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钰：“二十三。”
方凌仞：“算不清。”
卯绀：“……”很好，确定了，这个叫方圆的就是在敷衍我！
卯绀轻咳一声，“那什么，我已经二十七了。”
褚清钰：“……”
卯绀表情认真：“我不是孩子。”
褚清钰明白了，卯绀是在意他方才说的那句话。
卯绀：“按年岁，你应该叫我一声……”
褚清钰：“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且先好好休息，改日我们再带人过来给你瞧瞧，届时有劳小绀郎中多多费心。”
卯绀：“……好。”
……
才离开了卯家的院墙，方凌仞便好奇道，“你不查查他服用的那些丹药里，都有些什么成分么？”
褚清钰：“卯绀自己就是郎中，现在他左眼已经能看见了，见什么都是新奇有趣的，你猜他会不会去琢磨一下地上那些丹药的成分？”
方凌仞了然，“那倒是极有可能，就像你会好奇一些难得一见的召唤符一样。”
褚清钰：“再说了，我们也不是非得捡地上的那些药，我方才看到卯栗的大儿子，偷摸从卯坞的那个箱子里，拿了三瓶丹药。”
方凌仞：！
褚清钰：“他们跑得急，也不全是因为觉着卯坞偏心，十有八九是好奇那些丹药，这会儿估计是尝到某个小树林里，偷摸研究着。”
方凌仞：“走！”
要找到那三个少年，不是什么难事，要从他们手里得到几粒丹药，也不是什么难事。
难就难在……
方凌仞捏着一粒圆滚滚的丹药，“你闻得出里面混着什么吗？”
褚清钰：“若是那些药拆分好，我挨个闻，有可能认得出来，这样混在一起，就有些难了……你闻不出其中有什么味？”
方凌仞：“我闻得出，但我认不出。”
褚清钰：“……无妨，有人会帮我们认。”
方凌仞：“谁？”
褚清钰在方凌仞耳边低语几句，方凌仞忍不住感叹，“太损了。”
褚清钰捂心口，“你以前都夸我聪明，现在却说我损，果然是新鲜感过了。”
方凌仞：“……”
褚清钰非得演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方凌仞无奈，亲了他几下，褚清钰这才哼着曲儿走了。
一人一鬼很快找到了卯坞，看方向，卯坞应该是刚从吞尸岭那边回来。
现在的吞尸岭上下，都有来回巡视的兽人，卯坞根本上不去，只能悻悻返回。
方凌仞将从卯栗的儿子那得来的丹药，放在了卯坞回家的必经之路的草丛边。
卯坞的鼻子还挺灵敏的，方凌仞原本以为需要多放几次，没想到仅第一次，卯坞就发现了。
原本应该由他自己藏着，要么就是在卯绀腹中的丹药，忽然出现在了路边，这对卯坞来说，就是出大事了。
“怎么会在这儿？”
他赶紧猫下身子，趴在草丛里使劲地嗅闻着，很快就寻到了第二粒，第三粒……
不一会儿，卯坞就来到了三个少年所在的小树林，并且嗅到了被微风吹来的熟悉气息。
那一刻，跟踪着卯坞的褚清钰和方凌仞，明显看到卯坞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卯坞快步跑入林中，正好看到三个少年将丹药放入口中，嘴一闭，眼一眯，脖子一抻。
那一刻，吞咽的动作似乎变得无比漫长。
卯坞的一双干瘦老腿，都要跑出残影了，“住口！快吐，快吐出来！”
三个少年本来就是偷摸干事，忽然听到呼喝声，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跑来的是他们的阿爷，表情瞬间变了。
“跑！”个高的少年当机立断，转身就跑，两个弟弟连忙跟上。
卯坞根本追不上，气得直跺脚：“跑什么？站住！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们！你们赶紧将药吐出来，你们不要命了吗？”
褚清钰和方凌仞跟在后面，发现三个少年方才待着的地方，还有好几只小兔子，它们被少年们喂服过丹药，这会儿正活蹦乱跳呢。
三个少年有点谨慎，但是不多，只觉得一群看起来病殃殃的兔子，吃了丹药之后，变得活蹦乱跳，那这就是个好东西。
他们认定了阿爷只把好东西留给六叔，而他们阿爷也从未反驳过这些话，所以早就惦记上了。
正好今日得了机会，看到阿爷忙着给六叔喂药，顾不上他们，他们自然不愿错过。
一个瓶子里装着十几粒小巧圆润的丹药，他们拿了三瓶，方才还先给兔子喂了，这会儿才小心翼翼服下第一粒，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被阿爷阻止。
所以他们跑得飞快，生怕被追上，好不容易得来的好东西就没了。
卯坞气得快要原地升天，追了一会儿，发现实在追不上之后，才停了下来，将手伸进袖兜里，颤抖的掏出了一枚戒指。
褚清钰认出那就是这个世界惯用的储物戒指。
卯坞手中闪过了一道淡光，储物戒指也随之一闪，一个蓝色的瓶子，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里。
他慢步朝着三个孙子远去的方向走，嘴里唉声叹气：“怎就养出了你们这群蠢货，老天真是不公！”
方凌仞心中好奇，便先行一步，去追那三个跑远的少年。
三个少年奔跑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累得气喘吁吁。
尤其是那年岁最小的少年，这会儿不但喘着粗气，还流了许多的汗，完全跑不动了，只能趴在地上，面色看起来红里透紫。
这模样吓坏了他两个哥哥，他们也不敢再跑了。
不适感很快传至全身，他们都趴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起来。
方凌仞将自己看到的画面，传音告诉褚清钰，又朝少年们的所在的位置飞近了一些。
褚清钰跟在卯坞身后，看着方凌仞逐渐远去的背影，正打算问仔细一些，却又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方凌仞的背影，越飘越远，越飘远，竟是渐渐从褚清钰的视线中消失了！
褚清钰：！！！
“方凌仞！”褚清钰直接传音入方凌仞的识海。
方凌仞：“嗯？”
褚清钰：“你怎么飞那么远？已经超过三十丈了！”
方凌仞低笑一声，“你才发现么？自从我能顺利进入我的身体之后，我们之间的距离限制就消失了。”
褚清钰：“……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
方凌仞笑着飞回来，“你好像有些失落。”
褚清钰：“我只是有点不太习惯。”
方凌仞扬起尾巴，缠住了褚清钰的手腕，将他拉进到自己面前，“我会一直纠缠着你的。”
褚清钰嘴角微扬，“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方凌仞正要回应，就听得卯坞怒骂一声，“兔崽子！让你们跑！现在知道错了吧！”
卯坞终于追上了倒地的三个少年，将早就准备好的瓶子拿出来，拔开瓶塞，倒出了三粒丹药，分别塞入了三个少年的口中。
三个少年吞服之后，面色终于好转了些，表情看起来也不那么痛苦了。
褚清钰：“那应该就是解药了。”
第549章 离去
卯坞嗅到了从风中传来的异样气息，立即抬头看去，却见天色正好，风轻云淡，哪有半个人影。
卯坞环顾四周，还待细看，就被三个孙子的哭闹声吸引去视线。
服下了解药的三人终于缓过劲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皮毛上沾了许多黑色的污渍。
那是随着他们的汗水一起渗透出来的污秽，还透出了一股刺鼻恶心的气味。
褚清钰在方凌仞的术法之下隐身立在他们身后，闻到那股气味，都感觉到鼻子有些不适。
更何况是嗅觉灵敏的兽人们，他们当场就吐了出来。
“阿爷，我的身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