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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被拖到体育器材室,这里是体育部的地盘,没有外人打扰。
沈超松开梅歌的衣领,他轻浮地拍拍梅歌被虚汗浸湿的脸颊,眼中没有梅歌熟悉的怒火,反倒充斥着淡淡的笑意。
"怕成这样子,还想和我单挑?"
重重的一脚,伴随着挑衅的尾音,袭击到胃部,梅歌捧住胸口闷闷下跪,头"啪"地嗑在地板上,
一口气没有喘过来,第二脚已经踢到了右肋!
第三脚是后腰,第四脚是腹部,第五脚是心口......
梅歌很疼,想叫,却发不出声音,不停的咳着,但咳的非常怪,好像每一下都要咳出肺里的东西。
头发被拽住上提,脚够不着地。
梅歌想看沈超的脸,想看他用什么样的表情折磨对手,可是梅歌似乎只能平视前方,眼珠好像一动不能动。
沈超觉得用脚很没意思,开始换成拳头。
第一拳是耳根,梅歌的眼睛里出现很多光丝、耳膜涨得生疼;他侧倒,衣领被扯住拉向沈超的胸膛,靠近的时候却立刻被拳头砸开了距离;他后跌,被抓了头发;他前栽,坚硬的膝盖顶住了胃......
他飞了出去,"哐"地撞翻铅球架,他命大,坠落的球避开了他的脑袋!他颓废地仰倒,上浮的视线终于扫过了沈超的脸,梅歌心立刻死了
--沈超在笑,高深莫测的微笑。
梅歌知道沈超根本还没有进入打架的状态,他还只是在玩儿--就像猫玩够了老鼠,才会露出锋利的牙齿将食物咬死撕裂一样!
沈超顺手操起一根粗重的球棒,缓缓地踩到梅歌蓬乱的脑袋边,凤皇出于义务,不轻不重地提醒了一句:
"真的要废了他吗?"
沈超没有犹豫,提起梅歌的上衣后领,往后摔,用手里的球棒照着梅歌的腿弯狠狠的抽过去!
梅歌的身体在向后飞,腿弯却被硬生生抽得向前折,"扑通"一下跪地,上身还在向后冲,后脑"嗵"地嗑在铅球上!
沈超玩世不恭的笑意丝毫没有变化,凤皇终于收起看好戏的心情,跟上沈超的步子:
"沈哥,到此为止吧。他不过是飞进你眼里的小虫,现在揉出来了,心里眼里都清净了。"
沈超冷冷地笑了笑,放松紧握球棒的手,"咚当",球棒跳了一跳,躺到了沈超的脚下。
凤皇冷漠地瞟了梅歌一眼,抚抚沈超的后背,推他离开,
沈超用眼角的余光斜视脚下的梅歌,那个被修理的很惨的男孩像尸体一样摊着,却还是那么美,只是再没有吸引他的东西了!
沈超轻蔑地哼了一声,顺着凤皇的手劲朝门口走去。
"当~~~啷~~~"很清脆的声响,是球棒滚中铅球的声音。
凤皇很自然地寻声回望,手抓紧沈超的上衣后部,僵了!
沈超抖下肩膀,没有挣脱凤皇的手,有点儿不满,侧目撇他一眼,见凤皇看身后看得认真,便也转了身体回看--也僵了!
梅歌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蓬松的卷发遮到下巴,背弯着,腿弓着,手前垂着,随着他沉重的呼吸,一晃一晃,仿佛从古墓里爬出的幽灵!
"咳、咳......"
他咳嗽两声,很费力,像带出了血丝。
沈超体内的血液因眼前的人开始变热、直至沸腾,他的笑容更像逮到好猎物的野兽,身体牵引脚步迈向梅歌。
凤皇依然僵硬着,手却更紧地抓住沈超的衣背,死死的不放松。
沈超挣脱不了,眉头皱得很深,嘴角的笑意更加残酷,他似乎打定主意带着着凤皇的阻挠修理梅歌--他很高兴梅歌是个硬骨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再也没有打过架了......咳、咳......"
梅歌的喉咙里挤出异常嘶哑的声音,沈超定住脚步,压低了视线。
"好象......应该是从初一开始......我被人当众羞辱......很生气......出手很重,他躺下了,像条死鱼......似乎已经报了仇......我并不开心......很快......学校开除我,我妈求了好久,他们才肯推荐我去另一所学校......我转学了......"
梅歌没说一句就停顿下,在停顿的空间,费力地呼吸一次。梅歌没呼吸一次,低垂的头就抬高一点,直到水平!
"我才知道......拳头上的报复......不能实现我想要的结果......最终倒霉的还是我自己......可是今天......我......似乎又找回了那种冲动的感觉......没错!沈超,我想和你单挑!"
沈超的血沸腾了,他低吼:
"凤皇,撒手!"
凤皇拽得更紧了。
"撒......"
沈超没来得及说完第二个"撒手",眼睛里的梅歌就只剩下残影!
当沈超撑大眼睛再度锁定梅歌的时候,胃部已经吃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