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贺渊第一件事便是把手机连接上充电器,发现小Omega撤回了一条微信,急忙打字问怎么了。
对话框前面出现刺眼的红色叹号,下面一行小字冷冰冰地提示他已不是顾清辞的好友。
贺渊没忍住,抬手捶向桌子,暗骂一声。
该死的白驹,到底做了什么!
电话也提示关机,大概率是被一起拉黑了,贺渊揉揉发涨的额角,拨通秘书的电话:
“立刻定最近一班的回程机票,还有,叫人事部给白驹办离职手续。”
秘书很快回复,最早的机票也要明天一早,贺渊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临近爆发边缘的情绪,让秘书带着手机来他房间。
宿舍的门被轻轻敲了三下,顾清辞恹恹地喊了句睡着了。
“睡着了还说话。”叶矩两手各拎一个包装袋。
节目录制不能耽误,他把顾清辞送回寝室后先去录完选曲环节的后半部分,然后直奔药店,买了治跌打肿痛的喷雾和热帖,回来时遇见选管,顺手把顾清辞的外卖带上来了。
“选管姐姐人美心善,看你病上加病,还给你点了爱心外卖。”叶矩把餐盒放在桌上,然后打开药盒,仔细阅读使用说明。
顾清辞腾地一下坐起来,翻身下床,吓得叶矩赶紧去扶他。
“这么着急吃饭啊?”叶矩想起刚开始在食堂碰见顾清辞的时候,这Omega总是用脸从打饭的阿姨那多换点吃的。
顾清辞一眼就认得出这是贺渊给他点的粥,像是知道自己惹他不高兴了似的,还特意加了几样精致的小点心,最上面贴了心形便签,写着来晚了对不起。
顾清辞抬手便把外卖扔进垃圾桶,骂了句恶心。
“你别浪费人家一片好心啊!”叶矩满脸写着心疼,“选管姐姐惹你啦?”
叶矩还想说话,却见顾清辞坐在床边,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怎么了?”不过十九岁的Alpha对掉眼泪的Omega手足无措,不敢直接碰,也不敢晾着不管。
“是脚腕疼还是谁欺负你了?你倒是说话啊?”
枕头下面的嗡嗡声打断叶矩的话,顾清辞掏出手机,在叶矩震惊的眼神下接起陌生来电。
顾清辞不肯先开口。
贺渊只通过呼吸就判断出对面的小Omega在哭,攥紧秘书的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放柔声音问道,“怎么了?”
渣A还有脸问他怎么了?顾清辞气得打了个哭嗝。
“别哭宝贝。”贺渊想试探发生了什么,又怕戳了小Omega的伤心事,默默在脑海里拼凑接下来该说的话。
顾清辞的眼泪掉的更厉害,咬牙挂断电话,把那条彩信转发过去,然后把这个号码也加入黑名单。
贺渊接收到那条彩信,打开后越听表情越差,后槽牙死死地咬在一起,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拳头。
站在旁边待命的秘书见此情形吓得不轻,极力降低存在感,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感情底线被一再触碰,贺渊哪怕再注重Alpha对Omega的尊重,也会想给白驹一个教训。
他按下白驹房间的门铃,在门打开那一刻抬起胳膊,把人怼在墙上。
“同样的事再有一次,我保证白家百年基业不复存在!”
白驹眼里燃烧着同样的怒火,不甘示弱地回瞪。凭什么贺渊心里只有那个连普通都算不上的Omega?
他才不会轻易收手!
顾清辞不知道S市的纠缠,谢绝叶矩帮他喷药的好意,把自己锁在房间,睁眼盯着天花板躺到天亮。
胸口仿佛被挖空了一块,钝钝地痛。
快要到上课时间,顾清辞坐起来,眼前一阵发黑。
还没来得及搞清是怎么回事,寝室门便被大力推开,裹挟着雪松香的怀抱将他包围。
顾清辞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面对贺渊,剧烈挣扎起来。
“辞辞,你听我解释。”贺渊抓住小Omega的双手,到嘴边儿的解释在看清他苍白的脸色时咽了下去。
“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顾清辞躲开伸向自己额头的那只手,“别假惺惺了。”
“你不就是想睡我。”
趁贺渊怔愣的间隙,顾清辞挣脱束缚,一瘸一拐地朝卧室自带的卫生间走。
“脚怎么了?”贺渊从后面拥住顾清辞,死活不让他再挪动一步。
怀里的小Omega微微颤抖,贺渊心都要疼碎了,释放出安抚信息素,抓住小Omega的两手,扣在身前。
“昨天的事真的是误会,我手机开会时没电了,本来想着回酒店联系你,却被主办方邀请去晚宴。”
都这时候了还在骗他,顾清辞侧头,脸颊擦过贺渊的嘴唇,撞进那人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