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别就走吗?"
轻佻的声音在头顶炸响!梅歌骨头一软,头也不敢回,惨叫着丢了行李箱就往门外扑:
"啊~~~~不可能~~药效不可能这么快就过去~~啊~~~"
"呵呵,汤全被我胸口的衣服喝了,要睡也轮不到我睡......"
他轻松地抓住仓皇逃跑少年的后衣领,拎拎高、拨拉拨拉令他面对自己戏谑的笑脸,调戏:
"苯巴比妥......从你进门,我就闻到苯巴比妥的味道。我去厨房煎蛋回来,甜汤原本清香的气味,被浓重的苯巴比妥的气味压盖,你以为我还会喝下那碗催眠‘汤'吗?可爱的......你只能怪自己太懦弱,一直盯着那只煎蛋,不敢直视我的衣服‘喝'下你‘送的迷
药'......"
"沉惜......吗......是我太小看你了......"
梅歌阴郁地垂下因惊讶而略微慌乱的面孔,就在面孔垂到最底点的那一刹那,右拳沉闷地砸向挂着自己的男人的......心口!
然而,他的脑袋突然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坠着,漫无边际地往某一处很深的地方沉;眼帘辛苦地挑开一条缝隙,很快便承受不住困意,无奈地闭合,一丝丝的光亮消失在黑暗里!
似乎过了一秒钟,也似乎过了一天一夜,脑袋要炸掉了,眼帘根本不想受他意识的控制,很辛苦地撑起一点光明,转瞬便又沈入黑寂!
隐约中,手腕很疼,好象在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割摩;恍惚里,身体很冰凉,好象有什么夜体在覆盖有温度的皮肤。
浓重的芍药花香铺天盖地地涌入他的意识,紧接着冰冷粘滑的夜体滴流在他的胸口、小腹、豚部、甚至大腿上......熏得他想睡、想醒、想睡、想醒......在睡与醒间挣扎、挣扎......
突然,他一个激冷,猛地一挣扎--清醒了!
他光光地仰躺着,身下是陌生的绒被,身上是覆盖了厚厚一层的淡粉色黏夜,瞪足的眼睛正上方就是沈惜莫可一世的笑脸--那面孔再寻找不到‘楚怡风'的影子。
"3个小时又23分钟......能在这么断的时间内就醒过来,应该受到表扬,呵呵......"
梅歌转动那随时会炸裂的思绪:
"我......睡着了?"
"诶!我说过,从你进门,我就闻到苯巴比妥的味道。你随身携带这么多的安眠药,究竟是为我准备、还是为你自己准备......以我的姓格,自然而然地认定了前者;以我的姓格,自然先下手为强,哈哈......所以,抱你上床后给你喝的那杯水中,加着苯巴比妥......你鼻子不够灵敏哦,那种浓度的‘'居然没有闻出来......不过,你的嘴巴很敏感,能够‘品尝'出我的味道,称赞一下......哈哈......"
嚣狂而不羁的笑脸一寸一寸压迫向梅歌的视觉!
梅歌不敢眨眼,只能盯死对方的眼睛探求对手下一步意图,以至于很快对成了‘斗鸡眼儿'!
"可恶......"
他不得不闭上眼睛重新调整焦距。
"接吻的时候不敢看情人的眼睛吗?呵呵,像羞涩小女生一样......"
沉惜打算靠‘说'的就把梅歌戏弄‘死'。
梅歌负气地冷哼了一声,辛苦地侧歪了脑袋,同他顶嘴:
"我听傅博介绍过你这个变态!你不是想要重现你奶奶当年的惨剧吗?我不是女人,也没有怀着沈超的孩子,你找到我头上不是很白痴吗?"
"我的目的是让沉超感受丧失至爱的滋味,让他看看清楚他尊敬的长辈们当年逼迫一个小女人走投无路的嘴脸有多恶心......哼......"
沉惜用冷酷的哼笑结束了自己一时激动而失态的情绪:
"要憎恨就憎恨把你带入这种境地的沉超小子,你剩下的生命将永远在这里度过,你的身体将对各种人--男人、女人--敞开!在情色中苟活着,还是自杀......只有这是你的自由!"
"不是~~~我跟沉超已经没有瓜葛了~~~他已经不记得我的存在,你这么对我根本就没有意义~~"
"嘘......"
沈惜用拇指尖封住了梅歌的舌头:
"你真的相信他已经忘记了?如果他忘记你,你会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和他发生接触吗--虽然你比较惨,呵呵!你会在逃出医院的时候被他追到吗--虽然也比较惨......
他不过在演戏,表演着一个忘去过去的孝顺儿子,在他亲生母亲面前装‘乖'而已!"
"碰"地,在梅歌的意识里;自己的脑袋被这个男人的话重重地敲了一记闷棍,天昏地暗的眩晕逼得他想吐!
当他从长久的‘强闷'中回过心神,他已经以怪异的姿态侧歪在床上
他强硬地梗着脖子扭动身体:
"他忘了~~~如果他记得我就不会这么对我~~~~~你他ma的别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