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鬼捂着脑袋呜呜地哭,被白昭乾一通老拳打得满屋子乱窜,好不容易缩进了床底下,白昭乾打不着他了,才忙不迭大声解释道:“我没偷看啊!”
“没偷看?没偷看你还说……大?!”
白昭乾红着脖子,恶狠狠地质问。
厕鬼揉着满脸的包,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是通过以前看到的总结下来的啊,这东西都有规律的,可以从身体外表的各个情况推断出来,你们大学医学院有个教授还根据这个写了篇论文呢,什么人体表征和基因遗传……上次我都听到他跟校长汇报,被校长说有伤风化给拒了!”
“这人就进来洗了把脸又洗个手,我从哪儿看啊……”
白昭乾听他解释更来气了,还总结?还理论?还推断!
还说你不是变态!
还有……教授癖好够古怪的啊!
白昭乾把厕鬼从床底下拖出来再次爆锤了一顿,厕鬼奄奄一息地捂脸哭泣。
好凶啊呜呜呜……
“他那什么,关我什么事!干嘛和我说?”白昭乾没好气地揉着拳头,想了想觉得还是浑身不舒服,赶紧挤了几泵免洗洗手液擦手。
厕鬼听他这么问,看了满脸嫌弃的白昭乾一眼。
“看什么看!”
被他吼了一句,厕鬼更不敢说话了,低着头碎碎念。
它今天在京城大学的洗手间里遇到白昭乾时,看到他胸口处有一条黑线,而那条黑线的另一端,紧紧地连接在封弑的心口上。
厕鬼从阴晦中生,它天生能看到人心底里最深处的,最见不得光的欲望。
它哪里知道白昭乾和封弑是第一次见面,它能看到的只有那条黑线。
所以才本能地把两人想成了一对儿。
厕鬼又没有成人的经历,更别谈性别意识了,不过在人间游荡了那么多年,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儿人类心里的想法。
谁想抽盲盒抽到金针菇啊……
它这不也是想白昭乾安心么……
鬼知道你俩不是一对!
喔不对……鬼确实不知道。
QAQ
……
昨晚教训完口不择言的厕鬼,白昭乾把它关进玉瓶里就睡觉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早起来……
“昭昭,你家虫子够毒的啊,怎么老咬你?”许言彬将早饭放到白昭乾桌上,伸手去扒拉他领子,“1,2,3…嚯,还有……”
许言彬说到一半就闭嘴了。
白昭乾边吃早饭边抬眼看他,“干嘛?”
其实他也很纳闷儿,昨晚他睡觉前还画了几个驱蛇虫蟑螂的居家符箓叠好放在了房间角落里,之前明明百试百灵的,怎么现在就不管用了。
问题是他早上起来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虫子活动的痕迹。
许言彬沉默了一会儿,问:“昭昭你一个人住的?”
白昭乾想了想,房间里还有两只鬼,不过那又不能算人。
“对啊。”
许言彬面色复杂地盯着他看。
白昭乾脖子根处,的确有几个指甲盖大小的红印,那个还能说是毒虫咬的。
但是那一圈细密的小红点,怎么看怎么像……
白昭乾吃着早饭,就见一旁的许言彬露胳膊挽袖子,然后把手伸了过来。
“干嘛?”
许言彬抬下巴,示意他看。
白昭乾低头,就见许言彬的手臂上,有一圈和自己锁骨处相似的红印子。
“诶?”白昭乾惊讶,“你也被咬了,怎么回事?”
许言彬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是我表弟和我抢玩具的时候咬的。”
白昭乾眨眨眼。
许言彬将袖管放了下来,面色严峻:“昭昭,你睡觉的时候关好房门了没。”
如果真像他想的那样,那就不是小事了,得报警了。
白昭乾这才意识到自己锁骨处的一圈红痕有些像牙印,他思索了一会儿,摇头:“不可能的。”
施加在门窗上的符不仅防鬼邪侵入,小偷强盗也同样进不来。
不过没等白昭乾多想就上课了。
最近京城大学宗教学院开了个新项目,是前往湘西进行实地考察,研究当地的鬼神民俗特色,算是宣传传统文化的项目。
这种项目每年都有,只是今年和往年不同。
今年这个项目,会由封疆集团对考察队进行资助。
封疆集团的名字一出来,整个宗教学院都疯了。
全国最有钱的家族啊!有他们的资助,这次考察肯定不用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了,设备仪器之类也都会是最先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