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川道，“路上小心。”o31坚持要自己前往金豪科技园，蒙山川隐约有点不安，但他却并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什么。
这个副本不知道为何，第一次让他产生很大，很空的感觉。
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选择前往那10万低等市民所在的废弃工厂。
他向他们承诺过，他会带着他们所有人成为挑战赛冠军，前往真实世界。
在这之前，他必须要找到自己的同伴。
他的飞艇速度已经拉到最大，借此甩开那些如苍蝇一般跟着的垃圾飞艇，警笛声在他身后划破长空。
他们为什么跟了上来？蒙山川意识到自己飞艇的定位已经被暴露，唯一的可能是他们进入金豪名苑的那段时间，万物是我在他的飞艇上贴上了跟踪设备。
算无遗策，他察觉到了万物是我带来的压力。但这并不足以阻拦他，并不足以击倒他。
只是——
就当他终于甩掉这些鲨鱼时，曙光出现的晨昏线处，他看见了一团腾空而起的蘑菇云。黑色的烟气朝上空膨胀，翻着猩红的血光。光比声音更先一步抵达他的所在，再然后，是几乎要将整座城市掀起的巨响。
轰——
【当前神力值：103325/1000000。】
猩罗的神力值在他的兢兢业业下终于增加了10万。他对此非常满意，照这个速度下去，他很快就可以化成人形。
不知道蒙山川他们会不会比自己更快化成人形？虽然猩罗对自己赚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不可否认，蒙山川总会做出让他出乎意料的选择。
真期待快点见到自己的同伴们呀。
猩罗喜气洋洋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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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加油！小狗！_(:3」∠)_
第186章 S级副本：震撼性死亡
废弃工厂被炸毁了, 那里面的人呢？火光印在蒙山川的眼睛里，几乎是本能地，他以一种接近自残地方式从那些包围圈里冲了出去。
蒙山川的心脏重重地下落。
谁泄露的废弃工厂的信息？
难道何自季他们已经在万物是我手上？第一时间炸毁工厂，说明万物是以这里10万市民为贡品在对神像许愿。
蒙山川深吸了一口气, 将自己的猜想发给了o31。
o31安慰道, “没关系, 等我们这边研发成功, 我就可用更多的贡品向神像许愿。”
蒙山川还是觉得不安。
他的飞艇停留在了废弃工厂的上空, 蘑菇云太大，只要靠近一点点, 热浪就让飞艇内的温度升高至皮肤难以忍受的程度。
隔着烟浪，蒙山川隐约看到一些焦黑尸体，那些低等市民死在了曙光之前。
蒙山川的飞艇调转方向，朝下俯冲而去，何自季他们会在下面吗？若是现在提速应该还来得及——
【小姐的骑士队最大的特点，就是愚善，这是他们凝聚起来的原因, 也将会导致他们的覆灭。】
千里之外，万物是我如是道。
不管他们在噩梦时空内的呼声多高，不管他们在噩梦时空内唤醒了多少个玩家, 他们如果没办法克服他们的善良, 那他们就不是合格的噩梦时空玩家。
这本就不是过家家的游戏, 这是利益, 是生死之间的权衡。
【这就是我们为他们设下的陷阱。】
第一次爆炸，是神魂颠倒将蒙山川引入陷阱的契机。
蒙山川因为救人心切前往查看时，就是第二次爆炸发生之时。
万物是我万事料尽，他就是在等这个善良, 骑士，自投罗网。
轰——
第二次爆炸接踵而至。浓烟夹着火光，顷刻间就将飞艇的驾驶窗淹没了。
*
“滋……金豪科技发现新的加速繁殖的办法，今夜我市将迎来十胞胎时代……”
“滋……近期诈骗案件频发，请广大市民不要相信陌生人的任何投资、许愿请求……”
蒙山川恢复了意识。
