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的摸了摸触手,像给小狗摸脑袋那样,肚子里的宝宝也赶紧把它的胖手手贴肚皮上:也想要妈咪摸摸!
但它的怪物爸爸太霸道了,察觉到小怪物的意图,竟然特别不要脸的把触手盖在路薄幽的肚子上,不让他看到。
然后得寸进尺的钻进路薄幽怀里,独享老婆的摸摸。
小怪物一边气鼓鼓的揣起胖触手,一边疯狂做笔记:妈咪摸摸的时候可以往他怀里钻,就会获得一个亲亲。
PS:记得提防爸爸,因为它不要脸,会来抢妈咪的亲亲。
……
出发前怪物照例要先哄老婆睡觉,路薄幽早就适应这种模式,甚至养成了没有丈夫在身边就不太睡得着的糟糕习惯。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听说污染地除了山婆婆那儿,其他地方也要开始下雪,洞穴内只有用来照明的藤藤草发着光。
路薄幽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睡得浑身暖呼呼的,一条触手隔着被子轻拍。
怪物在给老婆哼摇篮曲。
但是它知道的歌曲有限,所以每次哄睡时给老婆哼的歌,都是之前在隔壁店主那里看电影学来的。
比如《寂静岭》里面的那段经典的背景音乐,《汉尼拔》的专属音乐,《电锯惊魂》的主题曲……
触手们模仿的惟妙惟肖,阴森恐怖的堪比电影原声。
还有《杀死比尔》里的那段口哨,路薄幽每次听到都会想起丈夫在家里的洗手台前吃塑料袋的画面,那时候还以为他只是有点异食癖而已。
但现在因为听得多了,再恐怖的歌曲他也能睡得着,入睡前还迷迷糊糊的叮嘱他“早点回来”。
后半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雪的缘故,他觉得有点冷,昏沉中仔细感受了下,又好像不是冷,因为只有嘴唇是冰的。
就好像洞穴顶上破了个大洞,雪花飘下来落在上面一样,可落在唇上的东西又比雪花要重。
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落在我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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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人和丈育的的区别;
关于艺术品鉴:路路——你看这个瓷器,做得好剔透,天青色像江南的一场烟雨
陈十九——老婆这个我可以吃掉吗?
关于心动:路路——吊桥效应罢了
陈十九——好想吃掉你!!
关于表白:路路——你是我的全部。
吾心安处是吾乡。
陈十九——啊啊啊啊老婆你怎么这么好吃!prprprprpr~
(总之就是老婆在含蓄表白的时候这家伙满脑子都是老婆好香好香吸溜口水)
第96章 小狗讨饶
滴答滴答、潮湿的,就好像……
下雨了?!
不行,不能睡在雨里,会着凉。
十九还没回来,要是我生病了,他会着急。
得赶紧起来,换个地方睡……
睡梦中的人意识混沌,在唇上异常缥缈的触感中挣扎着想要醒来,可眼皮沉重的厉害,只震颤了下就差点又要陷入困倦当中。
奇怪,路薄幽心里免不了升起一丝疑惑,他太清楚自己的睡眠质量了,一向差得要命。
刚和陈夏结婚那会儿,他几乎要服用药物才能入睡,夜里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惊醒。
后面每晚有陈夏哄睡,他才改了睡前吃药的毛病,但即便这样,只要丈夫不在,他依旧很容易惊醒。
为什么今天却怎么都醒不来?
难道我已经冻感冒了?
他恍惚想起来陈夏走之前留了条腕足在这里,只要喊它,触手就会爬过来。
路薄幽想让触手叫醒自己,嘴唇微动,发出了呓语般的呢喃:“十……九……”
声音含糊,完全无法听清在说什么。
倒是唇瓣微微开合,有了缝隙,那些滴落在唇上的雨水凉丝丝的溜进唇齿,触到藏在里面的舌尖。
敏感的味蕾品尝到了一丝苦涩,像某种没熟的苦桔。
还带有一点腥甜的铁锈味,很冰凉。
可是,雨水为什么是苦涩的?
是因为污染地的缘故吗?但是……这味道,好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尝到过。
是……
陈十九的血!!
“!”
路薄幽猛的惊醒。
睁开眼的一瞬间洞穴内草藤的光芒一晃,让他视线有些模糊。
可即便再模糊,他也还是看到了那个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对方屈膝跪在床上,单手撑在他的脸侧,是一个从上空笼罩的姿势,劲悍的腰身肩背即便是模糊的身影也显得格外的好看,充满了力量感。
而那只曾将路薄幽里里外外都温柔安抚过的手如今正嵌在他自己的胸膛里,那里破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从伤口上流出来,正好滴落在路薄幽的唇上。
路薄幽的瞳孔瞬间瞪大到了极致:“陈十九,你在干什么?!”
他惊讶到声音几乎撕裂,脑子更像是遭到了撞击般,一片空白。
为什么一睁眼,本该在巨木镇的丈夫还留在洞穴里?
他在做什么?
他这是……在挖自己的心脏?!
路薄幽用力的睁大眼,好让自己看得清楚,随后意识到是真的,陈夏真的又在挖自己的心脏!
他对这个举动几乎应激,当场呼吸就急促了起来,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咬着牙,难以置信的又重复问:“陈十九,你在干什么?!”
怪物同样一愣,见到老婆醒来的第一反应是去看床头柜上的水杯,那是老婆睡觉前它端给他的,里面加了助眠的草药,不会对身体有任何的副作用,只是会帮助入睡。
它以为万无一失,老婆绝不会在中途醒来,才等他睡熟了,准备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偷偷的喂老婆吃下。
“……”陈夏一言不发但心虚的去看床头柜,路薄幽视线跟着过去一扫就知道了。
“那水里下了药?”
“对不起老婆,那个我专门问了山婆婆,喝下去只会睡得好,不会对身体有任何……”
怪物赶忙解释,可话未说完,目光触到妻子冰冷的视线,心里一紧。
那是一种非常冷漠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的视线,他受不了,喉头一滚,将挖心脏的手抽出来。
上面还沾着血,他顾不上,就这么捂上妻子的眼睛。
“老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受不了……”
沉沉的嗓音像失落的小狗讨饶。
路薄幽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陈十九,你不但在我喝的水里下药,还敢骗我,现在却又跟我说受不了?”
“那你跟我说说,我半夜醒来,看到自己的丈夫当着我的面在挖心脏,我该是什么感受?我就受得了吗?”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开始发抖,明明是厉声质问,却又因为想象到了那个画面而染上哭腔,委屈的,难受的,还努力压抑着想哭的心情,不想被看出来。
他一直是坚强而又克制的,却被自己丈夫的举动惊到忍不住流泪。
盖着眼睛的手好冰,上面还有丈夫的血,陈十九这个蠢货!
这个蠢货……
“呜……”一声抽噎无法抑制的从喉间溢出,陈十九哪看得了老婆这样,当场慌了神。
他赶紧把手拿开去看妻子的眼睛,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瞳简直像泡在了汪水里,不用眨眼,大颗大颗珍珠一样的眼泪就不停的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