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段时间准备换个城市。”萧云匣对陶方奕说,“那个孩子已经越来越开朗了。”
“那我们下个城市见?”陶方奕问她。
“下个城市见吧。”萧云匣笑着点头。
叶舒这个孩子也睡着了,陶方奕把她抱回家,随后轻声提醒:“这一世要努力学着做人哦。”
小孩抱着自己的老鼠玩具,动了一下。
陶方奕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回应,他帮这孩子把被子掖好了。
曹小宝不需要送,她自己迷迷糊糊醒过来,又迷迷糊糊地找人来接自己了。
她醉醺醺地趴在后车的车窗那儿,夸张地一挥手:“再见!”
陶方奕:“再见。”
曹小宝又嘻嘻嘻地笑:“再见。”
“再见。”
“再见啦。”曹小宝不依不饶。
陶方奕一遍一遍地回复她。
最后曹小宝的朋友受不了了,关上了车窗。
那位朋友向陶方奕点头致意,随后开车带着曹小宝离开了。
开出去一里路,在曹小宝的骚扰之下,朋友无奈只能又将车窗打开了些。
曹小宝对着那个小缝隙大声喊:“再见啦!!!”
“人家听不到了。”朋友很无奈。
“听得到的。”曹小宝彻底睡了过去。
而正搂着闻人傅和王强的陶方奕扭头看了一眼,他小声回应:“再见啦。”
又有一段故事悄悄画上了句号。
圣人老太太走在他身边,她帮陶方奕搂着闻人怀疏和闻人宴明两人。
“我没法做您的童子了对吗?”陶方奕问。
“不是没法做,是你不想了。”老太太说,“你不想去做一个随波逐流的小孩,你想做出选择,想自己去长大。”
陶方奕低下头,望着地面:“说起来,我到底是一棵什么树上的枝干啊?”
老太太沉思片刻:“不知道。”
“您也不知道?”
“那个时候又没有大一统王朝,离得远的部落之间语言不通,各有各的叫法,叫什么都无所谓,反正已经灭绝了。”老太太摆摆手。
陶方奕轻声说:“那以后就叫方奕吧。”
老太太笑容更加灿烂。
“好听!”喝得烂醉的闻人傅忽然蹦出来一句。
陶方奕被吓了一跳,老太太点头:“光明盛大的意思么?听起来是棵很高大,枝叶茂盛的树。”
“像是一棵永远在生长的树。”陶方奕补充。
第134章 不必多年后
“这次我任务收集的恐惧值刚刚好。”一辆玩具消防车说。
他身边的兵人哇了一声:“这几次你的任务都很顺利诶。”
他们正聊着,身后忽然响起急切的催促声:“让一让!让一让!”
一辆救护车从他们中间开了过去,兵人和消防车左右分开,消防车撞到了一个棉花娃娃身上。
那辆救护车身后绑了个小拖车,拖车里是融化了的塑料。
“诶!”塑料认出了消防车,那坨塑料里伸出一个小凸起,开始左右摇摆,“你也结束任务了?!回头一起玩啊!”
救护车拖着这坨塑料转了个弯,消失了。
“这是谁啊?”消防车完全认不出对方,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和自己同行的朋友不见了。
他连忙左右打量,寻找那个兵人,很快他就发现那个兵人被一个看守者捧在手里,两人似乎是老相识,正在聊天。
“幸好我有注意,不然你咕噜咕噜滚到我鞋下面,我踩到你就不好了。”看守者笑着说。
“没事,顶多被卡个十几天,我自己还能钻出来。”小兵人笑着道。
那位看守者低下头,见消防车默默开过来,他蹲下身将兵人放下,随后又给兵人怀里塞了塑料做的小鸡腿:“给你压压惊,跟你的朋友一起走吧。”
小兵人见看守者往电梯的方向去了,他有些疑惑:“您是有事要办吗?”一般看守者是不会离开第十九层的。
“嗯,我们家房子落成了。”看守者冲他挥了挥手。
兵人也挥了挥怀里的塑料鸡腿:“陶前辈再见!”
等电梯门关上之后,消防车才问出声:“他能在外面买房子诶。”
“其实我们也可以,如果伴侣不是第十九层的人。可以申请去外面住。”兵人说。
消防车不解:“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规矩?”
“因为我们大多数压根没伴侣。”
……
陶方奕在电梯里脱下了自己的制服外套,换了一身不那么招摇的大衣,又将自己的长发束了起来。
他对着电梯里的镜子调整自己的衣着,确定没有问题之后陶方奕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电梯门打开,陶方奕直接传送进了他的新家。
“陶叔叔!!”闻人傅正在挂画框,听到脚步声,他立马转头跑向陶方奕,给了陶方奕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直接把陶方奕给搂起来了,随后他把脑袋埋进陶方奕的颈侧,猛地吸了一口。
闻人傅每次都会来这么一出,搞得陶方奕时不时怀疑自己的本体是不是荆芥。
“陶叔叔,我过几天就要转正了!”闻人傅放下陶方奕。
“真的啊?!”陶方奕很惊喜,“你通过了?”
“通过了!”闻人傅笑了一会儿之后又平静了下来。
陶方奕见他面色不对,有些疑惑:“你不开心吗?”
“也不是不开心。”闻人傅说,“但也没有太开心,就感觉……一般。”
他是开心的,他开心在能和在乎自己的人分享这个消息了,但他本人并没有多少欣喜之感。
“这只是开个头。”陶方奕说,“凭小傅你的本事,往后绝对能做战斗部里的风云人物。”
闻人傅点了点头,似乎重新兴奋了起来:“对,我们两个就做一对好搭档,回头我抓了人就关在陶叔叔你那儿,也算是一种飞书传情了。”
陶方奕:?
陶方奕不理解,陶方奕的脸皱了起来。
“哈哈哈哈!”闻人傅看到陶方奕的表情之后放声大笑。
他得到通过消息之后确实没那么高兴,不过他也松了一口气,他不喜欢大喜大悲,曾经在压抑欲望时,他的单一情绪很容易被推到顶点,就好像他那一辈子就为了那么一刻而活似的。
“你又在逗我啊。”陶方奕明白了。
“陶叔叔你有时候的表情特别好玩。”闻人傅顺手把陶方奕的头发绳给取了下来,准备把这东西变成自己的。
“有必要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干嘛还要单弄一个房间装这些东西?”陶方奕之前就注意到闻人傅在把那些“陶方奕周边”往这里搬,他不明白为什么。
闻人傅望向陶方奕,他岔开了话题:“陶叔叔你最近在织毛衣?”
“对,我发现这是一项很有趣的活动。”陶方奕点头。
“你打毛衣的材料是哪里来的?是羊毛吗?”闻人傅问他。
陶方奕:……
“你那是薅我尾巴毛薅出来的,你把我的毛弄成线了。”闻人傅说。
可问题是每次陶方奕都偷偷摸摸的,只揪一小块地方,而且为了不让闻人傅痛,他还用上术法了。
闻人傅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这个毛线是陶方奕上班的时候把毛带去第十九层,趁着休息时间在自己工作岗位上折腾出来的。
闻人傅只觉得这毛线看着很亲切,等他发现自己原形尾巴上有一块斑秃时,陶方奕的毛衣就只差两条袖子了。
“陶叔叔你这个行为和我弄你的周边没区别。”唯一区别是陶方奕干什么都不声不响的,等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快干完了。
陶方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闻人傅拽着陶方奕,他把陶方奕摁在沙发上:“陶叔叔,今天我同事问了我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