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顿了顿,“他的狗出了点问题。可能要再过几天。”
只不过,嘉年华的时间一共只有七天。
等到最后一天游戏日,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威森特对于愚人把罗荔也牵扯进嘉年华这件事十分不满。他替罗荔抗下那个罪名的就是不想让他出面,免得被那个K盯上。
现在,还不知道罗荔以后会怎么样。
莫名的,他甚至不敢主动去找罗荔。
要不然怎么向他解释?总不能承认,自己当时是想英雄救美吧?
威森特把那一大堆信件都摆放到了帐篷内的桌子上。不知道是被谁叫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彩灯满天的夜幕之中。
罗荔这时候才悄悄钻进帐篷。
这么多信。
不知道,有没有写给自己的呢?
他其实不抱太大的希望,但还是仔细翻了起来。
还真的有。
“你真漂亮。”
“你的眼睛是真的吗?你化妆了吗?你长得好像洋娃娃。有没有考虑过做电影明星?”
“见了你第一面我就心跳不止。啊,真想给自己套上狗链,落在你的手中……”
罗荔越看越觉得羞耻。
怎么全都在夸他的脸。
就没有夸他的魔术表演的好的吗?!
不仅如此,写给自己的信件比想象中要多的多。
大多数都在表示还想再看一场他的表演,每天都在期待着见到他。
你们马上就能见到了。罗荔心想,虽然那个时候我会在赶马人戏团中表演。
不知过了多久,一封压在比较靠下的位置,外表相当朴素的信封落入罗荔的眼帘。
最上面写了一行字:致爱丽丝。
也是写给他的。
打开信件,罗荔倏地怔住。
信中,竟然是一匹木马的照片。
就是在赶马人戏团中,战车交给自己的那匹木马。
唯一的区别是,在那个纯白漆面的马背上,出现了一个空洞凹槽。
一双看不出任何特征的、被皮革包裹的手搭在马背后方,握着什么东西,正在往马背上安装。
因为拍摄时的光线很暗,罗荔看不清那个人到底是在安什么东西。
但仅仅是这样的照片,已经让他毛骨悚然。
是谁?是谁提前知道了战车会让他骑上这匹木马?
自己会前往赶马人戏团、被迫参加木马表演,明明只是随机的偶然事件。
是谁能够未卜先知,提前拍了这张照片,还在这个时候送给他?
罗荔颤抖着手指,将照片翻面。
背面是一些从报纸上撕下来的文字,共同拼贴成了几行字。
“喜欢被催眠后的恶魔犬吗?很能吸引观众的眼球,是不是?”
“在你那匹漂亮的木马上,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一定比上次更吸睛,更让你感到惊喜。”
“尽情的在木马上摇晃你的腰肢吧。”
“我虚荣的、渴望被注目的……爱丽丝。”
第104章
诺德从酒店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昏沉沉,好像还没有摆脱昨晚的梦境。
他做了一个有彩球、礼花和可爱小兔的梦。
梦里他收到了一个镶嵌着红宝石的箱子,打开以后,里面躺着那个全身被绸缎捆绑着的、白白嫩嫩的香喷喷小兔。
有着漂亮亚裔面孔的兔耳男孩双手捧在胸前,用那双宝石一样透亮美丽的眼睛望着他,嘴巴被绸缎遮住,手臂和大腿都勒出了肉感的凹痕。
诺德的脑子几乎要被幸福的泡泡淹没,在梦中,他双手颤抖着,小心地解开这份精美的礼物。
小兔靠在魔术箱角落,穿着花苞裤的柔软双腿微微分开,小手抬起来,揉了揉诺德的头发。
“乖。”
“等下要和我一起表演魔术了哦。”
诺德拼了命地点头。在梦里他仿佛也变成了一条恶魔犬,随着小兔魔术师的一声令下,他便扑了过去,用嘴筒子在他的臂弯间乱拱,伸出狗舌头,嗦舔他的手指。
(均为做梦,只是亲亲手指无不良引导求放过)
小兔魔术师一点也不生气,脸颊红红地抱着他,还会捏住他的嘴筒子,让他别这么着急。
一个心软的小天使。
养狗的天才。
……他的圣女,宝宝,老婆。
诺德就这样在梦中度过了自己这一夜。
再醒来的时候,巨大的空虚感瞬间将这个事业有成的青年吞没,摸一摸床边,没有他心爱的小兔老婆。
诺德翻身下床,扶着额角,反复深呼吸。
怎么会做这种梦。
他承认爱丽丝很迷人,但自己只是个普通的观众,最多算是爱丽丝的粉丝。他从来没有过其他不正当的想法,至少自己没有察觉。
酒店房间内空空荡荡,从窗外还能看到海滩。嘉年华的帐篷和游乐设施星罗棋布,喧天的音乐声从未断绝。
诺德倚着窗边出神,他不后悔送出了游园券,但是后悔自己怎么只准备了一张。
等等。
他一开始,是怎么拿到游园券的来着?