他几乎是一醒来，就想要起身，想要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其他人怎么样了？随即而来的晕眩让他一阵晕眩。
没想到旁边却伸出一只手来，半强制地将他按回床上。
“你已经一晚没有休息了。”江瑾道。
是小姐救了自己。
蒙山川坐在床上，额头被绷带裹紧，透露着血色。他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一刻不能休息，无时无刻搜寻着最优解决办法。
蒙山川道，“我还不能休息。”
那团蘑菇云，那些焦黑的尸体，失踪的同伴，它们充斥着蒙山川的大脑，纷乱的思绪在他脑海里联结。
他不觉得疲惫和疼痛，他只觉得困惑。
“我不明白。”
“为什么他们要选择牺牲自己？”
蒙山川从未在自己的直播间里流露出这样困惑且茫然的模样。他一直追随着小姐，他知道怎么做才能赢得胜利，他一直在这支队伍的最前方。
何自季和K在和蒙山川第一次合作时还因为蒙山川擅自承担责任感到不安。
这一次，事情的发展第一次触及到了蒙山川的盲区。
他意识到，他的同伴们就算真的身陷囹圄，也应当会给蒙山川一个交代，留下只言片语。
他们异样的沉默，意味着他们有不想让蒙山川知晓的事情，比如，成为这支队伍里牺牲的那个人。
蒙山川望着江瑾，他不是拥有着全部记忆的小姐，他不知道噩梦时空发生的一切，但蒙山川仍旧忍不住寻求他的建议，小姐是他的灯塔。
“我的很多来访者的烦恼，在于他们并没有经历过程，就接触了结果。”
江瑾把手放在蒙山川的额前，像是轻抚着一只羔羊，“如果你代替对方走他们该走的路，那就是你替代了对方的人生。”
“他们跳过过程，直面结果，最终将会无法承受结果。”
蒙山川不知道，自己的眼眶有一些发红，“那我要旁观他们经历过程吗？”
蒙山川本和这些同伴毫无联系，他一心追随小姐。不知何时，他认为他应该带着他们离开噩梦时空，而不是把他们留在噩梦时空。
而不是让他们陷入无限的循环。
像是原本计划着一人上路，山高路陡，偏有人追上来，一个接一个推了他一把，助了他一力，他乘着这陌生、友善的风，走得更远，但路程也不再轻快。
像是甜和苦并行。
江瑾垂着头看着他，这只羔羊不知道自己已经离他的心理医生这么近，近得让江瑾可以看见他的全部脆弱和柔软，近得江瑾的鼻尖可以碰见他的鼻尖，近得江瑾只要想要，他就可以吻上对方的嘴唇。
他这样无助，必然不会拒绝。
但这不是江瑾想要的，江瑾不会乘虚而入，江瑾要让他彻底成为自己的信徒，全身心地信赖自己，爱慕自己。
他说，“不。”
“不用旁观他们经历过程。”
“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向结果，”江瑾道，“我们可以改变过程。”
他的眼睛微弯，微黄的灯光让他的衬衫透着一种暖意，他像是倾盆大雨里的一盏灯光，是永远的指路灯。
他用一种绝对信赖的声音道，“我会帮助你。”
“你无须对我隐瞒。”
他知道了。
蒙山川知道小姐一定会知道的，他永远看透一切。他知道自己是低等市民，也知道自己是那个被广播通报的嫌疑犯。
他安抚着自己，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如何低劣，就和最开始一样。
江瑾一愣，蒙山川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是克制许久，终于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他的体温微凉，抱得很紧，衣服的每一个褶皱弯折的声音，对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江瑾都听得一清二楚。
想亲吻他。江瑾这样想着，慢慢地收紧了手，“走吧，我们去改变过程。”
*
“神像，您在哪？我想向您许愿，许愿得到潘金豪的爱。”小芳痛苦地喃喃自语，神像丢失了以后，潘金豪对她的态度降到了冰点，他甚至将她的孩子骂成猪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