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封骛最开始被他关起来那段时间, 封骛看他的眼神是真想杀了他,只是后来封骛没胆子逃,甚至连反抗也不敢。
他也知道封骛一直都想走,在放走他的最后那段时间也不例外,他永远不可能安心待在牢笼里。
暂且不论别的, 恢复理智后光是限制他自由这点, 都够让封骛报复他了。
当然也可能是封骛真的意识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错事,诚心悔改……裴溪皊觉得可信度不高。
“溪皊,不要走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吻了片刻后, 封骛看着他道。
裴溪皊摁向他后颈的腺体:“给你洗过一次标记,依赖性不能全消,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和信息素依赖没关系,我是……在想你这个人。”
“所以不想我的信息素?”
“也想的……”封骛摸着他的脸,“溪皊,我很想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都说了让你滚,你听不懂吗?”裴溪皊皱眉。
“你让我滚,可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为什么不跟我回家?”
“你哪来这么多话,我现在过得怎么样都和你无关。”
有的事情还是要和封骛说清楚,裴溪皊正色道:“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你了,而且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没有任何关系,能明白吗?”
“那不算离婚。”
“我都签字了。”
“你只是签字,还没去领离婚证……”
“行,那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登记,把离婚证领了,免得你多想。”
“协议书被我撕了,别想那些好不好?”
闻言封骛有些慌,他和裴溪皊闹到这个地步,要是真领了离婚证,还能成功复婚吗?
裴溪皊看他一眼,不由得敛眸,他这个情况,其实离不离婚都无所谓,自己又没再婚的想法。
这段婚姻已经名存实亡,帝国法律也没规定夫妻必须同住之类的,在他心里封骛早就是前夫了。
见裴溪皊冷着脸,封骛也摸不准他的想法,现在他还压人身上,只得缓缓起身。
看这样子,裴溪皊是真不想和他回去,不再喜欢他是个原因,但他心里有直觉,肯定没这么简单,是有其他隐情的。
他刚到这里,今天是和裴溪皊见的第一面,老婆有抵触情绪很正常,不能操之过急,要一步步来。
追裴溪皊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之前把人追到手可花了番功夫,是他不好,追到老婆却不懂珍惜,把人弄丢了,他会努力把人追回来的。
“你能再帮我一次吗?”封骛开口试探道。
“帮你什么?”
“我腺体不舒服,你可以标记我一下吗?”
闻着空气中浅淡的橡木苔味道,裴溪皊有些怔神,虽说他现在是alpha,对封骛的信息素不会起反应,可到底是自己丈夫的信息素,他还是会对这味道感到怀念。
这是自己以前最喜欢的味道……
看裴溪皊有所松动,封骛赶紧放出更多信息素,同时也朝裴溪皊贴近。
“真的很难受……标记我,咬我一口都不行吗?”
裴溪皊犹豫片刻,起身走到靠窗的木柜前翻找,很快就找出支抑制剂。
这种大型包间里经常会举行多人活动,而且有钱人玩得花,所以包间都会配备一定数量的抑制剂,裴溪皊拿着抑制剂走到封骛面前。
“需要我帮你打吗?”
封骛对针头有阴影,下意识有些瑟缩,说腺体有问题只是情急之下骗裴溪皊的……他不想白白挨针。
“溪皊,你知道我怕打针的。”封骛示弱,“就只是咬我一口,这都不行吗?”
甚至裴溪皊连一丝信息素都没漏出来。
“你闭上眼不看就行,怕的话我来帮你。”
闻言封骛只好接过抑制剂:“这个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就行。”
他能看出封骛的心思,也没戳破。
“还有别的事吗?外面的人该等急了。”
“没事了。”封骛哑声道,“溪皊,你遇到任何事,都记得要找我。”
裴溪皊点点头,没再说话,戴上口罩后转身离开。
封骛靠回沙发上,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握紧手里拿着的抑制剂。
上面还有裴溪皊握住的余温,似乎裴溪皊握得比较紧,盖子的地方被指甲刻了一道,他忍不住上手摩挲。
……
之前包间里那些人有的走了,但还有一部分聚在外面,封骛这种大老板他们都想巴结,有点脾气也是能理解的。
同时他们也在三三两两地聊天,话题多是围绕在裴溪皊身上的,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
敢这样明目张胆挑衅封骛的人,全帝国都找不出几个,他掌握着庞大的私人军事集团,势力几乎遍布整个南州,政.府官员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有人趴门口试图偷听他们讲话,但隔音很好,只听到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响。
“这什么声音,东西都掉了,他们不会打起来了吧?”
“很有可能,那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估计会被封先生整得很惨。”
“我还是很欣赏他的,封骛完全是个神经病,一天天不知道在拽什么,真想揍他一顿。”
“行了,你别让这话传到他耳里,不然就等死吧。”
大家对此议论纷纷,都是压着嗓子说话。
裴溪皊的雇主连连摇头:“唉,这人是真挺厉害的,我这次要搞的货挺难,他也能帮我搞来,看他枪也玩得好,怎么就不懂事非要找死呢?”
他话音刚落,包间门就从里被推开,裴溪皊走了出来,扫了他们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看到他全须全尾地从里面走出来,外面的人群足足愣了好几秒,裴溪皊的雇主才一把拽住他。
“等等,你别走啊!你……你竟然没事?”
这什么表情?
“我没事很奇怪吗?”裴溪皊反问。
“就是很奇怪啊,封骛竟然……竟然就这么放你走了,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那怎样才像他的作风?”
旁边又有人道:“不说没命,起码得缺胳膊断腿吧……”
裴溪皊不想再跟他们浪费时间,撇开雇主的手往外走。
雇主又赶紧跟上去,缠着他问道:“跟我说说呗,你到底是怎么样从封骛手里脱身的?”
他这样子有不打听出来就誓不罢休的感觉。
思虑片刻,裴溪皊道:“我就照你说的,把口罩给摘了,他看了我的脸后,就没对我做什么了。”
“哈?真是这样?”
“嗯,你觉得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吗?”
雇主想了想,发现还真没有。
封骛这么冷血的人,应该不会因为裴溪皊厉害就手软,但听说他的风流事迹,没准会因为看人漂亮起别的心思。
“那……封骛真看上你了?”
“不算吧,我们没说别的,应该只是他……单纯心软。”
“心软也好,你下次别这么冲动,封骛可是惹不起的人。”
“好,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跟雇主聊完后,裴溪皊便往外走。
刚才进来时外面还在下小雨,出去后雨陡然大了,夜幕也完全黯下来。
他戴上兜帽往外走,会所离家的距离不远,步行回去权当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