,却被陈久发把眼一瞪,吓得噤若寒蝉了。
这时赌客们更起哄了,催促之声大起,使他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转动了轮盘,随即投入钢珠。
起哄的人声这才静肃下来,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得“格格格格”的轮盘转动声音,无数的眼光,都聚精会神地随着那钢珠在转动。
“格格格格”轮盘在不停地转动着……
陈久发以手臂轻碰了朱茂才一下,要他注意那女人,只见她神色自若,毫无患得患失的紧张表情。好像她根本没下注似的,只是在那里漠不关心地作壁上观!
围在长桌周围的赌客,不时把凝视那尚在转动的轮盘的眼光,移向那女人的脸上,再迅速的移回轮盘。
最紧张的是那负责转盘的,他目不转睛地,直直地盯着那个被带转而跳动的钢珠,恨不得用手把它放进槽里去,只要不是“二十一”号就成。
而站在那女人左右,以及她身后的不少赌客,却被更具吸引力的地方,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了目标。因为她那件袒胸露背的晚礼服,前面领口开的实在太低垂,不但暴露着一大片雪白娇嫩的酥胸,更露出了双乳隆起的部分,以及非常明显的一条深深乳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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