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囚笼(165)

2025-10-25 评论

  殿中弟子们闻言俱是一怔,疑惑的目光如箭矢般射向月薄之:月薄之是犯下了什么大错了吗?

  月薄之低笑出声:“辜负?……宗主不妨说说,我究竟辜负了什么?”

  云思归长叹一声:“你休要再骗人骗己了!你这状况,根本不是灵气凝滞,而是使用邪法,掩盖一身魔气!”

  众人听到“魔气”二字,倒抽一口凉气。

  几位掌峰已然暗中掐起了法诀。

  何处觅惊得后退半步。

  万籁静也险些站立不稳:云隐宗两尊镇山之宝,都入魔了?

  我还当什么大师兄?

  还是收拾收拾,回家种地吧。

  月薄之眉梢微挑:“宗主这般指认,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云思归广袖一挥,七大掌峰应声而动,殿中地上亮起符文,金光流转间凝成一座试心大阵。

  云思归朗声道:“只要你过得了我们的试心阵,自然还你公道!”

  “还我公道?”月薄之看着脚下缓缓浮起的图腾,嘴角冷笑更甚,“不如请宗主与我一同入阵——这才是我要的公道。”

  这句话里蕴含的意思,使人心惊。

  掌峰们脸色微凝,万籁静也捏紧了手指。

  云思归却神色如常,挺立如松:“休要妖言惑众!”

  他抬起双手:“启阵!”

  七位掌峰闻声而动,各自掐诀结印,七道灵力如虹光贯入阵中。

  殿内顿时狂风大作,试心阵的金色符文疯狂旋转,化作一个巨大的漩涡。

  云思归暴喝一声:“试!”

  阵中金光暴涨,瞬间将月薄之单薄的身影吞没。

  只见金光映照之下,月薄之身上隐隐透出黑气。

  殿内一片哗然,弟子们惊得连连后退。就连主持阵法的几位掌峰也面露骇然:“竟真如宗主所言,月薄之果然入魔了……”

  万籁静身为首徒,还是率先冷静下来,振袖一挥,清喝道:“众弟子,随我护法!”

  这一声如晨钟暮鼓,瞬间惊醒慌乱中的同门。

  弟子们在万籁静指引下迅速列阵,各占方位,灵力流转间结成护法阵势。

  云思归见状,唇角扬起一丝满意的弧度,朝万籁静略一颔首:这个首徒,到底没让他失望。

  万籁静祭出流光阵盘,目光锁定在月薄之身上。

  他表面上忠实地执行着护法的职责,但心头疑云密布:若月薄之当真入魔?

  但以他的修为,怎么会被试心阵困住呢?

  我看他倒真像是……灵脉被封,无力运功,才招架不住云思归的突然发难。

  万籁静垂眸不语:他实在很难相信月薄之真的入魔了。

  昨夜云思归才去了结界吸收魔气,今天一早,他便聚集同门,指认月薄之入魔,时机未免太过蹊跷。

  万籁静眉心一跳:该不会是故意陷害吧?

  万籁静心中波澜叠起:是了,一定是这样。

  云思归如今是掠夺灵骨的魔修,对月薄之的绝代剑骨产生贪念,那是自然之事。

  恰逢月薄之受了伤难以运用灵力,他便故意设计陷害,以谋夺剑骨。

  万籁静心神不定之下,抿了抿唇,脑海里又掠过铁横秋的脸庞。

  若月薄之真的被污名害死在此,只怕铁横秋也难善终。

  这个念头如电光般划过脑海,万籁静指尖猛地一颤。阵盘上的符文突然紊乱了一瞬,映得他脸色阴晴不定。

  “大师兄?”何处觅察觉异样,低声唤道。

  万籁静微微回头,看着何处觅,心中一沉,蓦地开口:“唉,若月尊如此,铁师弟怕是难逃牵连!”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字字如刀。

  何处觅闻言瞳孔骤缩,握着剑柄的手猛地一颤。

  果然,如万籁静所料,何处觅暗暗运转灵力,发出一道金光纸鹤,自去寻铁横秋通风报信:“危,快逃!”

