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仞：“那这不就是再生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
袁清韵：“也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她不舍得这样对待自己怀胎十月所生的孩子。”
姬兀争和姬兀宁已经目瞪口呆，“这世间，还能有这样的事？”
袁清韵：“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秦承霁忽然吐出了一口血水。
血水模糊了褚清钰在他口中设下的禁言术，他终于能说话，“袁清韵，你说够了吗？把秦家秘术告诉这些不相干的人，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若是秦家出了事，难道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吗？你觉得袁氏会不受牵连吗？你有没有为你娘的安危考虑过？”
袁清韵歪头看他，嗤笑一声。
戴月深知袁清韵心意，已经替他说出了口，“会想到用夫人的性命来威胁少爷的，好像就只有你们了，你们才是最大的祸害！没了你们，夫人才会安全！”
秦承霁气得又吐了一口血，“袁清韵，别让我逮到你！”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像是粗砂在地上打磨。
袁清韵摊手，“你还是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这个血儡，比秦家主所炼化的任何一个血儡都要特殊，这便是她会被捉来此地的主要原因。”
秦承霁还想阻止他，这次却被姬兀宁揪起头发，用粗布强塞入口中。
袁清韵趁机加快语速：“她非但没有死在霉运之下，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褚清钰：“……”
姬兀宁：“啊？血儡还能诞下子嗣？那她可真是厉害啊！”
袁清韵：“是吧，我也觉得很神奇，想必发现这一点的秦家主，亦或是这位秦少爷，也觉得很奇妙，这世间机缘，谁能说得明白呢？”
秦承霁吐出了姬兀宁强塞进来的粗布，冷笑一声，“你知道得太多了，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你告诉他们，也是害了他们。”
袁清韵并未理会他，只继续，“她的孩子也长大了，活得好好的，想必我这位秦大表哥，若是能找到她的孩子，一定会一并带到此处。”
秦承霁：“……”
袁清韵故意沉吟片刻，“说起来，秦家主的血儡生下的孩子，和我也算有血缘关系吧，我是不是也应该叫一声表哥？”
褚清钰嘴角微抽。
说实话，他现在有种被滚滚天雷劈过的感觉。
樊佩江这个男主凉了之后，剧情是越来越歪了。
在剧情里普通了一辈子的秦岁，竟然还牵扯出这样的身世背景。
秦承霁则觉得袁清韵这“认亲”很不可思议，对此嗤之以鼻。
袁清韵：“秦表哥，你说巧不巧，我见过那位表哥，他和他的道侣还养过我的戴月一阵子，戴月挺喜欢他们的，一直很想再见见。”
褚清钰和方凌仞齐刷刷看向了戴月，戴月现在显然已经很习惯它自己这副身躯了，摇摆着蛇头扭了起来。
袁清韵：“他姓楚，单名一个羽字，他的道侣是一个鬼修，我记得应该是姓方。”
姬兀争和姬兀宁：“……”不是，你等会儿？
这搭配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啊？
不！是眼熟！
秦承霁却没能理解，“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以后更容易找到他们吗？”
“唔……嗯……”手下传来一声低吟，褚清钰赶紧挪开了自己覆盖在秦岁额头上的手。
他在给秦岁缓慢地输送她能适应得了的，丝丝缕缕的灵气。
灵气从秦岁身上过，她的呼吸也从微弱，趋于平缓，最后她浑身一抖，捂住月匈口，呛咳起来。
褚清钰和方凌仞一左一右，将她扶坐起身。
秦岁又重重咳了几声，才缓缓睁开眼，双目迷蒙，似不知今夕何夕。
褚清钰抬手在自己的脸上一挥，扯下了障眼之术。
秦岁的视线刚从模糊变得清晰，就看到了褚清钰的脸。
她面露惊喜，“阿羽？”
褚清钰：“是我，阿娘。”
秦承霁：！！？
姬兀争和姬兀宁：=口=！
袁清韵乐呵呵的补完方才未尽之言，“秦表哥，你们家人运气那么好，哪里需要专门差人去找啊，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这一瞬间，秦承霁忽然明白，袁清韵方才为何要说那些话，也明白褚清钰看他的眼神为何像要杀人。
不是狗急跳墙，知道什么都往外说，也不是打着向外人暴露秦家秘术的主意。
他这些话，分明就只对那一个人说！
秦岁一脸迷茫，“这里，是何处？”
她捂住了头，似有什么想不起来，又很想记起来，故而头疼得很。
褚清钰给她按揉着前关，“换了个新住处，阿娘且先安心歇下。”
秦承霁忽地一个激灵弹起，“不，她不能歇下，她得跟我回去，她得跟我走！”
褚清钰将秦岁交给方凌仞，走向秦承霁，笑眯眯道，“我跟你走就行了，我难道不特别吗？你不是也想一并把我绑去吗？”
靴底踩在了秦承霁身边的一块石头上，轻易踏成粉末。
秦承霁：！
褚清钰：“秦家主名声如雷贯耳，我也一直很想拜见秦家主，一睹其尊容。”
他弯下腰，凑到了秦承霁的耳边，“表兄？”
秦承霁：！！
怎么可能让你去！
你那是要去拜见我娘的样子吗？你那分明是要去杀人灭口！
秦承霁终于意识到，情况斗转直下，一发不可收拾了。
袁清韵还在后方拱火：“楚表哥，我和戴月一定会看顾好你阿娘的，你就放心去干吧！”
因为红符和极渊之地的事，连开个箱子都不想让褚清钰去冒险的方凌仞，这会儿也道：“这里交给我。”
褚清钰拎起缠在秦承霁身上的捆灵锁，拖着他往院子外面走，“大表兄，天色不早了，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饭点，听说秦家主病危，我身为晚辈，是不是也应该去床边侍疾，尽尽孝心？”
“不！楚羽，你等等！有话好好说！你既然是她的儿子，那便也是异世之人，你孤身一人来到溯灵域，实力再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秦承霁的脚跟在地上拖出了两道长痕，说话的语速也越来越快，好像那炮仗噼里啪啦作响——
“你若是与我们秦氏为敌，可曾有想过后果？这偌大皇城，一旦封禁，你就会是一只笼中鸟，只能做困兽之斗。
我能理解你不愿意，或许我们可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个我们都能接受的办法。”
姬兀争和姬兀宁从震惊中回过神，就听到秦承霁高声强调的那四个字——孤身一人。
孤身？
谁？
眼前这个假扮他们的模样，招揽了一大群神纹兽人，末了再塞给他们的家伙吗？
话说他们偷摸遛进皇城，是要做什么来着？
来搞大事啊！
姬兀宁默默掩面。
秦承霁这会儿已经顾不上把秦岁带回老宅了，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让这人去秦家老宅！
褚清钰对秦承霁抗拒表示费解，“我以为你会很欢迎我去你们家做客，我既是你们要找的白狐，又是你们想找的孩子。
但凡你们在任何时候，听说有我这样的存在，都应该感到兴奋才对，现在我主动要去，你为何这样不甘不愿？”
秦承霁：“……”你的主动让我害怕。
第628章 抉择
秦承霁见褚清钰执意要前往秦家，正待想其他的办法。
或许可以往好处想，这人进了秦府，便是自投罗网，只要他们上下联手，就能将此人擒住。
这样一想，秦承霁便不再抗拒，打算先由着他将自己带回秦家老宅。
可褚清钰却在此时停下了脚步，还将他扔在了一旁。
秦承霁不解地看过去，就见褚清钰正拿着几张灵符，贴在院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