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冰山琳’闭上双眼,品味清凉浸脾的海风,冷幽幽地说:
“去海边吧……见识一下斧子神叨叨吹捧的这座‘海鸥岛’……”
“我们需要时刻保持谦卑和低调!知道我们几个来沈哥家窜门儿的只有斧子一个人!特别是小梅子,如果他被沈哥发现了,铁定偷偷摸摸地拖着他——速度二人私奔去!我辉爷爷可不想刚从空军叔叔手底下出来,又栽到沈哥他‘姥爷兼爷爷’的手里头!”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哇~~~”
在众人撒播出的鸡皮疙瘩中,南辉紧紧张张地摸出‘超级恋母’的手机:
“喂、喂喂……斧子!……啥米?我们居然暴露了?……斧子~一定跟沈爷爷求情,千万别起诉我‘侵犯私人领地’,ok?……我刚‘出来’,不想再‘进去’了!!……恩,ok、ok……放心,你替我跟沈爷爷保证:绝对不会帮小梅子诱拐他孙子!……恩、恩,我们一定会牢牢地躲在沈哥看不见的阴影里头,绝对不让他发现小梅子的行踪、坚决对私奔事件‘防患于未然’……恩、恩……恩、恩……恩、恩……恩!”
凤皇滚了个舒服的姿势,调整成‘贵妃卧’:
“磕头虫儿,斧子不想和我直接‘谈判’吗?”
南辉传达傅博的指示:
“坚决不想!”
“我强烈要求面谈。”凤皇。
“坚决不行!”南辉传达傅博的指示。
凤皇高高举起右手,严重宣誓:
“那没什么好说的!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个和他们三个是死对头儿了!”
“你们似乎……‘分裂’了?”梅歌以‘局外人’的身份和心情直面该问题。
“我们‘坚决’分裂了!”
凤皇‘大义凛然’。
“你们三个打算怎么‘处理’我,他们三个打算怎么‘处理’我?”
梅歌回忆南辉和傅博的通话内容,产生出‘局内人’的自觉。
“我们是上帝,他们是耶稣。真理在我们手里!”凤皇自信满满。
南辉一个哆嗦,冷汗‘嗖、嗖’冒:
“凤子,拿‘上帝和耶稣的关系’做比喻,忒狠了你~~~斧子可是在无线电的另一头儿听着嘞!他坚决会‘代表他爸消灭你’!”
“我似乎没明确说明‘我们是爸爸,他们是儿子’诶……”凤皇严重表示‘无辜’。
南辉传达傅博的指示:
“斧子坚决要灭了你!”
陶琳招呼梅歌远离‘无聊人类’,面孔和声音皆‘冰’:
“你和沈哥的事,随他们几个‘处理’去。倒是你的三个室友和一个社友,需要你去‘处理’。”
“……”
梅歌无语—— 一切皆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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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傅博的指示,南辉率领‘凤皇大军’驻扎在环岛山崖脚底下的大树林里面,一直躲到太阳落山,才敢向岛中心的繁华地带进军!
“掌握‘真理’的人,往往‘生命多坎坷’!”
凤皇向梅歌解释‘上帝的被动局面’。
梅歌跟在他屁股后面,饥饿、饥饿的,瞌睡、瞌睡的,抑郁、抑郁的,很隐忍、很不想‘火大开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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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辉用专用卡刷了四张轻轨票,带领‘凤皇大军’坐了八站的路程。
车即将关门、开往下一站的瞬间,凤皇他们仨挤出门缝儿!
“梅歌~~不要啊~~你对这个岛、这个庄园那么、那么地小白~~~没有我们的未来,该怎么办噢~~~”凤皇。
梅歌趴在窗玻璃上,傻愣愣地瞪着车外那个‘朝他频频挥手、频频抹眼泪’的凤皇。
假、很假、太假了!不说他们三个和傅博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信!
“在玻璃的对面,你是否可以听见我的呐喊:你们啊,绝对是群混蛋!”
梅歌大声吟诵诗歌。
他猛烈换了几口胸腔中的气体,淡定地贴着窗户、打出一套‘少林罗汉拳’向其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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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与‘凤皇大军’走散了——事实乃‘梅歌被凤皇大军给故意抛弃了’!
他跪在靠椅上注目窗外:飞速后退的萤萤灯光,和黑墨墨夜空面的星星连成一个整体,一起簇拥着水润润的弯月!
心脏似乎被铺天盖地的‘陌生感’架在喉咙上方,身体在空荡荡的车厢里以古怪的方式和频率痉挛、颤抖。偶尔一点儿小风儿扫过,凉意从头皮刷刷地蔓延到脊背,再瞬间凉透整个躯体!
这种感觉似乎在遥远的年代出现过!不过,那个时候,他坐在妈妈的怀里,即使惶恐,也有母亲的体温做依靠……
无依无靠的人,在陌生的他乡,同有的‘沦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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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站到了,梅歌爬下靠椅,蹭了蹭鼻子,往车门口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