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里已经往自己的伤口上撒了一些药了，听到这话只觉得背脊发寒，声音都变了个调，“什么？有毒？”
赫林也不再逼问度岩力了，而是发出了一阵古怪的笑声。
“赫林！”度箬终于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赫林，“你真的下毒了？”
赫林的笑声越来越大。
佘里怒吼一声，朝着赫林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想把他掐死，可才走了几步，就感觉撒上了药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两脚一软，整个人栽倒下去。
度箬也感觉口鼻和双手有些隐痛——在和佘里争抢药粉的时候，那些药粉免不了飞洒出来，落在他身上。
“不，怎么会这样，我看到的未来不是这样的，这果然是幻境，是噩梦！”他看向了花寅缙离去的方向，没能走几步，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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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钰带着一群人回到吞尸岭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时分。
得知褚清钰没有带回鹿角兽人，一时人心惶惶。
他们这些曾经被鹿角兽人拉入幻境的兽人，比任何人都知道，那鹿角兽人造出的幻境，有多厉害。
其实鹿角兽人就被关在一个灵核笼里，笼子放在褚清钰的乾坤袋里。
比起直接隐瞒鹿角兽人在他手中的消息，倒不如一开始就放任消息乱传。
等有人把鹿角兽人掳走，闹得人尽皆知之后，他再去将人抓回来，这样就不会有多少人揣测鹿角兽人在他这儿了。
褚清钰回到吞尸岭上，没过多久，孔骛就回来了，带来了度岩力等人互相个给对方放毒，最后全都躺平了的消息。
“……还有，能看到未来的，好像是度箬，不是度岩力，我听到度箬自己说了。”孔骛面露纠结，“可他也被毒死了。”
褚清钰：“你信那个？”
孔骛：“这……”我们都走了，他还这样说，确实像真的啊。
褚清钰：“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未来能权势滔天，自此之后不再勤勉苦读，而是成日溜鸟斗鸡，那你觉得他日后还能成大事吗？”
孔骛连连摇头。
褚清钰：“如果一个人看到自己的未来是一个乞丐，他不甘于此，于是发愤图强，你觉得他能改变未来吗？”
孔骛：“这，多多少少应该会有改变吧。”
褚清钰：“那不就得了，比起预知可能会有变数的未来，倒不如去看一些已经成定局的过去，以史为镜，可知兴替。”
未来，还是要未知，才更有挑战性啊！
孔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打算离开，又听褚清钰道，“你会制作灵核么？”
孔骛：“我不会，符磬肯定会，符家是皇城三大制灵核的世家之一……曾经是。”
褚清钰：“他这会儿应该还忙着。”
孔骛面露好奇，“殿下是想将那只黑色的巨兽，制成灵核吗？那只巨兽太大了，有点难，不过如果是符磬来做，应该……”
“不不不！”褚清钰连连摆手，“不是那只巨兽。”
孔骛：“那殿下可有找到了合适的兽类或者植类？”
褚清钰：“还没有，你觉得有什么植类，是可以辅助武器弹射攻击的？”
孔骛：“这……凤仙花？”
第531章 赤霄藤
孔骛又想出了几种植物，见褚清钰面露疑惑，似乎不认识他口中的植物，还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出来。
四殿下和五殿下久居深宫，不认识森林里的植物，也很正常。
