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脱力,腰身缓缓往下滑落。
尘赦一咬后便舔舐着鲜血,在唇齿间香甜的气味中保持清醒,他竖瞳收缩又扩张,宛如即将进食的野兽,慢条斯理亲了亲已半昏过去的乌令禅。
“困困,好乖。”
第85章 整整七日过后
乌令禅决定收回前言。
尘赦的胸口根本不软。
不知是不是达到目的了,那胸口就像尘赦此人一样终于显露出坚硬野蛮的丑陋嘴脸,乌令禅身体不稳,摇摇晃晃间脑袋磕在上面,被撞得头晕眼花。
硬邦邦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尘赦不似前两次那样用犬牙注入过多的灵力,只是微末一点让乌令禅放松身躯,本来要昏沉半刻钟清醒。
可身体像是浸在潮水中,一层层的海浪从足尖卷到脑海,狠狠冲刷着他的神魂,没一会就回过魂来。
最开始乌令禅四肢无力,第一反应便是撑得想吐。
他懵懵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身处何地,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他吃什么了。
随后,身体细细密密的疼痛和酥麻伴随着水声冲到脑袋上,打着旋飘进耳朵里,乌令禅才反应过来。
哦,在双修呢。
尘赦滚烫的手掌像是带着火,抚摸乌令禅的后背,碰到哪儿就好像引出四肢百骸内一股无名的火蹭的烧了起来。
乌令禅面颊通红,积攒着力气抱住尘赦宽阔的肩,下意识想要抬腰往上窜一窜挂他脖子上。
可还未动尘赦就掐着他的腰将他按在凌乱的榻间。
乌令禅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乌发凌乱飞舞着飘落,人险些傻了。
尘赦兽瞳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带着倒刺的舌已不会收敛,在他脸上细细密密地舔舐亲吻。
尘赦很喜欢乌令禅这个模样,温顺地躺在凌乱的靛青宽袍上,身躯白皙沁着汗水,将雪白的皮肤衬得暖玉一般,辛苦得哼哼唧唧却始终无法逃开,只能无助地看他。
“阿兄……阿兄……”
尘赦伸出大掌轻轻蹭过他脸颊的泪水,温声道:“嗯,阿兄在。”
乌令禅呜咽着说:“……在刮我。”
尘赦轻轻笑了起来,手掌往下,指腹的薄茧摩挲着乌令禅布满汗水微微鼓起的腰腹,生平第一次让乌令禅学到了何为“人面兽心”。
乌令禅眼瞳一散,脚不自觉踹了下,脑海陡然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一口气喘上来,意识朦朦胧胧地恢复,第一件事就是哭喘着张牙舞爪打尘赦:“别……别按着……动……呜……”
尘赦衣袍都未脱,乌令禅的手打在衣袍上呆愣了一瞬,后知后觉到两人的差别。
自己都被顶透了,这人还人模狗样穿着齐整。
禽兽!
乌令禅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只能随着尘赦沉浮的样子。
之前他很喜欢阿兄抱着他拢在怀中的姿势,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全信赖,可直到这时他才知道那巨大的安全感来源于两人之间的体型之差。
尘赦一只手就能制住他,又如野兽般蛮横撞他,只有那张可恶的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神情。
乌令禅挣扎半晌,次次都被按回去,险些被那一波波的海潮逼得吐了,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边踹边骂。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双修了,呜也不合……”
听到这话,尘赦兽瞳狠狠一颤,冷冷按住他的腰身慢慢往外。
乌令禅当即尖叫一声,拼命打他。
尘赦问:“那你想要和谁合籍?”
这种微弱的挣扎和小猫扑腾差不多,乌令禅很快就没了力气,浑身粉红,只知道小声地边哭边哼唧。
“和你,和阿兄。”
尘赦这才恢复原状,侧身吃了什么,直接俯身含住乌令禅的唇渡了过去。
乌令禅还记着尘赦刚才舔他的事,顿时拼命地抗拒地挣扎:“不、不要!脏!”
尘赦兽舌直接舔到喉口,乌令禅还未来得及干呕,本能吞咽了下,精粹的灵药便滑入喉咙,四肢百骸逐渐恢复了些力气。
“乖。”尘赦温柔哄他,“学会这个姿势了吗?”
