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圣父墨菲斯？宾利，我得给你泼泼冷水，他确实是一个好的精神偶像，但可不是一个好的掌权者，我倒是更推荐大主教詹姆斯。”
宾利辩护道，“墨菲斯神官的品行不容置喙，就算是愚昧的下城区平民，也无一不为墨菲斯如圣父一般的博爱和慈悲所折服。”
“我可没说他不是个高尚的人。”他的同僚耸肩，“但教会只是上城区用于指引愚昧的下城区的工具。既然是工具，掌权者比精神偶像更实用一些。”
“照你这么说，没有神反而是好事。”宾利语气中有些被冒犯的不满，“正好，这个游戏里有这么多个部落，总有部落没有信仰的神明。我们可以来比比看，究竟是有神明的部落、还是无神明的部落会走得更远。”
“哟，乐意奉陪。”
*
第一个小时过去后，系统刷新了任务指引。
【这片土地的人类开始有了对神明的信仰，解锁神降功能】
【神降：你可以进行真身神降、选定任一信徒的附身神降、选定任一信徒的入梦神降。仅当信徒数量不为0时，可以进行附身神降、入梦神降。】
【第二个小时（等价于原住民第二个十年）任务指引：请指导你的信徒繁衍生息，扩张领地。】
这一个小时内，玩家们也摸索出了许多种游戏方式。
比如神降技能的时间可以选择十年之初神降一小时，一小时后，部落的时间线已到十年之后，此时再次神降对部落进行下一个十年的指引。
或是每年神降6分钟，以保证跟进部落每一年的变化。
当然也有玩家减少神降时间，选择留在系统提供的系统空间，在这个空间内，玩家可以利用系统空间的工具，来分析、布局部落的发展。
小姐的骑士直播间的两名选手，蒙山川和猩罗的游戏态度就截然不同。
蒙山川没有选择真身神降这一模式来招揽信徒，只是隐身行走在部落中，观察着土著的生活，偶尔会操纵着那些几乎不能被感知到的风。
而猩罗显然更喜欢使用系统空间提供的工具，他把每个人的生产总值，部落平均生产总值都绘制成了精确的折线图，他的系统空间已经遍布大大小小的折线图，俨然是一副股市操盘的盛况，让人不明觉厉。
两名选手的信徒数量都为0，他们都不急于招揽信徒，似乎都在等待着某一个契机。
很快，第一个土著人数达到1000、信徒人数也达到1000的部落在定居了二十年后出现了。
这位玩家熟悉生物、地理知识，在他有意识地指引下，部落朝肥沃的长河流域迁徙，并定居于此。此外，还发现并改良了可种植的粮食。
他被信徒们以“神农”之名推崇备至，部落进入高速发展的农耕时代。
【这片土地的人类开始学会耕种，解锁收获技能】
【收获：你可以让信徒的粮食产量增加1%-30%，同样，你可以让信徒的粮食产量减少1%-30%。】
【第三个小时（等价于原住民第三个十年）任务指引：请指导你的信徒发展文字，学习知识。】
*
蒙山川一直在部落内隐身行走，他唯一一次露出真身时，是出现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对方张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蒙山川。
“乌拉。”她冲这位陌生人打着招呼。你从哪里来？
可是这位陌生人只是冲她略一点头，而后就消失了。地上仅留下了一副由沙石绘制的文字。
她一个字也看不懂，她的部落还停留在结绳计数的阶段，但她直觉这是一种语言，一种特殊的绘画记事。
语言竟然可以画在地上。她蹦蹦跳跳地去寻找自己的同伴，想要向他们分享自己遇到的新鲜事，可他们怎么都无法从她那简单的口头语言中理解她的新鲜事，甚至认为那些符号都是她自己画的玩的。
她实在是无法解释，突然想起那个陌生人在地上画的图画，于是她第一次开始尝试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小小的人来表示他们自己。
“乌拉。”看，我再解释一遍，这是我们。
“乌拉。”她又画了一个小人，这是他。
【这片土地的人类开始创造文字，解锁全知技能】
【全知：凡是信徒所创造的语言诗歌，你可完全领悟；凡是信徒所设计的器皿工具，你可精通无碍；凡是信徒所知道的万物真理，你可全面知晓。】
