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低下声音,“伯爵大人这几天都会接到女王的召见花园很久没人打理了,我让人找了个园丁,找的宋歧。”
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虞仙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想错,侍女是在给自己和宋歧的见面创造机会吗?
果不其然,侍女接着道:“您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和那家伙说说话,解开你们之间的误会,不用担心被伯爵大人发现。”
他们在这里站了有一段时间了,其他来来回回的侍从们或多或少都掀起眼皮,悄咪咪的好奇看了看虞仙和侍女。
虞仙转头将还呼呼吹进风的窗户关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
“走吧,我们回房间说。”
侍女摇了摇头,“不了,小姐。”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准备,好给您后天拿去公爵府。”
说罢,她朝虞仙轻轻鞠了一躬,提起裙摆急匆匆的走出客厅。
虞仙留不住她,他本来还想试探一下侍女对那个房间的看法知道里面有什么吗?这个房间是“虞仙”出嫁前才多出来的,还是一直以来就存在在伯爵府里面。
这是不可说的禁忌。
客厅后方就是一个长廊,长廊角落里的那间房间,门已经落满了灰尘,毫无光亮像是一间微不足道无人问津的废弃房屋。行走的侍从们路过时不会多给它一个眼神,也不会害怕或者慌乱。
怀着莫名刺激的心情,虞仙静悄悄走到这间房外面,低下头看着上面硕大的一个门锁上面干干净净的,不像门板早已落满了灰。
这证明什么?证明近期就有人用过这把门锁,解开过它,进了这间不能进入的房间。
而这个人……非伯爵莫属了。
虞仙的手抬起巨大的锁头,望向那个锁孔,他需要锁来开门。
这种禁忌房间,想必只有伯爵拥有钥匙,从伯爵手里偷走钥匙肯定是不现实的,但虞仙也可以试一试。
但他不想在后面的时间线上遇上自己现在造成的麻烦。
可是该找谁呢?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虞仙摩挲着染上自己体温的链条,想到了链条的主人。
正巧,链条的主人不也要在这两天来打理花园吗?他应该会有办法吧?
手还捧着锁头出神,后面却突然响起一阵低哑的声音,“我的女儿,你的好奇心还是这么强。”
霎时间转过身,虞仙背后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迎上伯爵那张苍白的脸,与阴郁的眼神。
他眼底蠕动的鲜红像是吞吃人的阴影,骇的虞仙下意识后退一步,背抵上冰冷的门板,发出砰的一声。
“父亲……”虞仙喃喃道。
伯爵歪了歪头,伸出手的一瞬间虞仙瑟缩了一下,差点试图先下手为强,冲着伯爵动手了。
可他强行按捺下了冲动,伯爵温凉的手覆在头上,轻轻揉了又揉。
他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是你想知道什么呢?”
他比虞仙高出一截,恐怕已经有一米九几高了,像个巨人一样伫立在那里,让虞仙不敢轻举妄动。
联想到伯爵表现出来的、出人意料的掌控欲,虞仙乖乖低下头,任由他抚摸,脑子里却反射出一条湿冷的蛇正用软绵的身躯覆盖在自己身上,吐着紫黑色的蛇信。
不说出点什么打消伯爵的疑虑,想必过不了这个坎。
伯爵和公爵,这是两个竞争派系的领头人,而作为各个站队的领头人,绝对不会将自己的信息泄露给对方,他们关系一定非常差,这是必然的。
虞仙:“公爵那边……有人提到过父亲您这间房……”
伯爵嗯了一声。
虞仙咬牙继续:“他们说您这间房间里,放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去向圣殿报告。”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虞仙,伯爵突然出声道:“这就是你回来的原因?”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虞仙带给他的那封信,朝着虞仙晃了晃,“公爵和我说,你对他井不是忠贞无二的,要求我教导你。”
“难道说,这只是他的借口?”他半黑半红的眼珠直勾勾的,“他是想让你找到这个房间的秘密?”
虞仙的脸色有些潮红,闪电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路从被揉动的头传递到尾椎骨,他眼珠子不自觉湿润了。
他重新上前一步,作出鼓起勇气的样子道,“我、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您,您从来不告诉我这方面的事情。”
心里却格外平静,虞仙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链条,感受着上面金属的移动。
“我绝不会背叛您,背叛女王。”
伯爵是传统保皇派的领头人,正如他之前一直所说的为了女王的地位、保护女王之类的话,虞仙可以肯定,从表面上看,对女王宣誓才是最能体现忠诚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