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顿时一怔,齐向来的路上看去,果见一辆警车风驰电掣而来。
斗殴遇上警方总是麻烦的,罗俊杰生怕节外生枝,这才向几个大汉一使眼色,示意他们去叫开门。
然后怒目向小李说:“好!我们进去当着郑二爷面前问问,是不是他放纵你这么无理的!”
小李置之一笑,连气也不喘,径自走到方天仇身边,拍着胸脯说:“方兄放心大胆进去,谁要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小李就豁出去了!”
方天仇对小李的仗义深受感动,哂然一笑,说:“我想不会这么严重的,李兄别太冲动,我见了林大哥有理说理,自己人千万伤不得和气。”
说时铁门已大开,十来个人一齐鱼贯而入,浩浩荡荡地直趋大客厅。
这时大批人马都出动了,林公馆里没留下几个人,客厅里只有林广泰、郑二爷、费云和廖逸之,他们正在等候各处的消息。
费云坐的位置面对客厅的门,首先发现方天仇的到来,霍地从沙发上跳起,大声叫着:“嘿!这小子来啦!”
林广泰和廖逸之都回转身子,向方天仇怒目而视,如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只见方天仇昂首阔步,走到了林广泰的面前,突然双膝一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义凛然地说:“方天仇特来向林大哥负荆请罪,若有愧对各位之处,愿受任何处置!”
费云霍地拔出手枪,正要冲上来动手,被林广泰挥手阻止,然后向方天仇痛心而愤怒地说:“方天仇,你居然有脸来见我?”
“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方天仇振声说:“我方天仇以诚对人,交的都是肝胆相照的知心朋友,生平不作亏心事,不知为何没有面目见林大哥?”
“你要我宣布你不仁不义的事?”林广泰沉下了脸,似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激动。
方天仇慷慨激昂地说:“兄弟正是为此而来,倘我方天仇确实作了不仁不义的事,愿受林大哥的处置,任宰任割,死而无憾。但我要死得明明白白,不能沉冤九泉!”
“好!我问你,昨夜跟金玲玲到‘银星’去,强迫老四把夜总会拱手让人,这件事是仁,还是义?”
“这是不仁不义!”方天仇毫不考虑地回答。
林广泰嘿然冷笑一声,接着说:“第二,把小女从郑二爷那里骗走,然后又来向我骗去五千万赎款,却不守信放回小女,这算不算仁义?”
方天仇回答说:“这是无仁无义!”
林广泰又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突然激动地怒问:“我再问你,在九龙城明知有人要向老二下手,而不设法警告或阻止,这是不是丧心病狂?”
方天仇痛心疾首地说:“非但是丧心病狂,而且更是罪大恶极,这种人死有余辜,杀之不足解恨!”
林广泰忽然发出一阵痛苦的狂笑,笑得比哭还难听,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动容,知道他是由内心发泄出的悲愤,令人起了同仇敌忾的愤恨。
突然,他的笑声止住了,以那种近乎是沙哑的声音恨恨地说:“这都是你自己承认的,不仁不义、无情无义,而且是丧心病狂、罪大恶极,这种人死有余辜,杀之不足以解恨。而这个人就是你自己,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没有任何话可说。”方天仇肃然说:“只有一点必须声明,那就是我与这任何一件事都无关!”
“你想抵赖!”林广泰怒问。
“大丈夫敢作敢当。”方天仇断然否认说:“但我方天仇根本没有作出这些违背良心的事,绝不能替人背这个黑锅!”
林广泰不禁大怒说:“方天仇,亏你自己还说得出口,大丈夫敢作敢当。别的我不是亲目所睹,今天一早你来骗去那五千万赎款,是我亲手交给你的,你还不承认?”
这时一直默默坐在沙发上的郑二爷,终于不能不闻不问,也站了起来,走上前婉转地说:“方老弟,昨夜你从我那里接走林小姐是事实,这个你是不能否认的。这样做也许你是迫不得已,或是有什么苦衷,希望你自己现在解释一下。我想林老大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一定会谅解你方老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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