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播的直播间里排名最顶的一直都是那个孤独,不过今晚不同,一个叫秋北的网名排在了孤独的上面,可见他的财力比孤独更高。
孤独和秋北在竞争注意力,普通网友看着大佬相争,在弹幕里疯狂带节奏,意图让小主播两个全都失去,不过小主播平衡得非常好,两个大佬互相较量,却没有引火烧身,倒是钱刷的越来越多了。
一会儿秋北当第一,一会是孤独。
丰逊选择从二人下手。
他的申请发送过去石沉大海,两个大佬在竞争小主播的注意力,估计没时间看后台的消息。
秋北:【宝宝这话我就不满意了,你的直播规矩不是听第一的安排吗?现在我是第一,为什么你话里话外更注重别人?】
景遥:“我没有啊,秋北哥哥,我在跟您聊天啊,您刚刚没有回我呀。”
孤独:【后台私信你了,注意看】
景遥:“好的哥哥,我马上就看。”
孤独发私信进了后台,告诉景遥,不用为了他得罪别人,宽容大度又善解人意,景遥回复他一个很感动的表情。
秋北走的是霸道的路子,他和孤独完全不同,没有商量的余地,又因为雄厚的财力,让人难以忽视。
秋北:【宝宝,看镜头】
秋北:【我发了消息给宝宝,宝宝看微信】
秋北:【等待宝宝的回复】
孤独:【你不是不给私人联系方式的吗?】
景遥跟孤独解释了原因,孤独执意要他的联系方式才能消气,景遥犹豫再三,把联系方式也给了孤独,又私下哄了好一会的人。
秋北的出现给景遥带来了丰厚收益的同时,也创造了不少的麻烦,他人比较霸道,大概也知道孤独是景遥比较重视的人,有点跟孤独对着干的意思,景遥这几天快要被两个人给磨死了,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他要很用心。
不过他真正想哄的不是这两个人的任何一方,他心里全是徐牧择,包括此时此刻在直播镜头下,也无法将徐牧择排出脑海。
孤独是比较人性的,他愿意体谅,景遥才能喘气,但孤独也很难缠。
秋北霸道,凭借这段日子的接触,景遥得出一个结论,秋北的财力更雄厚,人蛮横,但也更好哄,两三句话就好了。
从两人的字里行间里,景遥又得知,秋北应该很年轻,在三十岁以下。
他的用词也比较时兴,很多网络热梗也懂,能聊得来,但景遥不怎么愿意跟他聊,因为隔着屏幕他都能感觉到秋北属于进攻型。
秋北:【想看宝宝的脚,可以吗?】
秋北:【宝宝的脸这么漂亮,脚肯定也很好看?】
景遥回他:【你是足控吗?】
他在秋北和孤独面前扮演不同的人设,一个风骚老练,一个清纯无知。
秋北:【有一点吧】
秋北:【宝宝发给我看看?】
景遥:【抱歉呀,我不能发这个的】
秋北:【又是公司不允许了?】
景遥逮到机会就问:【你到底是谁?】
秋北:【宝宝别猜,因为你根本不可能猜出来,我见过宝宝,宝宝却没有见过我】
景遥疯狂开动脑筋,星协这么多人,他要怎么猜?
他作罢了。
当天直播结束,景遥筋疲力尽,宣传不拘小节的男人其实心眼更小更麻烦,没有秋北时他可以只伺候孤独一个人,来了个要干掉他直播间所有金主只留他一个的秋北,景遥应付几天,有点力不从心了。
直播结束的时候,景遥坐在椅子上,点开了徐牧择的手机号,他把手机号复制到微信里去,果不其然搜到了人,那应该是徐牧择的私人微信吧?他们之前都用短信联系,景遥想加。
徐牧择的态度不好,景遥又不敢草率地加,他不知道自己在徐牧择那儿说了什么,但失宠成了事实,他没必要纠结酒醉说了什么胡话,他只需要重新获得徐牧择的宠信就好了。
景遥犹豫了很久,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他点击发送邀请,加了徐牧择的微信。
发完申请消息就紧张地等待,几分钟过去,没有回复,景遥看了眼时间,已是深夜了。
景遥提着杯子,站起来,走出直播间,想要喘口气。
他看见了坐在大厅里的丰逊。
丰逊看见他,忽然把笔记本一盖。
景遥眨了眨眼睛,满眼的好奇。
丰逊打量他,说道:“衣服都没换。”
景遥身上还穿着前卫的裙装,他在星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碍着你的眼睛了吗?”
