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可以直接把这些药物销毁。”007提醒。
罗荔犹豫了一下:“嗯……还是不要了吧。”
他只是想玩家们逃不出医院,通不了关而已,不想搞坏他们的身体。
毕竟得病那么难受,他最知道了。
如果玩家们乖乖的留在医院,罗荔不会不给他们吃药治病的。
所以他只是把药一颗颗收好,装进小药盒,小心地保护起来。
而就在这时,感觉有手电筒的光亮打了过来,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007说:“是凌屿,他找到这里了。”
这么快?!
明明才刚刚开始不到十分钟呀!
007冷静地分析着:“这里没有藏身的地方,先把装着药的盒子藏起来吧。”
罗荔飞快扫视四周,放哪里他都不放心,而凌屿却眼看着就要推门而入了。
情急之下,干脆把药盒塞进了短裙一侧的口袋。
他能清晰地看见凌屿的病重值,短短几日不见,已经飙升到了70,而且还在上涨着。
想起这人那一晚的神情,现在还有些后怕。
抱他抱的那么紧,现在身上还有些痛呢。
今天,不会又……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凌屿穿着深灰衬衫,手电筒的光照亮他的下颌,英俊冰冷,处变不惊。
倒是一点也没有那天晚上的失态了。
看见罗荔以后,那双深邃眼睛眯了起来:“是你?”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罗荔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似乎欲言又止,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罗荔想找个借口溜掉,却猛地听到一声低喝:“小心!”
只听轰然巨响在耳边炸开,有什么庞然大物将墙体撞塌,流着涎水的猩红巨舌盘绕着,从塌陷的墙洞中急速冲出!
罗荔完全呆傻在原地,那巨大的、满身脓液的怪物俨然距他仅有半米之遥,而在这千钧一发间,“噗”的一声,半截锋利的钢管穿透怪物的喉咙,将它用力钉在了地板上。
暗红色的鲜血飙了出来,却没有半滴溅在罗荔的身上。
凌屿挡在他面前,衬衫被血液染红,而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挣扎着的恶心怪物,将钢管刺进更深。
一直到怪物的嘶吼声减弱,倒在地上,失去声息。
凌屿起身,将钢管拔出。怪物的尸体被他踹到一旁,而他一句话也没说,走到旁边的柜台上,开始翻药。
……而真正的药,现在在罗荔身上。
007:“趁这机会,快走。”
可罗荔……动不了。
脚边就是满地的鲜血,还有腥臭的怪物尸骸。被撞开的墙体里幽黑一片,不知道还会不会藏着第二只。
他害怕得完全忘记自己是个boss,只觉得双腿发软。
哪里还走得开。
“怎么,吓得走不动?”凌屿搜索着柜子,头都没抬,“怪物已经死了,难道还要我抱你过来吗?”
他觑过目光,“那天晚上被我搂着,不是很不情愿吗?”
那声音淡淡的,捏着药瓶的手指却上下摩挲,藏着恶劣。
“要不然……你求求我?”
第10章
【hello凌总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明明一滴血都舍不得我老婆沾上,现在说这话是想讨打吗?】
【不许!小公主要打也先打我!】
【抱歉但我真的很想听荔荔求人啊,求求你求我吧,老公什么都会给你的】
【前面的那位你有点雷人了】
罗荔粉白的手指绞紧裙边。
他虽然胆小,但也是很有骨气的!才不会求面前这个衣冠禽兽!
不蒸馒头争口气,绝不能被凌屿看扁了!
于是反复深呼吸,轻轻抬起干净的小皮鞋,尝试着踩在那尸体旁边一块干净些的瓷砖上。
谁知,偏偏在这时候,那看起来死透了的怪物,忽然浑身一颤,温热的血从脖子里喷出,溅在了罗荔的右腿上。
“啊啊啊啊啊!”
小护士顿时尖叫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一扑,胸口贴上了凌屿的手臂。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拽住凌屿的袖口,眼眶都湿润了,断断续续道:“它、它还活着,凌屿,救、救……”
救了半天,想象中要撕咬上来的怪物也没有动静。
一抬头,对上凌屿意味深长的眼睛。
罗荔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触电一般,松开了他的手。
再回头,那怪物毫无反应,刚刚那一下动弹,只是临死前的抽搐。
就是这么点小事而已。自己却被吓成这样。
……可恶。
好丢脸。
不仅被看扁了,而且只能扁扁地走开。
小护士的脸颊都红透了,口罩也遮不住。软白的手心抵着雪腮,像是要用手捂住脸蛋。
凌屿倒是没说什么,看上去毫不在意似的。
而落在桌角的手却收紧了,心脏也越跳越快。
好可爱。
怎么能这么可爱。
刚刚扑上来的时候,贴近自己手臂的那一小块胸脯,又嫩又娇,带着暖暖的体温,无意识地蹭蹭,像是摸到兔子软乎乎的肚皮。
只这一下,那种叫他呼吸不上来的焦躁便又开始翻涌起来。
心不在焉地把一只柜子翻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名堂。
可任务指引明明说这里有抑制药物,不可能出错的。
凌屿望向罗荔片刻,心中的猜测逐渐成型。
“……要不要一起走?”
罗荔眨眨睫毛:“什么?”
“这里时不时就会有怪物乱窜,你难道想刚刚的事再发生一次?”
凌屿自顾自地往门外走去,“我要寻找一种特殊的药,你是护士,应该更容易分辨。”
罗荔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是boss,那些怪物怎么会攻击他?
“会的。”
007冷不防地冒了出来,“虽然不是常态,但它们这种等级更高的boss,在必要的时候,会吞噬你这种初级boss来成长。这是副本清理小怪,减少负荷的机制。”
什么大鱼吃小鱼啊!!
罗荔很屈辱地低下头,慢吞吞的,蹭到了凌屿身边。
“好吧。”
凌屿打开手电筒,拔出钢管,往下一个房间搜寻。
大雾弥漫,老旧的灯管吱嘎作响,任务指引也越来越模糊。凌屿清楚,这是渴肤症加重的迹象,自己的精神值在不断下降。
他握紧钢管的手上青筋暴起,努力平复气息开口。
“你手上受伤了。”
罗荔一愣,抬起手来一看,上面果真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擦痕。
应该是刚刚躲怪物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我看看。”
凌屿不容分说地把那只小手捉了过来。
牛乳般的肌肤上,只能看得见一点极浅的红痕。那手比他小了一圈儿,乖乖搭在他的掌心,简直像是小动物的肉垫。
不知怎的,脑中竟涌上一股怪异冲动:想舔舐“她”的手背,用舌头下流地勾着“她”的手指吮吸,索取这指缝间的香气。
而罗荔好像也意识到他的目光灼热得不对劲,想轻轻地把手抽回。
却被凌屿骨节分明的手指强硬地撑开指缝,与他十指交扣。
这时候才注意到,凌屿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别误会,那不是婚戒。”
这男人自顾自的开口,好像罗荔真误会过什么似的。
“来这里之前,外面总有人想往我身边靠。戴上那个戒指以后,媒体说我隐婚,索性就认了下来,不三不四的人果真少了许多。”
双手交握的时候,那股焦躁感终于削减了不少。
罗荔的步子小,走在他身边的时候,垫着脚无意识地一跳一跳,更像只小兔子了。
家里的人总说,结了婚就好了,有人能照顾你。
凌屿一贯不以为然,如果结婚是为了让一个陌生人背负上照顾自己的责任,那他觉得毫无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