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不耐烦道:“伸手啊。”
罗荔脑中飞速旋转,半天才怯生生道:“我,我晕血。”
生硬地点了点头,“我看到血,就会晕过去,很久也醒不过来的。”
看他吓成这个样子,好像也确实印证了晕血的说法。
“那你别看,闭上眼睛不就得了。”
罗荔盯着那采血装置尖尖的针头:“我我,我还晕针。有针扎进来就不行。”
“所以你就是不能检查,是这个意思吧?”
罗荔弱弱地嗯了一声。
士兵要被他气笑了:“你耍我?”
“可我真的没有被严重污染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罗荔示弱一样放软了语气,恳求道,“你们,就别查我了,好不好。”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小朋友。你知道现在这收容所里面住的是谁吗?一点差池都不能出。”
罗荔硬着头皮想了半天:“是……元帅吗?”
天坑底层最厉害的人,除了元帅,他想不到别人。
士兵失语:“元帅有自己的驻地,怎么可能住收容所?再说他老人家免疫污染,又不怕这个。”
“那,既然元帅都不需要大费周章地查这么多人,其他人,难道比元帅还厉害,可以滥用……嗯,滥用权利吗?”
罗荔说得磕磕绊绊,费力地组织起了一段逻辑勉强通顺的说辞,可小腿肚已经抖个不停,眼眶也害怕得泛起薄红。
他拼命克服恐惧,故作镇定道:“我看,就是有些人事多,身娇肉贵……”
“哦?你说谁事多?”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听见这声音的瞬间,罗荔顿时石化了。
他一帧一帧地抬起头,看见那双浅褐色的凌厉双眸。
一身招摇贵气,英俊傲慢,盛气凌人。
……赛班斯脸上毫无表情,一步步走了过来。
“不抽血,也行啊。”
“唾液,精.液,或者其他体.液检测,你选一个?”
第83章
赛班斯此刻换了一身打扮,高领的黑色风衣收紧,衬得身段愈发高大挺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墙外待久了,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眉眼间透出隐隐的戾气,眼下还有些乌青,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他整个人身上都流淌着一股天龙人气息,在这个充满罪犯、难民、士兵的收容所里,显得相当格格不入。
几个士兵见他到来,连忙道:“赛班斯少爷。”
赛班斯还是那副臭脸二世祖的模样:“把这家伙带到我房间去。”
“啊?这不好吧,万一他身上带着严重的污染……”
赛班斯不耐烦:“废什么话?让你们带过去就带过去。”
“喂!”
罗荔气得炸毛,但他那点本事,根本反抗不了。几个人高马大的士兵就这么押着他,一路送往赛班斯的住处。
整个靠近小溪的二楼都被他包了下来,因此这一层比其他几层都要安静。
罗荔被推到那间明显豪华了许多的卧室中,跌在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几个士兵随后离去,赛班斯则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手中还拿着采集体.液的仪器。
“你选吧,采血不行,其他的,你想选哪种?”
罗荔杏眼圆睁,怒斥道:“原来是你在搞鬼!”
“当然是我。毕竟我是事多又‘身娇肉贵’的大少爷,不确定一下自己周围的安危怎么行?”
赛班斯抬起眸子,锐气十足的眼尾像刀子一样割人,“我可不希望某些人和私生子、罪犯之类的家伙在一起待久了,把他们身上的污染也带到我身边来。”
男孩气得小脸泛红。
小小的人还坐不满一个床角,粉白指尖绞着床单,尖尖的小牙都快咬碎了。
他看上去瘦了一些,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跟着那群亡命之徒没吃好。
不久前,看见那个又是穿孔又是纹身的男的领着他进了房间,赛班斯就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谁狠狠打了一拳。
要是克罗亚,他也就忍了。虽然克罗亚身份卑贱,但至少勉强算个好人。
可索伊又是什么东西?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混混,看着就叫人犯恶心。
但,就是这种混混也能接近他。
“你要是不想检查,也可以。”
“只要你愿意和索伊那群偷猎者划清界限,让他们滚出收容所,我就不戳破你伪造污染吊牌的事情 。”
罗荔立刻说:“我不要!”
他鼻尖有些发酸,刚刚面对那些士兵的恐惧感,后知后觉地蔓延开来。
少年的眼尾一点点被浸湿,难堪地低下头,抽抽嗒嗒着说:“我才不要听你的……我讨厌你。”
他努力地不想让泪水掉下来,但是赛班斯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行要他抬头。
罗荔有一双很漂亮的水杏眼,睫毛浓密,瞳膜又黑又圆。抽泣的时候,粉红的眼睑会微微眯起来,使得眼眶里的水珠摇摇欲坠地打转,又顺着鼓鼓的雪白腮肉滑落下来。
一哭,半张小脸都会被熏出淡粉色,耳尖也漫上凝透的绯红。
他模样生得幼态,气质本来就荏弱可怜,这样一哭,更显得欲气。
自己本就许久没见他,现下见到这几颗眼泪,简直是往赛班斯的心坎儿里流的。
赛班斯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要沸腾了。
“是谁教你这么哭的?”
“你就是这样掉几滴眼泪,让那些偷猎者心软的?”
怎么以前在他身边的时候从来不哭。
是因为看准了自己永远对他心软吗?
罗荔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掉得更凶。
而赛班斯则拿出一个玻璃棒。
“张嘴。”
检查时用来蘸取唾液的玻璃棒,只有一根手指的粗细。
抵着男孩娇嫩殷红的唇肉,压在了他湿软的小舌头上。
弹幕瞬间沸腾。
【我靠,老婆的小嘴巴】
【呜呜呜怎么这么小怎么红,好可爱,舌头也好软的样子】
【舔舔我的】
【抱歉,我的话会把小兔宝的小嘴弄坏的】
【?楼上是憋笑挑战吗,那你赢了】
【但是我看不了赛班斯这混球啊呃呃呃,他说话好欠好想扇】
【救命,我本来要去索伊视角的直播间的,但是我先等一下,冲完,哦不是,看完这段再说】
半透明的玻璃棒抵在男孩的舌根上,恶劣地绕着舌尖,磨蹭娇嫩口腔上的黏膜。
罗荔被迫张开唇瓣,嘴角很快被溢出的唾液濡湿,亮晶晶的水丝都挂在了玻璃棒上。
等到这蘸取唾液的玻璃棒被取出来,男孩腰肢酸软,浑身都有些脱力。
但是赛班斯又再一次那根玻璃棒放到了他唇边。
“吮一下。”
【?】
【说好的做检查呢?】
【我是盲人,请问这是在?】
【赛班斯你个狗东西差不多得了啊,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小兔宝的老公了吧?】
罗荔羞耻不已。
他抗拒地推了一下赛班斯的手,明明没有多少力气,但不知为何,那根玻璃棒竟然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赛班斯面无表情:“既然被你弄坏了,那就得重新取了。”
罗荔懵了:“明明是你故意松手的好不好……!”
赛班斯眯起眼睛:“我故意?”
他这副模样实在很有威压感,罗荔一阵后怕着往后退缩:“就,就是你故……”
“嗯,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
毫无预兆的,赛班斯倾身压下,握住他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罗荔的指尖触到了一条突起的……伤疤。
“医生说,那条蛇的鳞片再扎进去半寸,我就没命了。”
“但我就是要让它滚回巢穴,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