丰逊欣赏的目光流转,“那倒没有,很好看。”
这不是恭维,是景遥那张脸够正太,男装女装都需要好看的脸蛋驾驭,性别这一块只是提醒他们应该穿符合身份的衣服,景遥把裙装驾驭得非常完美。
他越过大厅,到一边接了杯水。
丰逊这才发现裙子底下竟然还是高跟鞋,他纳闷,“你是怎么做到把高跟鞋穿这么稳的?”
裙摆下方的红底高跟鞋,一步步踩得稳健。
“穿多了就习惯了,”景遥接了冷热参半的水,站在饮水机边,和其他路过大厅的主播对视,“好看吗?”
其他主播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景遥靠在饮水机的一边,丰逊叠着腿,上下扫视他。
“牛逼,”丰逊说:“怪不得金主那么牢靠。”
他豁得出去,嘴巴上也有功夫,又有一颗承受得住全网黑的心脏,这种人不成功也难,丰逊看多了,还真有点上瘾。
他的目光从小主播的高跟鞋往上看,来回打量。
景遥不想提直播的事,两个金主哄得他累死了,“我指标达到了,下月的底薪和提成可以翻一翻了吗?”
丰逊说:“估计得再等一个月。”
景遥喝了一口水,耐心地询问:“为什么?”
丰逊耸耸肩:“上面的意思。”
景遥思量了一会,没继续为难丰逊了。
丰逊抱着电脑,撑着脑袋,忽然很好奇,提到了偏远的事,“我记得你后来又签了一份合同,是跟徐总签的?”
景遥沉默,眼睛在探究丰逊。
丰逊说:“怎么你有徐总这层关系,还要从基层做起?你到底是徐总的人还是黄总的人,我最近在想我当初是不是会错意了。”
提到徐牧择,景遥心头就闷,他不答反问,“你想这个干什么?”
丰逊大方地说:“你要是大老板的人,不必从这么基层开始做起啊,还是说大老板只是跟你签了合同,并没有什么联系?”
弄清这些的目的是为了给他穿小鞋,还是为了借杆子往上爬?景遥的职场经验不足,不清楚的事他选择模棱两可应付过去。
“我叔叔让我低调些,你就不要问了。”景遥借着黄惕的光给自己掩饰。
提到黄惕,丰逊也就没执着了,可见黄惕的身份是很能压人的。
景遥透了气,准备回去了,“下班了,我也可以回去了。”
丰逊迟缓地说:“是自己回去,还是有人来接你?”
景遥停步:“这个你也很好奇吗?”
丰逊的话前后关系不大:“有点,你这么正,没有对象吗?”
景遥没多想,说了声没。
丰逊说:“那很难相信啊,金主里没有喜欢的类型?”
景遥觉得丰逊这问题有点奇怪,保守地说:“我跟他们又没有见过面,谈不上喜欢。”
“有几个金主应该是比较早的了吧,没见过?”
景遥谨慎地盯着丰逊,后者摆摆手,说问问,可以不答。
景遥边走边说:“镜头上已经很满足了,还要我做到什么地步。”
景遥回到直播室,换了衣服,片刻后再出来,恢复了正常的装扮,丰逊还坐在大厅里,景遥跟他招呼了一声,提着背包下楼去了。
天气渐渐转冷了。
夜里有点凉,景遥摸了摸胳膊,站在路边打车。
发给徐牧择的好友申请依然无回复。
车子来了,景遥坐上去,报了一个地址,他心头的事不比得知被封杀的那一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