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很久,久到他觉得腿都要麻掉的时候,才尝试着开口,“楚让,我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理解,我爸妈失败的婚姻给了我很大的心理阴影,我爸看我妈快死了,都不肯借钱给她治病,还满口诅咒她早点死了清净。我真的,当时非常无助,没有人肯帮她… ”
他难得示弱,不敢回忆那一整个完整的片段,哪怕是支零片语,还是呼吸都上不来的压抑。
眼睛很酸,有一点浸润的感觉慢慢蔓延开来,他强行压下自己的情绪,“所以到现在,我感情观很偏激,我怕伤害你,也怕被伤害。”
这个小孩儿心里压的事情太重了,他不应该承受这些的。楚让觉得心脏像针扎一样的疼,一点一点的钻进去,很难受。
他就着这个姿势重新把林鹤羽搂进怀里,一遍一遍缓慢地用手顺着他的背让他平静下来。
“你知道顾城吗?他有一首诗,是这样说的,‘为了避免一切的结束,你拒绝了所有的开始。’你是不是就是这样想的?你说的那些都过去了,我们也不会重蹈覆辙。”
就怕流氓有文化,林鹤羽把头搁在楚让的肩膀上,觉得楚让真的太温柔了,很久没有这样被温柔的对待过,一时无言。他只有在竞技场上是所向披靡的,其他时候,都很笨拙。
楚让抬手摸了摸他刺刺地短寸,继续说道,
“你需要慢慢来,我给你时间。现在我不用你立刻答应我,等你这次比赛打完以后,你再来答复我好不好?”
※※※※※※※※※※※※※※※※※※※※
谢谢陆陆陆陆陆阮啊的地雷
谢谢大家,鞠躬。 楚让给他时间,也给他距离, 这点儿要求都不答应还继续接收人家的好意, 林鹤羽都觉得自己是太渣了。
他蹭着楚让大衣上的羊绒,闷闷地开口, “好, 打完比赛,我给你答复。”
他心里想着, 有个时间节点也好,也许到时候, 就能逼自己一把了。
楚让贴着他的耳朵还在絮絮叨叨, “第一次追人,到时候你别拒绝我, 很丢脸的。”要不是刚放了话要给时间考虑, 他现在就想把林鹤羽按在沙发上办了。
林鹤羽感觉脸红地要烧起来,为自己刚刚那一番示弱感到羞耻,挣扎着想退出怀抱喘口气,发现腰被扣得严严实实。
“难得有机会, 再抱会儿。” 楚让不肯松手。
两个人就站在客厅正中间木楞的杵着, 抱久了有点傻逼,但随他去了, 林鹤羽到底是对楚让越来越纵容。
遥远的天上传来轰隆隆的烟花声, 外面突然变得热闹, 别墅里的大钟指针到了12点, 不知不觉就到了新年。
楚让终于松开他, 从茶几上拿了一个盒子打开,“新年快乐,林鹤羽。”
里面躺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朝着上那一面是翅膀浮雕,和楚让的那一个很像。
“知道你不喜欢浪费,没买贵重东西。这个是我自己雕的,手工活儿,很累人的。”雕刻这个需要静心凝神,当时楚让埋着头搞了一大周末,脖子都快废了。
林鹤羽拿过来试着点了两下,声音清脆好听,火苗肆意燃动,还是防风的,喜欢。
“你不是骨折了躺医院,哪儿有时间弄这个?”
“这个我两年前就弄了,一直没机会给你,和我的那个是一对儿,敢收么?” 楚让抬眼嚣张地看他,他摸准了林鹤羽的命门,激将法最管用。
果然,林鹤羽想都没想就伸手拿过来,还顺手摸了一根烟点上,“收,有什么不敢的。”
呵,这小孩儿,就是欠的。楚让单脚弯曲着靠在墙边也点了一根,这种平静舒适的感觉真的太棒了,“太晚了,在这儿睡吧,明天再回去吧。”
“嗯,好。” 林鹤羽把打火机小心的收进口袋,在烟雾缭绕中晃了神。
两人抽完烟东倒西歪的回房,客房在二楼,主卧在三楼,各住各的。楚让撑在楼梯口不肯走,哑着嗓子问他,“我的新年礼物呢?”
“没买。” 林鹤羽老实的过分,况且,他没有送礼物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