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盟主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当然不是。”她笑着道,“虽然我的那位朋友想法与我相佐,我们也因此选择了不同的路,但最后说不定会殊途同归,魔王是我的对手,这不一样的。”
时柏闻言沉默了一回儿,再次开口问道:“不知盟主对魔王昊天有什么看法?”
“看法?”青岚盟主摇头,“没有什么看法,只谈输赢的对手而已,他没有什么值得我探究的地方,我保仙域安稳,他要壮大魔域,我们是立场不同的对手。”说着青岚盟主转向时柏,“你似乎对我有很多疑惑。”
时柏不置可否地转了话题:“泽九的事情多谢盟主帮忙。”
青岚盟主洒然笑道:“这对我算不得什么,总归是做了这么久的盟主,保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这话说得没错,青岚盟主保一个人不难,但损失的是她的声望,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到底想帮得是谁?
时柏看着青岚盟主,平静地开口,“师兄诚意留客,还需盟主遵从为客之道,在下的洞府是私人之地,非请之下不容他人随意踏足。”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隐含的不满无意遮掩,没了适才的闲情叙话。
青岚盟主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时柏,美目眨也不眨,她静了片刻,朱唇轻启:“如果我不出面,你是打算关泽九多久?”
时柏抬眼看着她:“盟主这话何意?”
青岚盟主淡笑道:“其实那你心底是希望能一直拘着他吧,你想要的是一个乖巧听话的泽九,不会违逆你,如今的泽九是你梦想中的模样吧。”
时柏神色平静,眸中却带着一丝犀利,没了往日的温雅之气:“盟主非我,何来这些无端揣测?”
青岚看着时柏,两人目光胶着了一会儿,青岚盟主突然笑了一下:“那可能是我误会了,今日之事确有冒犯,此前我与泽九虽仅有一面之缘,却折服其傲然清雅的风骨,知其受困心有所急,还望白木大师勿怪。”
青岚盟主也算能屈能伸,进退有度,但时柏面色丝毫不见和缓。
“不知泽九哪里吸引了盟主?”堂堂盟主宁愿失了身份也要行这一遭。
“那你又是为何受他吸引?”青岚盟主面色不变地将问题抛回时柏,“泽九哪里让你觉得非他不可,你可曾仔细想过?”
时柏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对方。
青岚盟主笑了笑:“以泽九的姿容,本就惹人关注,如今收了乖戾的性情,虽依旧清寂孤高,却是犹如宝刀出鞘,明澈照人,喜欢他的人怕是会更多。”
时柏看着她,静默了一会儿,随即淡淡地笑了笑:“师弟本就不缺少喜欢他的人,他只需挑他喜欢的人相交。”
“难得我们想法一致,不过”青岚盟主话音一转,又道,“那你觉得他喜欢你吗,他对你是什么感情,你有没有问过他?”
时柏的眼神有些冷了下来:“盟主似乎对于我和师弟有些过于关注。”
“啊,有吗?”青岚盟主眨了眨眼,漫然笑道,“可能是太过寂寞了,看见你们才觉得这时间过得有意思起来。”
时柏看了她一会儿,好半晌后,才再次出声:“就送盟主到这里,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侍童奴仆。”
青岚盟主站在原地,一直看着时柏的背影消失在廊角。
青岚盟主的侍从此时跟了上来,两位大能说话,他便躲了去,如今时柏走了,他才走近:“盟主在看什么?”
“一个很有意思的笑话。”青岚盟主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侍从看了看空荡荡的长廊,不解其意:“您是在说白木大师吗?”
青岚盟主突然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意味不明地说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世上的事情果然是充满变数,这个结果怕是他们也没想到,实在是有些让人期待了。”
侍从听得越发的模糊了,却也没有再问。
……
泽九和红翎儿在城主府住了下来,不料,第二天两人便惹了祸。
灵植师看着一池塘残败的莲花,几乎吓得魂飞魄散:“这是白木大师最喜欢的珍品,你们怎么敢,如今让我怎么和他交代?”
红翎儿嗫嚅道:“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们是不是故意的。”那灵植师都快崩溃了,“里面都是百年千年份的珍品,每一株都价值不菲,白木大师帮人炼器,四处找人收集了很久才得了这么些,白木大师闭关前都会特意嘱咐要照顾好这些莲花,结果一下子全让你们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