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岁：“她做了什么？”
褚清钰：“她和她儿子招惹了一群人，还在秦家老宅禁地偷建祭神之地，树大招风，还是狂风骤雨。”
秦岁：“……她，怎，敢！”
褚清钰：“他们自己做的事，必须要他们自己来承担。
也是你爹和她贪心不足，哪怕是对着他们秦氏族人，也说你是秦家主的血儡，是她的救命良药。”
“血儡……”秦岁低笑一声，“她才是血儡吧，一个假模假样的东西。”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的力量，正在一点点的回到我的身体里，她现在一定已经感受到了。”
方凌仞有些疑惑，“你的力量这般强悍，也能尽数转移给一个血儡，那术法也太过逆天。”
秦岁缓缓摇头，扬起了一个笑容，“这是我的力量，但也不全是，我以前可没有这样强。”
她的掌心里托起了一团鲜红的血球，映红了她的脸，“这应该是你口中的那个借了我的运气，吸收了我的血和力量，顶替了我身份的家伙，炼化所得的灵力。”
褚清钰稍做思考，就明白了。
那种诡异的术法，应该是模糊了两个人之间的界限，让天道无法区分她们。
或许在天道的感知之下，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所以天道才没有发现，她们一方获取了绝佳气运，另一方无限倒霉。
那位渣爹想要的实在是太多了，把所有好处都给了秦昭。
秦昭在享受这些的同时，也彻底摆脱不了这个身份。
于是，当术法完全失效之时，属于真正的“秦昭”的东西，都会全数复位。
秦岁站起身，收起了诸多翅膀，身上留下了一条鲜红色的羽衣长裙。
“我现在是血儡，那我便听从秦家主的命令，带着你回到秦家，我要亲自会会她！”
褚清钰见她想通了，十分欣慰，“没错，你现在是她的血儡，你还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正被她操控着，不管你做了什么事，都是她指使的。
你尽情的闹事，吸引所有人去秦家看热闹，然后你开始头疼，打滚，喊秦筱，放声哭泣，断断续续地揭露他们的所作所为，叱责他们的逆天之行。”
褚清钰捧起秦岁的一边羽翼，“你想啊，那种可怕的诡术，一旦公开，秦家上下，怎么可能安宁？
必定会有不少世家大族会想方设法，将他们家掘地三尺，搜刮诡术秘籍。
这样一来，秦家老宅里的禁地，肯定藏不住！兽皇也绝不会容忍他们在自家禁地里造祭神之地。”
秦岁：“……”
方凌仞：“……”
第648章 演技
秦岁呆滞了，褚清钰还在输出，“秦家易主，祖母生死未知，现在的秦家就是一滩烂泥，我们没必要去继承这滩烂泥。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这堆烂泥冲刷干净，洗得清清白白，才去认那个身份，若是洗不干净，那就不认，另起炉灶。”
秦岁：“可是……那是娘亲的家，家里应该还有娘亲的东西。”
褚清钰：“你觉得那个假货会留下那些吗？”
秦岁：“……”
褚清钰：“至于家产那些身外之物，都是一些不会自己长脚跑，不会生翅膀飞的东西，就像去掏那粮仓里的老鼠窝。”
方凌仞：“秦家禁地，还涉及到一些家族，只怕他们为了自己，不会去查，甚至会阻挠那些去查的人。”
褚清钰：“所以得找那些没有涉及此事的家族。”
方凌仞：“你知道谁家没涉及？”
褚清钰：“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肯定会死死地瞒着某一族。”
方凌仞：？
褚清钰：“姬氏皇族。”
方凌仞恍然。
皇族弟子能随时取用神树之叶，压根不需要偷偷祭神。
至少，大多数皇子都是如此。
皇族掌管着对神树的绝对统治权，自然不会允许其他人轻易得到神树之叶。
在这方面，他们的利益是相斥的。
褚清钰：“待会儿就往皇子们的王府所在的方向攻击，然后飞到秦家。”
秦岁回过神来，“会不会在半路就被截住？”
褚清钰摊手，“娘，我与凌仞又不是摆设。”
三人很快商讨完毕，在结界被击碎之前，褚清钰拿出灵核虫，联系上姬兀争，询问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得知姬兀争他们成功混入人群，褚清钰才道，“今日是混入祭神队伍的绝好时机，可别错过了。”
姬兀争：？
褚清钰：“你且等着，待会儿就明白了。”
放下了灵核虫，姬兀争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褚清钰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原本只有他们暂住的那间屋子被一群兽人围攻，各色灵光也集中到了那处。
可没过多久，骚乱就扩大了，事态愈发严峻，难以收场。
因为被攻击的，除了那间小破院子之外，还有几个坐落于皇城之中的王府。
没听说闹出人命，只是王府结界有损，可即便如此，王府主人也是丢了大面子。
必须要个说法！
再一看正在天上打闹的人，很快就有人指认，“嚯！那一身衣服，是秦家的侍卫啊！”
其实，秦家侍卫完全可以换一身打扮，比如蒙头遮面，不叫他人看出模样和身份。
可是这样一来，但是城中巡卫那一关，他们就过不去。
要知道，他们这乌泱泱一大群，是打着寻找大少爷，擒拿盗贼，拿回家主救命之药的名义，才得以在皇城的上空飞来飞去的。
巡卫们会对单个，或者成双成对在空中飞一会儿的兽人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能对一堆群聚在皇城上空的人视若不见。
万一那群人图谋不轨，群殴闹事，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秦家侍卫们若是不披着那身皮，同巡卫知会过，是没法这样大张旗鼓的赶到那个院中的。
得知秦家侍卫要在那抓人，巡卫们便将附近的兽人都驱离，方便那些侍卫行事。
在他们最开始的计划中，这是一件很容易解决的事。
只可惜他们失策了。
姬兀争和姬兀宁藏在一家茶馆里，听得不少好事者们来来回回的传消息。
“哎唷！大事不好啊！秦家那些人啊，也不知道是在抓什么人，几十人乌泱泱的赶过去，打不过人家一个，还把几位王爷的王府结界打破了！”
“你可别乱传，打破王府结界的，好像是他们要抓的那个人。”
“若非他们大张旗鼓的去抓人，把人家逼急了，人家怎么可能攻击王府？”
“先别急着下定论，说不定是有人假扮成秦家侍卫的模样，栽赃嫁祸呢？”
此言一出，立刻被诸多人反驳，“秦家这几日四处搜寻他们家大少爷，闹得是满城风雨，好些个人的面目，我都记住了。”
“秦家主自己都在与那人交战呢，哪能做得了假？”
“什么？秦家主自己出面？不是说她疾病缠身，行动不便吗？”
“她就在天上飞着呢，红翼红衣，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张脸，和我曾在秦家门口见识过的秦家主的脸，一模一样。”
“秦家主还没卧病在床之前，还是经常出门走动的，不少人都见过，也认出来了，就算我们认错了，那些世家贵族子弟，肯定不会认错，且看他们是何反应。”
姬兀争和姬兀宁对视一眼，心中惊疑不定。
他们是见过秦岁的模样的，当真与秦家主像极了，非常有可能被错认成秦家主。
他们听着这群人的探讨，越发觉得事情变得很玄乎。
秦家主带着一群侍卫，当街攻击一个看不出兽态的白衣雄兽？
这事态怎么与他们所知道的不太一样？
白衣雄兽，是指楚羽么？
那只一直跟在楚羽身边的鬼修，是藏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