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久发已坐在办公桌后的皮椅上,抓起电话在跟对方说话:“我是陈久发……很抱歉,赌场里有点事没解决,我还没有回去!”
朱茂才走到办公桌前,想听对方说什么,但却无法听清,只见陈久发面露诧色地说:“你怎么知道的?……哦?你的消息倒真灵通呀!……怎么样?……呃……嗯!我已经考虑过了,原则上我可以同意,但我必须知道,你要借我的赌场三天干嘛?否则你把这里当杀人的场所,出了事岂不要由我负责?……你不愿说就难办了……好吧,你不妨说说看另一条条件……呃……呃……这个条件倒不算强人所难,但我也同样要知道是为什么……”
朱茂才真恨不得夺过话筒来,听对方究竟又开出了什么条件,但他却不敢贸然造次。
接着又听陈久发哈哈一笑说:“你该不是开玩笑吧?……这是真的?……我当然相信……呃……呃……好!我同意接受你这个条件,但有言在先,我是不见兔子不撤鹰的!……可以,我说的自然算数……一言为定!”
他的话筒尚未搁下,朱茂才已迫不及待地问:“那女人又提出了什么条件?”
陈久发搁下话筒,才沉声说:“她仍然坚持不肯说明借用赌场三天是干什么,如果我答应,她宁可换个条件,就是把彭羽和那小子交由她处置!”
“为什么?”朱茂才不由在着急起来。
陈久发却不动声色地说:“据她说,昨夜的事确实是她一手安排的,因为她跟他们过去有段仇恨,想借此机会报复。本来是想借刀杀人的,但她现在改变了主意,如果我同意把他们交由她处置,她就决定告诉我关于‘午夜情人’的一切!”
朱茂才不禁紧张地问:“老板答应了没有?”
陈久发笑笑说:“答是答应了,不过,我跟她说的很清楚,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必须她先告诉我关于‘午夜情人’的来龙去脉,同时得证实不是虚构的,我才把他们交给她!”
朱茂才颇不以为然地说:“老板,我看那女人的话有点靠不住,风是她放的固然不错,也许她真跟他们过不去,想用这个借刀杀人之计。可是事实俱在,连小林的妹妹都挺身作证,证明小彭跟那小子是在私下勾结的,这还能假得了?等我们抓回了他们,那女人却又突然来个电话,承认昨夜一切是她安排的,这岂不是自相矛盾?我看呀,那女人准是别有居心,另有企图的!”
“哦?”陈久发诧然问:“你认为她是什么居心,又有什么企图呢?”
朱茂才一脸老谋深算的神气说:“事实摆在眼前,彭羽和那小子勾结的事已不用置疑,而她却忽然想推翻这铁一般的事实。很明显的是想用这个缓兵之计,使我们不致立刻处置他们!”
“不见得吧!”陈久发说:“你可别忘了,就算小彭跟那小子是真的勾结,也是那女人放的风,否则我们根本还蒙在鼓里!现在除非是她想亲手处置他们,又何必用这个缓兵之计?总不见得是为了拖延时间,打算救他们出去吧!”
“这……”朱茂才怔怔地回答不出了。
陈久发冷笑一声说:“不管她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反正人已被我们抓到,除非我放了他们,谁也别想使他们活着离开赌场!我现在决定暂缓一步处置他们,先把他们关起来,多派几个人好好守住。等那女人来了之后,表明了态度再说!”
“她要亲自来这里?”朱茂才诧然问。
陈久发哈哈一笑说:“她要不亲自来,谁替她来打这个交道?”
朱茂才急于想处置彭羽和郑杰,就是怕夜长梦多,再节外生枝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偏偏怕鬼鬼上门,那女人在节骨眼上突然打来电话,使陈久发的决定临时变了卦!
大老板决定的事,他又无法改变,只好奉命照办。
此刻朱茂才不担心别的,就怕林家玉泄漏出真相,说出她是被威逼利诱,不得不挺身出来作这个伪证的。那样一来,他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因此他现在必须堵住林家玉的嘴,使她守口如瓶,在任何情况之下,仍然一口咬定彭羽和郑杰是早就勾结在一起的,这样他才能站得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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