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玩家死了四个,这样说来,本局游戏里只剩小怜一个玩家,只要他在这里把人……
游戏便能结束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何太哀立刻摇头否决。
不不不,冷静点,好好想一想啊,就客观来讲,他打得过人家小姑娘吗?这不是他想打就能打的问题,而是他根本打不过好不好。再说,他能拿什么跟人打?徒手,还是靠丢怀里的头像?
无论怎么选哪个方式,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结果吧?
还不如好好了解一下,外面到底出了什么变故。怎么玩家一下子就都死了?找到这一点原因,或许能利用起来制胜。
何太哀想这事情想得出神,走在他前头的小怜突然停下,说了一句:“到了。”
只见,甬道尽头突然出现了一块相对开辟的封闭空间。当然,这块空间里也是挨挨挤挤的堆满了浮尸,不过,和先前全数的苍白不同,这空间的正中心位置,有一根成年男子合抱不过来的粗壮柱子。
也不知柱子是由什么材料雕成,通体锈红色,死气沉沉的,上头还刻着不知名的扭曲花纹。而以这根怪异的柱子为中心,它周围的遍地浮尸都被浸染上了一层红。那些浮尸身上原本覆盖着的一层透明薄膜被红意浸透了,导致它们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张张暗红色的保鲜膜裹挟着,难以形容的荒诞怪异。
少女站到柱子跟前,抬头向上看了一眼:“要爬上去的。”
何太哀也跟过来看,他抬头一看,发现这柱子还挺高,一直通到很上面,但好消息是顶上是敞开着的,并没有被封死,看着倒正儿八经的挺像出口。何太哀评估道:“这东西看着不好爬。”他一边说,一边猜测着,“我们先在旁边找找看,说不定有机关。”
他说完,随意绕到了柱子背后,本只是无心一瞧,万万没想到这柱子后头雕着一大块红彤彤的雕像。何太哀吓了一跳,因为这雕像,乍一眼,好像是个倒立的人,仔细一看,好像是个倒立着被剥了皮的人,反正就相当恶心人。
小怜瞧见何太哀脸上变了颜色,话也不说了,觉得奇怪,便也踱步转过来,她眼神相当锐利,一眼就看出这塑像的玄机:“你看它嘴里,是不是机关?”
何太哀:“好像是呢……”
那倒立之人,没皮的面孔扭曲着,一张嘴大张到不可思议,可以看到其中露出的锈红环柄。只见少女蹲|下|身来,面不改色地探手伸进这怪诞塑像的嘴里,何太哀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少女的手。
小怜怔然。
何太哀:“唉,他咬你怎么办?”
小怜想了想,说:“他想咬也伤不了我。”
何太哀:“万一出意外呢?我看这样吧”
他说着也蹲|下|身来。
少女就见何太哀扒拉了一下周围的积尸,一脸“我忍下了”的表情,是捡起了两具尸体的两只浮肿的手,然后,居然就给强塞进塑像大张的嘴里了!
“……”小怜哭笑不得,“这是你的办法?”
何太哀“啊”了一声:“有备无患么。这样把他嘴填满了,就算他想咬,也合不拢吧?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嘴也太大了,两只手都填不下,我得再找个一双。”
正这么动作间,何太哀粗暴地又往里头填了一只手,结果刚填上,那红彤彤宛如被剥皮的塑像,“刷”的一下睁开了眼,无比怨毒地瞪着何太哀。
何太哀:“……”
何太哀手上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往那张嘴里填手。
等他利用周围“材料”,将那嘴塞得满满当当,塑像的表情已是变得相当恐怖。不过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这不怀里还有一个被他“威胁”的神像脑袋呢,估计神像脑袋也恨死他了,再多这一个雕塑来恨他,其实也没差。
瞅准时机何太哀拉了一把塑像口中的机关,“嘎吱”一声响,绣红柱子周身无端刺出无数“枝干”来,幸好他小心谨慎地与柱子保持了一段距离,不然非得给捅个对穿不可。
这上去的“路”眼下是有了,小怜突然道:“神像交给我吧。”
何太哀心头一跳:“什么?”
这头像的脸都跟他一般模样了,他上赶着去“毁尸灭迹”都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把这玩意儿交到少女手上。
小怜解释:“你抱着爬不方便。”
何太哀周旋道:“我这样确实不方便,但换你来抱,也同样不方便的呀?”
小怜指了指先前何太哀脱下来给她的卫衣:“我有这个,拿衣服包一下再背着,就简单多了。”
何太哀松了一口气,笑道:“换我背也是一样。不然你是信不过我吗?虽然之前在甬道里,被那些‘鬼手’围追的时候,我确实失误了一次,但这次我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