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之间,忽见从外面走进来两个西装革履的壮汉,由侍者领着,来到了四张空桌最里面的一张桌子。
方天仇和孙奇急忙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不敢再随便说话,以免引起他们的怀疑。
两个壮汉坐下要了饮料,目光便贼溜溜地一阵乱扫,仿佛是在打寻什么人。
坐了不到五分钟,两个人突然离座,向着外面走去。
方天仇一时情急,差点忍不住上前阻拦,幸而被孙奇以眼色制住,始未贸然造次。
枯候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算等到这么两个人来,可是他们连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又匆匆离去,方天仇自然大为着急。
不过仔细一想,他们今晚的安排,无非是希望把金玲玲引来,然后由庄德成提出条件,坚持必需有方天仇在场,才肯办理正式出让手续,这样才能使“方天仇”露面。
当然,正式手续不一定非在今晚办不可,换句话说,他们也不能希望今晚就得手,达成“鱼目混珠”的目的。
这个计划非常冒险,绝对不可操之过急,只要稍出任何一点差错,不仅前功尽弃,甚至于会弄巧成拙,造成不堪收拾的局面。
最重要的,是对方掌握着赫尔逊夫人的公子、林玛丽,以及金玲玲的生命,万一事机不密,他们极可能恼羞成怒,杀害人质泄愤!
由于这层顾忌,他们只有见机行事,而不能采取积极行动,以免一步棋走错,落得满盘皆输,后果则不堪设想了。
那两个壮汉出去不到十分钟,重又回到座位上来,默默地相对而酌,彼此并不交谈,偶尔望望这边两个印度客好像也不大注意。
又过了十来分钟,在他们的隔一张空桌,来了两男一女,其中既没有“方天仇”,女的也不是金玲玲。
现在四张空桌只剩下了两张,会不会是庄老粗自作聪明,结果完全判断错误,来的全是些毫不相干的人呢?
嘿!说到曹操,曹操果然就到!
方天仇和孙奇不约而同将眼光朝门口看去,只见金玲玲由庄德成陪同,正朝他们走过来。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金玲玲只有一个人,后面并未带了保驾的,这女人也真够胆量!
他们由方天仇和孙奇的面前走过,到了最外的一张空桌坐下,便听金玲玲愤声说:“庄德成,你是有意示威,还是存心跟我开玩笑?”
庄老粗居然嘴上也不饶人,故意说:“这表示欢迎,反正‘银星’早晚是你的了,我想连招牌都改成‘金色响尾蛇夜总会’,那才够响亮呢!”
“改不改是我的事!”金玲玲仍然是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气,好像是吃定了庄老粗似的。
庄德成回敬她说:“今晚‘银星’还没过手,演出用什么节目,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毫无相干!”
方天仇和孙奇距离他们不远,说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庄德成这么硬来硬往地,生怕双方冲突起来,误了大事,不禁暗自着急,恨不得过去塞住庄老粗的嘴巴!
谁知金玲玲反而让步了,笑笑说:“好!算你有理,我们不谈这个,今晚我是专诚来跟你办正式手续的,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在这里办?”庄德成问。
“这里比较安全。”金玲玲说:“我不想在你办公室里办手续,免得你要是变了卦,叫两个人在那里把我干掉,我连呼救都没人听得见!”
庄德成冷冷地笑了一下,心想:你哪是怕我把你干掉,分明是身不由主,在这里是被人监视着的,一到我办公室去,便脱离了他们的视线。
由这一点看来,金玲玲虽然投靠了“勒索公司(105)”,可是尚没有取得信任呢。
老粗也不说穿她,一本正经地说:“你既然顾虑太多,那就随便你吧!”
“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哈哈……”金玲玲笑了起来。
庄德成也哈哈一笑,忽然说:“不过我可得先声明,手续得由你办,我最多只签名盖章,别的一概不管。”
“只要你签名盖章就成。”金玲玲说:“律师是现成的,我马上可以叫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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