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歌庆幸室友们下午都有课,不然吵个不停的电话铃会把他们烦死。
快到晚饭的时候,有人拿钥匙开门。
梅歌想是他的那群室友回来了!--他们一定已经听说了沈超当街拉他手说一大串混话的糗事!
他慌慌张张地跳上床,拉了被子蒙住脑袋--装睡装到底,他们也不能拿他咋滴!
门开了,又关了,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看来另外两个还没回来。
梅歌摒住呼吸,期待回来的人收拾收拾、准备准备然后离开去吃饭。
那哥们儿却直接走到了他的床边,一屁股坐下!
刘克加?戚黎?还是段非?--梅歌脑袋飞速转动,心脏砰咚、砰咚几乎从心口钻出来。
那人搁着被子拍了拍梅歌的屁股,不重却很疼--
这力度,这臀感!梅歌傻了!
他猛地拉下被子,翻身坐起来,和来人对瞪,哆哆嗦嗦地质问:
"沈超!你从哪儿拿的钥匙!"
沈超捏了钥匙环,搁梅歌靡靡不振的眼睛前得意地晃了晃,梅歌看出来--那是刘克加的钥匙。
"他们人呢?"
梅歌忿忿地吼起来。
"我朋友请他们喝茶。他们几个已经混得很熟了。"
沈超竟然摆出很无奈的表情,冲他笑笑。
梅歌感觉很委屈,不自觉撇了撇嘴,眼眶开始发涩。
沈超发觉梅歌的眼睛里蒙上了水雾,竟慌了神,伸出手背就搁梅歌眼上蹭:
"喂,你、你可别哭啊!哭是女人的专利,男子汉大丈夫掉眼泪太丢人了!"
"你想怎样?"
梅歌负气地拽开沈超的手,
又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掠起沈超的袖子,拿手指滑了滑人家小臂上的肌肉,
又好象受到了什么打击,目光酝酿得忿忿怨怨,露出牙齿,一口咬了上去。
沈超没料到梅歌会干出这种事情,他狠狠甩掉梅歌的嘴巴,异常震惊地盯死自己深麦色小臂上--那圈暗红的齿痕。
"干、干什么你!"
沈超被梅歌同化了,一紧张就有点儿结巴。
"果然很疼!"
梅歌拿食指摸摸自己的牙齿,若有所悟。
"什、什么啊!你、你狗啊!挨一口当然疼了!"
沈超发起莫名其妙的火,冲着梅歌的鼻子低骂。
"不是有人说‘咬肌肉结实的人一口会搁得牙龈疼'吗?好象是真的。"
梅歌很认真地证实了"那一种说法"是有事实依据的。
沈超黑了脸,拨剌、拨剌齿痕上的唾液,坐回床边,闷声不响。
梅歌呆坐着盯住沈超的侧脸瞪了老大一会儿,瞪得视线里都有了重影,便一赌气,又蒙了被子躺下。
梅歌感觉屁股又被打了一下,就是懒着一动不动,打第三次的时候,还是懒着一动不动。
直到沈超低低的声音飘着怒气在他头顶炸开,他才拉开被角,仰头看。
"睡什么睡!你把我当透明人啊!"
"当你在这里又怎样?还不是一句话不说,太傻了!"
"傻?"沈超重重地重复那个字!拳头捏得咯吱响。
这回换梅歌傻了!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就脑袋发昏说人家沈超傻呢!
他迅速钻进被子里,把被角死死压住,抖个不行!
沈超没有立刻动手,虽然他很想动手!但是他始终觉着动手的理由不是很充分。
沈超的肌肉处于备战状态好一阵子,才慢慢放松下来,这时候梅歌已经抖了很长时间了,两个人的筋骨都有点儿发酸。
"没见过你这么闷的人!"
沈超挫败地抬脚踢了窝成一团的梅歌。
梅歌感受到对方的"袭击"下意识地朝墙里缩。沈超认为梅歌的畏惧感有点儿过头:
"你干嘛那么怕我!"
话刚说完,不等梅歌回答,沈超自己就已经想起了原因,他终于产生了些许的自责感。
"你出来吧,我不会打你。"
梅歌才不敢信,依然把被子裹成堆。
"我真的不会再打你!"
沈超想扯下被子,梅歌死拽紧不让--万一开打,有被子总比没被子强。
"我发誓以后不会再打你!"
沈超豁出去了,哄人的话听得自己耳朵根儿直犯酸。
梅歌仍旧不肯放弃自己的堡垒!
"你出来!"
沈超暴吼!梅歌乖乖地露出了脑袋。
--蓬蓬乱乱的卷发,委屈撇长的嘴唇,眨吧得飞快的眼睛,时不时抽一下的鼻头!
--沈超的心里发出一种很古怪的痒痒!
他怔怔地揪了梅歌一缕儿头发,拉直了又突然松开,那迅速弹回去的小卷儿似乎很可爱。
"可爱?"
沈超讷讷地琢磨着刚刚浮现在他脑海里的词汇,又扯了梅歌一缕头发,拉直然后猛地松开!
那发卷儿便异常活泼地跳跃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