*
当第一天结束之时，玩家们收到了今日最后一条系统提示：
【凡是信徒所有，皆归你所有。】
【当前人类知识水平为初级，已开始对神明祭祀，已学会耕种，已形成独立语言。】
【由于信徒数量增加，你的初始技能增幅如下：
火：你可以任意点燃一个无主之物，或你的信徒的所有物。
电：你可以任意电击一个无主之物，或你的信徒的所有物。
水：你可以任意冲垮一个无主之物，或你的信徒的所有物。
风：你可以任意刮毁一个无主之物，或你的信徒的所有物。
金：你可以任意转换一个无主之物，或你的信徒的所有物。转换后的金属必须为你的信徒所辨认。人类未有挖矿实力，当前可辨认金属：无。
新增技能：神降、收获、全知。
更多技能待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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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女孩：所以他就是这样——（擦掉小人）——消失啦！
其他原住民：噢噢噢噢！你画得很像个人嘛！我也来画一个！
小女孩：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_(:з」∠)_
第117章 A级副本：诸神黄昏
第一天, 即第一个玩家可指引时间14小时，第一个原住民世界140年结束之时，所有玩家都迎来了休息时间，原住民世界的时间也暂停在了第140年。
蒙山川回到了系统空间。系统空间由一个卧室、一个浴室和一个分析室组成, 恰好满足了一个人类的基本需求, 事实上甚至显得有些体贴。
噩梦时空似乎并不打算将玩家压榨到极致, 为什么这样人道主义？是因为上帝也要参赛？祂们也要休息？
蒙山川打开沐浴开关, 水流从他的头顶落下, 他的视线随之也垂下，看上去温顺而无害。
十四个小时的游戏时间内, 他没有找到小姐。是否是因为小姐这次没有和他进入同一个游戏？
蒙山川知道分别可能随时到来，可他却无法不将分别当做自己的责任。
小姐和现实世界的玩家不一样，他并没有任何现实中的记忆，每一次都把自己当作是副本中的npc。
蒙山川不得不更加为小姐可能的处境担忧，他迫不及待地想成为挑战赛冠军，进入现实世界。
他没有意识到的是，浴室中的水汽正在无风而动, 像是一个刚刚可以掌控身体的孩子，好奇地触碰着蒙山川。
可他没有发现自己。
于是它打算留下证明自己存在的痕迹，它用雾气在玻璃上留下了一朵玫瑰。
等蒙山川望向镜子时, 那朵玫瑰便这样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因为水汽厚重, 花瓣尖朝下拖出长长的水痕, 倒像是一朵带血的玫瑰。
它眼见着蒙山川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蒙山川把那朵玫瑰擦掉了。
*
一天的游戏结束，观众们也对诸神黄昏内的神明技能感到好奇，“为什么神的技能都是些破坏性技能，怎么就没有一些好事呢？”
有人猜测, “难道是因为不创造灾难，就没办法让人意识到神的存在？你看现在信徒数量已经开始减少了。”
是的，在粮食充足，人口数量稳定增长的情况下，神的信徒数量不增反降了。
神对此无法接受。因为他们发现神的技能效果和信徒数量正相关，信徒数量越多，神的力量越强，正应了系统提示里的那句“凡是信徒所有，皆归你所有。”
最先行动的，是噩梦时空的一个叫做古力多多的玩家。他先在第一年控制所有子民稻谷减产10%，然后又在第二年控制他的信徒的稻谷增产10%。而在第三年，拥有更多信徒的他，控制所有自己子民稻谷减产20%，而又在第四年控制他的信徒的稻谷增产20%。反复操作之下，他的信徒数量暴涨至原先的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