乌令禅:“……”
乌令禅终于知晓黄尘巷的掌柜为何说常来光顾,这种双修之法竟然还能数之不尽用之不竭吗?
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乌令禅脑袋昏昏沉沉间,忽地没来由记起好多年前荀谒的一句话。
“……惦记尘君的百年元阳!”
丹咎宫似乎没了日夜。
乌令禅每次醒来时,天都黑着,烛火昏暗照亮床榻一隅。
有时尘赦要么在占有欲极强地亲吻他,要么将他扒拉到宽阔的怀中轻轻拥着休憩,乌令禅还当只在情欲海中翻腾了一夜,只是尘赦总折腾他,才显得时间长罢了。
直到尘赦有次抱着他前去沐浴,乌令禅恹恹地抬眼一瞥,才发现丹咎宫外的窗户都泛着幽蓝符纹。
竟是被遮住了日光?
那他们到底双修了多久?
乌令禅从来不知和半魔的双修每次收尾如此困难,惊恐得一直抱着尘赦哭得满脸是泪,胡言乱语说着什么“要吐出来了”“就一直在里面好不好”。
尘赦抱着哄他,但所说的话却没有半个字是人话。
更可恶的是,尘赦每次都是隔好几次、直到脏透了才会不情不愿地抱着乌令禅沐浴。
乌令禅本来还当是一夜沐浴一次。
后来反应过来,厮混一天才准他洗一次。
乌令禅趁着双修法诀运作,百年元阳被内府吸纳运转,终于积攒了力气和灵力,砰地一声打在尘赦身上。
毫发无伤。
尘赦也不知哪来的癖好,很喜欢乌令禅浑身乱糟糟沾满他气息和痕迹的模样,灵药每次治愈身上通红的舔舐痕迹,很快又会被再次添上新的。
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凑上去亲乌令禅:“马上就洗,好不好?”
乌令禅:“……”
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丹咎宫床幔的小金铃断断续续响了七日,最后在一整夜的雷鸣声中彻底停歇。
内殿昏沉,似乎破晓了。
窗棂传来微弱的雨气,昨夜落雨将丹咎宫的丹枫叶打得凌乱而落,满地都是红叶。
乌令禅身着一件过分宽大的中衣,侧躺在收拾的齐整的床榻上睡觉。
许是窗户终于打开,院内盛夏那股自然清新的味道唤醒了他,含糊了几句梦呓,终于慢慢睁开眼。
浑身暖洋洋的,经脉还有灵力流水似的奔腾,将他身上的酸涩、细微伤痕消退,只是小腹微微酸涩。
大概是爽过头了。
乌令禅朝着床榻里侧躺着,一抬眼就能瞧见那晃得铃舌都要光滑的小金铃。
下方坠着的丹枫叶不知道去哪儿了,可能是之前混乱间被他的爪子薅了下来,不知去向。
乌令禅浑身懒洋洋的,歪着脑袋看了半天,才后知后觉背后有具温热的躯体正紧贴着他,一只大手扣住他的腰将他牢牢拥在怀中。
刹那间,昨夜……这几夜的混乱涌入脑海,乌令禅匪夷所思,感觉昆拂墟双修简直下流龌龊,完全就是野兽交媾。
一想起不让尘赦做什么,尘赦就端着那副君子面故意做,乌令禅气得将爪子上的大掌扒拉着狠狠咬了一口。
但咬完又意识到这手做了多少事儿,赶紧嫌弃地把他甩开。
呸呸。
后背相贴之处传来微弱的震颤。
尘赦早就醒了,看他张牙舞爪的一会找枫叶一会吐舌头,闷笑着说:“还挺有洁癖。”
乌令禅哼了声,转身面对面仰头扬眉瞪他:“当然啊,我就算不沐浴也会掐清净诀,不像某些不修边幅的人,表面上看着人模狗样翩翩君子,实际上双修好多次才沐浴一次,洗都洗不干净。”
“元阳渡灵,合该如此。”尘赦又恢复好兄长的死样子,温其如玉地教导他,“双修多了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