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迷艰难端水中(9)

2025-11-17 评论

  所以……师尊是怕他练剑的时候摔倒了会疼?

  他看着脚下地砖,突然站起身,还没站定就被独孤明河拽住袖子。

  面前人黑着脸。

  “你要去哪里?不过几块白叠玉而已,就把你感动得丢下我这个重伤垂死之人,去向他表忠心?”

  作者有话说:

  ----------------------

  独孤明河:死嘴快别说了!

 

 

第5章 

  “不是。我要去望舒顶下。”

  “做什么?”

  贺拂耽回眸一笑。

  有了碎鳞笼中过命的交情,他在男主面前之前不再那么拘谨,还能大着胆子跟他开个小玩笑。

  “因为没有深得真传,所以得去发愤图强。你便在此处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独孤明河仍不松手。

  “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我是去受罚的,又不是去背着你偷吃。再说,你伤口不疼吗?”

  “你不守着我,万一你师尊突然进来刺杀我怎么办?”

  “师尊才不是那样的人……”

  衡清君的戏份也就比路人甲多上一点而已,剧情里跟男主都没见过,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这话万万不能说给旁人听,贺拂耽无奈道,“那你便和我一起吧。”

  望舒顶。

  峭壁之下。

  高耸的崖壁几乎将天光全部遮挡,谷底幽暗无光,抬头也只能看见一线模糊惨白。

  望舒宫已是寂寥,这里更是人迹罕至,连满宫傀儡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算是贺拂耽一个人的秘密基地。

  崖壁上刻满了字,密密麻麻全是功法心诀,剑尖刻出的字迹纤细凌厉,隐隐剑意藏在其中,终年不散。

  独孤明河毫不作伪地夸道:

  “好字!”

  他来了兴致,唤出长枪,枪尖在石壁上笔走龙蛇,写下自己的名字。

  到底石头和纸是不一样的,他刻下的每一笔都起伏平淡,间架虽也好看,但就是不如旁边的那般有风骨,瘦而不弱。

  他虚心求学:“有什么诀窍吗?”

  贺拂耽握住枪柄,带着身后人的手动起来,一面道:

  “在纸上写字,若笔笔飞白,就会显得油滑。在石头上写字恰好相反,若不飞白,刻下的痕迹粗细毫无变化,便会显得枯燥。”

  话音刚落,枪尖轻提,三个字已经写好——

  贺拂耽。

  独孤明河。

  满石壁的剑诀心法中,两个名字并排着闯入其中。

  它们占据的不过是很小一方地盘,却无比显眼,又无比和谐,仿佛它们生来就该在一块儿。

  独孤明河不知为何心跳快了一拍。

  他别扭地移开视线,但开口时声音心悦诚服:“在石头上能写成这样子,真厉害。”

  贺拂耽看着他满头白雪,汗颜:“过奖过奖。”

  独孤明河抖落身上雪花,好奇道:

  “你与衡清道君的剑法同宗同源,为何他凝水成冰,而你却偏生下雪?甚至这雪都落不到冰层上,跟仇人似的。”

  贺拂耽摇头:“我也很想知道。明明一招一式都和师尊教的一样,可剑气就是会化成雪粒。连师尊都尚未弄明白呢。”

  一片雪花摇摇摆摆落下,他伸手接住,看着那纯白无害的六瓣冰晶在掌心中化成水,自嘲一笑。

  “大概真是因为我剑气绵软的缘故的吧。师尊修杀戮道,我却修不成此道。”

  杀戮道凶狠,一副残破蛟骨当然修不成。

  身旁人语气中的落寞,独孤明河不忍,移开话题。

  “我只听说过黄泉彼岸花,花叶两不相见,倒还从未听说过冰雪不相融。不过……你们这望舒宫,种着返魂树,飘着傀儡,还有这永不相融的冰和雪,和阴曹地府也没什么不同啦。”

  贺拂耽失笑:“独孤兄要是再口出狂言,下次换药,我就要下狠手了。”

  “是吗?”

