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他精神不正常的,有说他垃圾男人打老婆的,还有说他那么丑,媳妇儿那么年轻漂亮怕是被骗了,肯定是渣男抛弃发妻之类的。
饶是方海渥这么厚的脸皮,被一大帮人指摘也难免有些觉得难堪,何况这些年在公司里他早就被逢迎惯了。
“我没事。”方海渥挣脱保安站了起来,伸手去扶被推倒的妻子。
张美菡害怕地往后躲了一点。
旁边叽叽喳喳的人群更大声了。
“哇,他老婆这么怕他,肯定平时没少挨打。”
“这么漂亮的怎么找个这种,是不是真爱啊……”
“谁知道呢,刚刚不是有人说小三吗?”
方海渥老脸又黑又红,一把将张美菡拽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赶紧走,在这儿丢人现眼!”
张美菡被他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有些颤颤巍巍地缩了缩脖子。
结婚这几年来方海渥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恶劣,她本想通过生儿子来留住男人的心,可她忘了男人和他的前妻当初也是有孩子的。
这段时间方海渥夜不归宿的越来越频繁,张美菡也不敢惹他,加上现在周围的人说的话几乎都戳中了她的痛点。
什么小三上位,只爱男人的钱,这些都是她心里清楚却怎么也不敢承认的事情。
急匆匆地摆脱了人群,张美菡让跟上来的狗腿助理叫了车,和面色阴沉的方海渥一同离开了海滩。
而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抹黑黢黢的鬼气,悄然趴在了他们乘坐的车顶上。
两夫妻回到家,保姆正在带孩子,见到方海渥和张美菡才松了一口气。
“先生,夫人,明明在您走后就哭个不停啊。”
张美菡赶紧上前抱过儿子又哄又拍,一旁的方海渥坐在沙发上沉着个脸,保姆也看出来不对,还以为两夫妻吵架了,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孩子还在哭,张美菡怎么哄都不见好。
方海渥只觉得耳朵嗡嗡地响,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吼:“吵死了!”
“你凶孩子做什么,他哪里懂事!”张美菡护着儿子,也有些生气了。
方海渥抓了抓有些秃的头发,进浴室洗澡去了。
张美菡哄了又哄,儿子终于睡了,刚把孩子放到婴儿床上,浴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下一刻方海渥便神情惊恐地冲了出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刚刚睡着的儿子又一次被吵醒了。
张美菡忍着快要崩溃的神经,安抚完丈夫又去哄儿子,好不容易把儿子再次哄睡,自己刚躺下,方海渥又推门走了进来。
“你又要做什么。”张美菡受不了了,崩溃地问。
方海渥也懒得安抚自己的妻子,命令她回主卧,在他旁边睡。
“我得陪儿子。”张美菡冷冷地道。
“他不是睡着了,烦死了!”方海渥伸手直接把她拉回了卧室,将门一关。
主卧的门关上的同时,婴儿房的门也一同关上了,两扇门门锁扣合的声音合并在一起,他们并没有听到。
方海渥把人推上/床,自己也没好气地躺下,凶狠的表情下藏着一颗颤抖的心。
第一次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个身影,他还能说服自己出现了幻觉;可第二次在海滩边那无故折断的树枝,还有沾满血的孙苗苗的脸,以及刚刚在浴室里出现在镜子里,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的孙苗苗惨死的模样,却不能再说是幻觉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清晰地告诉方海渥一件事。
他前两年害死的那个女人,回来索命了。
方海渥慌忙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找到前两年认识的那个道士的电话打过去,可听到的只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告诉他拨打的是空号。
“操!”方海渥骂了句脏话,突然间,一条细腻温凉的胳膊勾住了他的手臂。
“海渥~”
方海渥一惊,回过头就见妻子张美菡正甜甜地朝他笑,媚眼如丝。
他本来是没心情的,但因为儿子出生后忍得太久,加上现在本来他也怕的睡不着,索性做点别的。
“我拿那什么。”张美菡羞嗒嗒地来了一句,方海渥虽然不乐意用,但比起多生一个孩子,他还是忍忍吧,毕竟家里又没有药。
结果张美菡转过头去拿了抽屉里的小雨伞后,转过头时脖子旋转的方向却是相反的。
于是方海渥就看到自己的妻子脖子直接转了360度看着他,而更可怕的是,张美菡脑袋转了一圈后,露出来的没有五官,只有漆黑如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