怔愣间,房间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打开门,一个画着苍白斑斓彩妆的小丑站在外面,瘦削的双手递来一张崭新的、血红色的游园券。
“这是您今天的游园券,先生。”
“祝您在嘉年华度过美好的一天。游戏日快乐。”
诺德接过,翻了一下游园券,感觉上面鲜艳的颜色仿佛变得更加怪诞诡异了。
再抬头,小丑已经不见踪影。
一模一样的任务面板和提示词出现在眼前,让诺德有种恍惚的感觉。
只有游园券后标识的日期又过了一天,其他仍与第一天别无二致,给人一种不安的违和感。
只不过,这种违和感很快就被随之而来的喜悦吞没——诺德知道自己又可以到嘉年华去了。
青年在镜子前整理好衣领,清了清嗓子。
他已经迫不及待再见到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男孩。
……
这一天,海滩上最受瞩目的,莫过于赶马人马戏团的木马表演。
诺德对赶马人戏团毫无兴趣,但拥挤的人潮聚集在木马表演的舞台下,将道路围堵得水泄不通。
诺德也不知道是被谁挤进了人群,等到察觉过来的时候,已经很难走出去了。
他心急如焚,担心如果在这里耽搁太久,会错过爱丽丝的表演。
赶马人的开场音乐是典型的激昂南美风格,鼓点敲得很重,疯狂而原始。
就算诺德不感兴趣,但也得承认,他们的表演非常吸睛,有着让人不自主停下脚步的魔力。
特制的木马被演员操纵着,在铺设的轨道上翻滚、跳跃,穿过一个又一个障碍物。明明是木头做的死物,可在这些人手中,却仿佛变成了是一匹匹真正的昂首骏马。
诺德不由自主地也停了下来,望向台上的表演者。
舞台中间有一圈特别的轨道,到现在,还没有表演者使用。
是给谁的呢?
正沉思着,场上的音乐慢慢沉寂下来,变成更低的调子,节奏也逐渐放缓。
绚丽的灯光慢慢黯淡下去。短暂黑暗过后,一束柔和的白色聚光打亮,投射在舞台中央的轨道上。
诺德屏住了呼吸。
黑暗之中,一只雪白的木马沿着轨道,慢慢推上了舞台。
线条优美的马背是精致的白色漆面,马鬃和马尾刷了金粉,形态优雅,栩栩如生。下方四蹄做成了弧形木缘,卡在轨道上。
而骑.乘着这匹木马的,是一个穿着有着长拖尾白色纱裙的“小女生”。
“她”银白色的长发被缎带扎了起来,发间下垂两只胖胖的、毛茸茸的兔耳。
胸口的布料开了镂空,只有红色缎带捆绑着,将若隐若现的肤肉遮掩起来。
白色的长筒丝袜紧裹双腿,脚踝上也帮着同样的红色缎带,衬得双腿愈发纤细修长。
眼睛上覆盖着一条薄薄的蕾丝,只能看见浅粉色的鼻尖,还有上了一点唇彩的殷红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