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呆没动,双腿酸的发疼。
人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脸上都是刚刚闷出的汗,整个人像一颗粉润的小珍珠。
席唯单膝跪了下来,伸手轻轻擦去美呆额头的细汗,“怎么不回家呢。”
“笨鸟。”
美呆看着他,嘴巴动了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直直和人平视,
灯光均匀的撒在两个人的头上。
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线。
美呆一个起身猛的扑进席唯怀里,哽咽着贴在席唯的脖子上,小声的说,“我找不到家了席唯,为什么你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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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美呆:我恨你![爆哭]臭席唯。
Siri:恨什么?
美呆:是你把我引到一条鸟不是鸟[托腮]人不是人的路上的[裂开]臭坏蛋!
米:真是只大笨鸟,ipad没插卡呀[奶茶]怎么打得通呢。
第37章 第三十七只呆
席唯单膝抵在地上。
初秋的夜来得快, 刚过黄昏,天就黑透了。
凉风席卷着黄绿色的枯叶在街边打转,哗哗作响。
美呆鼻尖被风吹得湿红, 眼泪在眼眶里面不停转。
脚底板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感, 他小声嘀咕道,“席唯我脚好疼。”
他紧紧抓着席唯西装外的大衣。
席唯心疼得不行,回抱着单薄的肩头,“我们回家。”
席唯叹了口气, 想把人摘下来给人披上自己的外套, 结果人怎么都撕不下来,只好作罢。
就这样直接面对面托着屁股把人抱了起来。
美呆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温暖的后颈上, 刚才的寒冷和害怕一下子都消散了。
席唯宽厚结实的肩膀,让他觉得安稳。
美呆看着路灯缓慢的往后退,再看着席唯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头发, 小声的说, “席唯。”
“嗯?”
没有回答。
美呆又问了一句,得到回复之后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仿佛只是再确认身上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存在。
玉米被夹在两个人中间感到一阵古怪。
感觉像是神经病。
果然能变人的鸟是有点东西的。
上了车席唯把玉米丢到前面, 挡板升起。
把自己的外套给人穿上, 抬着人的腿脱了鞋袜。
“哪里疼?”
“中间。”
席唯的手指关节试探了一个位置。
“可能会有点疼, 忍忍。”
席唯放慢了动作, 一点点按压着周围的肌肉, 想帮他疏通。
美呆一下不设防,忍不住 “啊” 地叫了一声,声音又尖又响,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明显。
美呆缩了缩脖子, “席唯好疼,你轻轻的。”
隔板只能隔绝正常的谈话。
前座的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席唯停下动作,看了看缩成乌龟一样的美呆,心疼之余忍不住起了坏心思像是要惩罚,力道一时轻一时重,惹的人一时尖叫一下。
美呆跑出来的地方没有多远,只是有点绕。
十几分钟后车子进入合宜园,席唯把人公主抱了下去。
别墅里的人也都当没有看见,自己做着自己的事。
本来席唯想着回国第二天就带人去上门拜访那位久负盛名的水彩大师。
奈何人腿疼脚疼。
美呆被人捏了大半个小时的腿,翻来覆去的打滚,房间里满是惨叫。
求饶似的让人不要再捏了,一点用没有起。
最后美呆泪眼朦胧的躺在床上,像是被欺负狠了。
“不捏,明天有你受的。”
美呆抽噎着,“席唯我太痛了,本来就没有那么痛的。”
席唯不和人争辩,旋即翻身下床要去洗澡。
很不巧的被人拦住。
美呆拉拉着他的衬衫袖子。
席唯不明所以。
“怎么了?”
他说话时面前的人只顾着盯着自己的嘴看。
美呆不争气的咽咽口水,套油桶不是说亲人是会亲亲的吗?席唯怎么还不亲呢。
席唯看不出小鸟人的脑回路。
没得到回答之后,拿着衣服去洗澡。
路过镜子的时候,席唯超不经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嘴唇,还好啊,没有沾东西。
带着人休整了两天之后。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席唯带人登门。
搞艺术的精神追求比较高,王大师的院子在郊区,席唯开车过去差点没有摸对地方。
秋风吹得老院子的砖墙斑驳。
一棵老银杏从院子里直直的长起来,盖住了院子的一角。
保姆带着人穿梭前厅走廊。
美呆被人牵着带到了人前。
一位头发花白,穿灰布衫的老头躺在贵妃椅上,沉浸式睡眠,嘴巴大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阿姨不好意思的上前把人叫醒。
王岩山这才从睡梦中醒来,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巴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
大的一身黑白满脸严肃不怒自威,小的人颜色鲜艳,脸蛋肉乎乎的,两颗眼睛水汪汪的正在走神。
“你们谁?是。”
席唯接话,“你好岩山老师,这是我和你说过的我弟弟,也是你上次想见的那位。”
美呆这会儿被风吹得惬意,小手指着躲在长袖子里和席唯偷偷牵着。
席唯调查过这位古怪老头。
王岩山在圈里是出了名的 “怪人”。
年轻时一幅《秋萄》横扫国内外大奖,中年时事业巅峰却突然选择隐居在这老巷,大门常年紧闭。
除了每天固定时间上班,其他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些年求师的人快把门槛踏破,有的带着重金前来,有拿着金奖证书,但这位王大师谁的门都没给开过。
有人说他嫌人心思杂,学画不纯粹,也有人说他早年收过一个徒弟,把他的画拿去仿冒卖钱,还卷走了他的积蓄,伤透了心,从此再也不沾收徒的事。
“哦这位就是知言吧?好,好。”
王大师的声音被秋风吹哑了,说起话来倒不像传说中那么严肃。
美呆完全被这个小院子给吸引住了。
院子靠墙种了几棵葡萄树,藤蔓爬满了木架。
一串串葡萄挂在架上,紫的,绿的,红的,风一吹,叶片晃晃悠悠的遮盖着。
地上是很接地气的水泥地,被阳光一晒散发着干燥的暖意。
角里摆着的破陶盆里,插着几支野雏菊。
处处透着清贫但处处都是生活。
席唯拽了拽美呆,“和王老师问好。”
美呆这才回过神,对着王岩山慢悠悠地说,“老师好,我是席知言。”这是席唯教的。
王大师慈祥一笑,皱纹挤在一起。
“行好孩子,那我们先试试?”
王老头抄起桌上的紫砂壶,倒了杯茶,推到席唯面前。
“试什么?”
美呆一脸懵的看着席唯,齐刘海被两个红色的草莓夹子别了起来,脸上的淡粉看起来很是微醺。
“老师想看看你画画。”
王大师摆了摆手,起身进了屋,没一会儿端出来一张画纸和几支小的水彩笔,还有个小小的颜料盒。
颜料不多,就十来种颜色,有的都快干了,挤得歪歪扭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