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有些道理,在一个多月前这话是有五六分的正确。而这一个多月对于于一个人来说是可以有巨大变化的,因为这段时间中她熟读了《玄觉》,并且读懂了其中许多的内容。这些内容是不会告诉她“火灵续,假真武,”真正意义的,但这些内容却启发了她身体中许多暗藏的潜能,所以当把多种选择放在他面前时,她的第一反应对这件事情也许是会起到关键作用的。
周老道在离开太湖三岛的船上把事情原原委委乃至每个细节碎末都告诉给柳儿后,柳儿最感兴趣的竟然是老道最后走时留下的那句话。这话她冥冥之中感觉在什么地方有人对她说过,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前世。她似乎还因为这样的话而热泪眼眶……
眼泪涌了出来,柳儿觉得此时能做到最好的就是流泪。
脚下已经很难站稳了,眼睛始终没能睁开,身体的平衡比睁开眼睛时还要难控制。这就像一个喝醉酒的人,越想用力让自己稳住,就越是容易往哪个方向倒去。这一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如同翻滚开来,也能闻到口鼻间传出的血腥气味。但是她却依旧保持着思想的清晰,脚下路面的每一个点都可能是扣子的启弦,自己除了双脚外,决不能再多出一个撑点来。
思想的清晰让她随即想到了一点,不能多出一个撑点,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三只脚的人!拄拐杖的瘸子和老人虽然算得上三条腿,但这样的人要越过山山水水,闯过道道坎面来到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这里很明显是道线形坎,它一般是让人觉得很安全的状态下进入到坎子中间的,等木瓜入坎后启目障子扣儿扣人。但这种大面儿的坎子绝不会是只用来锁扣一个人的,坎子的设家是会想到这里会同时走入两个、三个乃至更多的人来。所以这道坎面动弦应该不是踩点多少的问题,而是在单双数上。还有就是重量,这点坎子的设家还应该会考虑到娃娃、侏儒和四足兽子。
想到这里,再也支撑不住的鲁天柳往前一趴,双手齐齐地撑在地上。
坎面依旧很平静,不曾有什么变化,也没有其他扣子动作。看来柳儿的判断是正确的,动弦真的在单双数上,而且柳儿估计自己的体重应该和两个娃娃或者侏儒差不多,所以就算趴下,坎面应该不会变化。
一切都在柳儿的判断和意料之中,但她没料到的,而且万分后悔的事情却和闭眼是一样的。身体形态的变化让她更加晕眩了,剧烈翻腾的肺腑使得嘴巴一张,一下子就呕出大滩黄水。和闭眼后想睁眼一样,她也想要重新站起来,但这件平常时候很容易的事现在已经变成没有可能的事了。一双手掌就像黏在了道面上,手臂和腿上的力量似乎刚刚够她趴成这样一个姿势,再也多不出半分力气来稍稍改变下身体的现有状态。
在这古老的小镇中,在苍苍山石铺成的路面上,一个柔弱年轻的的躯体在挣扎。这情形是诡异的,也是很难想象的。在这躯体周围其实是空无一物,而她感觉中身上确实像压了座山,承受的无形压力已经远远超过她思想所能理解的范畴。 字迹非常的陈旧,而且还写得很细很密,但仔细辨别还是看得出内容的:“循天道施威泽,如水流虚及海际。奉皇命缘流行,舍残身为觅宝迹。三宝铭”
“这联儿是三宝太监郑和远航前铭志的誓言。”谁都没有想到,余小刺刚弄清那些字的内容,马上就说出其来历。
“你能肯定?”周天师很有些不相信,在他的概念里做出判断的怎么都不应该是这个占岛夺财的湖匪头儿。
余小刺挺一挺宽大的肩背,又伸伸脖子说道:“我说是了就是了,明了告诉你们吧,我祖上之所以能暴富,就是挂货船在郑和的远航船队背后,做了两笔海外易货生意。发了以后才圈湖捞水活、买地置码头的。这郑和和我祖上有交情,又算是我家老祖的恩人,他的言行细末我们家世代相传,不要太清楚呀。”
“那就对了!”周天师听完这话后,满脸的兴奋。“永乐帝当时赐郑和名三宝,后世又管他叫三宝太监,这落款对得上。而且这事情转来转去又回到永乐帝这儿了,我们这路数看来是走对了。”
“你懂啥子呀,这三宝太监赐名之事是在他第一次快要远行之前,赐这名是有用意的,据说是要时刻提醒郑和不要忘记什么事,说不定就是这上面写的什么觅宝迹,记着替皇上找好东西吧。”余小刺明显对周天师不是太礼貌,这也是因为老天师从一开始就不怎么看得起他这湖匪,他好不容易得着机会了,要好好用言语刺扎下老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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