看孔骛边画边说，在提及一种藤蔓上结出的果子，成熟之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裂开，内里的种子，会混合着一种能腐蚀毛发与皮肉的液体，一股脑全喷涌出来之时，褚清钰眼前一亮。
“就是它！”褚清钰看着孔骛画出的赤霄藤，双目灼灼。
孔骛不解，“殿下，您若是想制作嵌入弩箭的灵核吗？弩箭更适合嵌入箭毒木之类的树灵核，皇城里的卫兵都用这个。”
褚清钰：“所以，没有人试过用你说的这种赤霄藤，来制作灵核？”
孔骛：“我没见过，至于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这种赤霄藤在很多地方都有，不过要制成灵核，需要找一些生出了灵的赤霄藤。”
植类与兽类制成灵核的方式有些不大一样，并不是所有的植类都有生出了灵体，没有灵体就是普通的植物。
灵体的主要作用，就是与制作灵核的人立下誓约，进入灵核。
若是将没有灵体的植类强行放入灵核之中，是无法与持有灵核之人产生共鸣的。
而兽类只要活着，就算是一种“灵体”，兽人可以直接与其沟通，立下誓约，让它顺利进入灵核当中。
在了解了这个制作灵核的过程之后，褚清钰便明白为何溯灵域会有那么多灵核，甚至成为诸多神纹兽人的主要武器，而灵溯界的灵核却非常稀少了。
主要还是在沟通和契约这一步。
因为人类无法与那些兽类正常沟通，但是对于这些兽人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这是在面对活着的兽类的时候，还有一些灵核，是用已经死去的兽类的尸骨制成的。
除非那种兽类非常稀有，又实力非常强大，不然制核师们是不会去费这个劲的。
尸骨不可能与制核师交流，所以制核师就得寻到该尸骸的“灵体”。
与植类身上的灵体不同，植类的灵体是在各方面有利因素下，在植类体内凝聚成灵。
而兽骨里的灵体，必须是那只兽生前就存在的那个灵体。
这个灵体的概念，与灵溯界的灵魂，其实就是一类，只是这边的灵魂不会成型，只会随着活物的死亡而消散到空气中。
相当于这里的兽人，兽类一死，灵魂就魂飞魄散。
想要将已经散去的灵体，重新汇聚到兽骨上，就要看制核师的本事了。
“有这种手艺的制核师可不多见，符磬的爷爷算一个，符磬说他只学了皮毛，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符家就被抄家了。”孔骛想想就觉得来气。
褚清钰大概能想到，用兽骨就能制成灵核，这样的手艺对于兽国而言，有多变态。
这可是连上古兽的血脉都传承下来的国度。
若是找到了一只上古兽的骨头，再结合这样的手艺，那制作出来的灵核，岂不是能召唤出上古兽？
灵溯界的召唤师们能召鬼，但无法和兽类正常沟通，在灵溯界的人与兽本就存在很大隔阂的情况下，很难与之达成契约。
溯灵域的制核师们能与兽类沟通，却很难召来死后就会散入空气中的灵体。
而拥有这般实力的符家，若是不能完全被兽皇所用，那就会成为兽皇最忌惮的家族。
这样的家族，被查出证据，与兽皇最厌恶的儿子暗中勾结，兽皇又怎敢再用？
兽皇将符家逼上绝路，而二皇子设法保下了符磬，这当真是因为念旧情，而不是为了某些私欲，留后手么？
比如从符家抄家卷走的书卷秘籍，其他人读不通，学不会，用不了，无法像符家老爷子那样精通。
那么被二皇子保下的符磬，就得重新顶上。
“……他是被姬允冕保下的，若是那些秘籍，其他人当真学不会，用不了，只能让符磬来，那么，姬允冕只需要放出救命之恩，再怀柔一番，就能让符磬心怀感激，心甘情愿的成为二皇子党，为姬允冕效力。”
褚清钰对上孔骛那双满含震惊的双眼，笑道，“你别这样看我，不止符磬，你也是，你以为你们真是侥幸，命大，运气好，才在矿山上活下来的吗？
非也，你们都是父皇留给二皇兄的后路，父皇是真心在为二皇兄筹谋的。”
“等，等等！”孔骛上一刻还在给褚清钰讲解灵核，下一刻就得知，自己若是没有离开矿山，继续在南硒矿山待下去，日后就有可能成为二皇子党，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褚清钰：“那么问题来了，你猜，姬允冕是否知晓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