  看着这一幕,万籁静故作惊讶:“四师弟……”

  何处觅咬牙道:“大师兄,你若要告发我的话……”

  万籁静撇过头:“你别说了,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何处觅眼瞳闪着光彩:“谢谢师兄成全。”

  万籁静苦笑,暗忖:他还谢谢我呢。

  “当真是……虚伪至极。”他在心底冷冷地评判自己。

  金光纸鹤飞出的当下,云思归几乎立即察觉了。

  他目光扫向何处觅的时候,嘴角泛起一丝冷意:好个吃里扒外的蠢货。

  不过,云思归暂时不打算为此分神,因为他全身心只在眼前。

  云思归负手而立,睥睨着被困在金光大阵中的月薄之,一派成竹在胸之态。

  “……若非我当年留情,焉有你今日?”云思归眼底燃起贪毒的炽焰,“先天剑骨,梅蕊血肉,你这一身造化,也合该归我所有。”

 

 

第116章 铁横秋赶来

  云思归广袖翻卷,指掐天罡,一声清喝震彻云霄:“七曜轮转,星锁天元——起!”

  七大掌峰应声而动,瞬息间各据一方,七色光华自阵中冲天而起,列阵显化出七曜星相,煌煌威压如天倾覆,竟令方圆百里的云海为之凝滞。

  月薄之足下地面浮现周天星图,七道星光自星位迸射,化作锁链,层层缠绕其身。

  立在金星位的掌峰冷声道:“七曜封魔,便是天魔降世也难挣脱。”

  七道星力所化的锁链将月薄之死死禁锢在原地,令他动弹不得。

  事已至此,七位掌峰齐声喝道:“宗主,魔气已封,请诛魔!”

  云思归负手而立,目光在月薄之身上细细打量,从那被星链勒出鲜血的手腕,到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肩膀,最后落在那张即便受困也不改高傲的面容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既要取这一身骨血,自然不能当众把月薄之击杀。

  “诸位且慢。”云思归抬手制止,声音温和得似乎十分慈悲,“我看这孩子眉宇间尚存清明,怕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误入魔道。仙门正道,当以教化苍生为己任,岂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痛下杀手?”

  一名掌峰急道:“宗主!他方才魔气冲天……”

  “不必多言。”云思归袖袍一挥,“本座自有分寸。来人,先将这孩子押入传神峰,待查明缘由再行发落。”

  说着,他凝视着月薄之,眼神就像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珍宝。

  七位掌峰面面相觑,终究不敢违逆宗主之命。

  为首的掌峰暗叹一声,低语道:“宗主终究念着当年与罗浮仙子的情分……”

  其他几位掌峰也纷纷颔首,心中感慨:宗主当真是仁厚至极。可惜这月薄之入魔已深,怕是要辜负这番苦心了。

  如此,七大掌峰各执一道锁链,踏空而行,拖拽月薄之而起,掠向传神峰顶。

  七道星链当空交织,七大掌峰踏云而行,将月薄之如囚鸟般悬吊于九霄之上。锁链铮铮,在长空中划出七道璀璨流光。

  月薄之青丝散乱,素白长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却仍掩不住那一身清冷气度。

  他神色淡漠如霜,眸中古井无波,仿佛被锁住的不是自己。

  唯有当传神峰顶那尊古鼎映入眼帘时,他眼底才骤然掀起一丝波澜。

  夕阳下,雪峰顶,传神鼎孑然而立,隐隐透出一股清幽香气。

  月薄之瞳孔微缩,死死盯着这一口冰冷的古鼎。

  云思归将月薄之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他果然知道了什么……

  还好,我先下手为强!

  “落!”云思归一声令下,七道星链骤然下沉。

  月薄之重重摔在传神鼎前,单膝跪地,却仍倔强地昂首望向古鼎,那眼神似深秋的倦鸟,望着被天火焚尽的故林。

  云思归转身对七位掌峰道:“诸位辛苦了,且先退下吧。”

  七位掌峰闻言一怔:“宗主,此魔修为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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