  独孤明河无所谓地一笑,“我倒想看看拂耽你能不能对我下得了手。”

  *

  事实证明贺拂耽不能。

  话说得够狠,但每次换药时看见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他都会感同身受。

  剧本里没有男主受碎鳞笼之刑的情节,这属实是无妄之灾,这位天道宠儿恐怕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受这种苦。

  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自责,越是心疼。

  这般不辞辛劳地照料着,独孤明河伤好得很快,两天后伤口出的剑气便尽数除去,开始飞速愈合。

  贺拂耽放下心来,往客房跑得便不那么勤快,大多让毕渊冰代劳。

  独孤明河平生最厌恶傀儡,见了几次那傀儡的木头脸,很是不满,生出几分坏心思来。

  每日等无人的时候,他就将换好的药扯下。

  仍嫌不够,还要动手再把伤口扒拉两下。

  这下贺拂耽又不得不严阵以待,生怕是碎鳞笼上正道剑意与男主魔体相克,还兴师动众地去丹房请医修来为男主诊脉。

  好在这两天师尊有事外出,不然他还真不敢这么做。

  不过也正因为师尊外出,临行前特意留下大量作业。

  忙得实在没办法,贺拂耽只得把作业搬到明河床边写。白天时刻相对,就差晚上和他同一张床睡觉了。

  枪灵冷眼看着主人沾沾自喜。

  【你之前说要让衡清君生不如死,可是想从他徒弟身上下手?】

  独孤明河倚在床上,吃着果脯,看着话本,优哉游哉。

  “不错。”

  【这好办。衡清君外出,贺拂耽不过金丹,我有一百种办法叫他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你别动他,我自有筹谋。”

  枪灵简直气疯了:【筹谋?你每天把药喝了吐、吐了喝,我看你不是在筹谋,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独孤明河轻嗤:“笑话,分明是他馋我身子。你没见他为了我几次忤逆骆衡清,连碎鳞笼都敢跳,现在写课业也要和我一起,简直一刻都舍不离开我。哪有人这么对兄弟的?他分明就是对我情根深种。”

  枪灵:【……】

  独孤明河:“行了,我知道你现在又饿又困。但贺拂耽你真不能动,你以为骆衡清会什么都不做,就把他留在这儿吗?你猜碎鳞笼被他没收之后,现在去了哪里?”

  枪灵闻言环顾四周,最终将视线停在贺拂耽露出的一截手腕上。

  那是一对幽蓝的玉镯,半藏在宽大的袖口下,正散着莹莹光点。每当主人行走动作时,细镯相互碰撞,叮当作响,那些莹光也随之跃动。

  那些光点中藏着一道微弱的灵识,只要检测到敌意,便会张开巨大牢笼将来人锁住。

  “若我再进到那里面,贺拂耽就算把腿跪断,姓骆的也不可能再让我活着出来。”

  一人一枪都长久地注视着贺拂耽,贺拂耽则毫无所觉。

  终于赶在明天师尊回来之前把作业赶完,他正打算休息一会儿,突然发现窗台上已经停满蓝蝶。

  他已经许多天不曾看过这些蓝蝶。

  伸出手,灵蝶们便飞过来,停在他指尖,依恋地扑扇着翅膀。

  “抱歉,最近冷落了你们。“

  蝴蝶触须微颤,片刻后俱都化为长长一卷信纸。

  多数都是与宗内门人的通信,也有几位外宗友人夹杂其中。

  贺拂耽重新提笔开始写回信,他写得认真,连男主来了都没注意到。

  独孤明河看着满案信纸,挑眉:“你不是不常出宫吗?怎么会有这么多朋友给你写信?”

  贺拂耽头也不抬:“只是笔友而已。我与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不曾见过,比起他们的脸,倒是更熟悉他们的字迹。”

  “那他们岂不是也没见过你?”

  贺拂耽摇头。

  他其实并不是为了交朋友才结交这样多笔友的。

  衡清君数十年来为了治他的病,遍寻奇珍异宝,都快把望舒宫库房撑破。

  他是必死之人,没有修炼的必要,这些好东西用在他身上实属浪费,何况也根本用不完。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把灯船 仙侠修真 系统 轻松 团宠 万人迷 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