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骛还坐在椅子上,手则按住桌边,手臂上暴起青筋,显然在忍耐着什么。
裴溪皊走到他面前,摸向他的腺体:“封骛,易感期很难受吧。”
他闭了闭眼:“没事……溪皊,给我打支抑制剂就行。”
“你不是嫌抑制剂对身体不好吗?”
这种时候的alpha都很难维持冷静,封骛语气不太好道:“不然呢?你愿意让我标记?”
感受着汹涌的热潮,封骛磨了下犬齿,感觉喉咙发涩。
“今天是不是比前两天好一点。”
封骛瞥他一眼,觉得这话不太对,他凝神感受了阵,发现还真是。
他还是又热又难受,渴望标记omega,但那种冲动确实有被抑制不少。
裴溪皊把手搭在他肩上:“看吧,标记果然是有用的,你再多让我标记几次,以后易感期就不会那样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的信息素能帮你稳定下来,以后你易感期只用被我标记就行。”
封骛脸色一黑,他明白被信息素支配的恐怖,alpha易感期这样是很正常的,要是被同性咬就能失去最原始的冲动,那他还算alpha吗?
不行,他等不到七天了。
现在他才被标记两次,易感期的反应就能减弱,要是再过五天会成什么样……
他不敢细想,裴溪皊开始释放信息素安抚他,樱桃味浓了些,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今天被标记过一次,再标记你就得明天了。”
谁想被他标记了,封骛压抑着情绪,好声好气道:“溪皊,给我抑制剂好不好?”
“我有更好的办法,能让你戒掉咬人的坏习惯,不需要抑制剂。”
裴溪皊解开那锁链,把封骛带回卧室,从柜子里掏出个令他意外的东西。
如果说他戴的项圈像狗项圈,那裴溪皊手里拿的东西就彻底是狗用的了。
“低头。”裴溪皊打开止咬器,“你先尽量忍忍。”
封骛咬咬牙,想着计划为重,低下了头。
裴溪皊给封骛戴好止咬器后,顺手揉了下他的头,他发质很硬,即便不算太短,摸起来也挺扎手,倒是让他想起那头被抓去给黎桦测试强度的豹子。
这下封骛整个人都僵住了,这种举动对他来说很陌生,毕竟没人敢摸他头,他抬头怒视裴溪皊,又是那副很凶的样子,反倒让裴溪皊更想摸他了。
戴着止咬器的滋味不好受,封骛下意识磨着犬齿,看着面前的裴溪皊,还是会产生身体反应。
即便他老婆是alpha了,可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让人舍不得移开眼,也很适合看着解决生理需求。
看来易感期确实难捱,裴溪皊解开绑在另一头的锁链,把封骛带回卧室,从箱子里翻了罐糖出来。
“你实在难受的话,可以吃点糖。”
封骛看都没看他,偏身靠在床上,指甲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裴溪皊转身离开,关上门的瞬间,就听到里面传来重物掉落的声音。
他站在门前顿了片刻,旋即走进次卧。
见人走后,封骛一脚踹翻面前的床头柜,看上面的工艺品碎裂一地,才感觉心情稍缓。
“你妈的裴溪皊……”封骛嗓音很哑。
不仅身体难受,他的头也非常疼,像是被人砸过,让他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没了裴溪皊的信息素,整个房间又盈满了橡木苔的味道,属于alpha的信息素猛烈而具有攻击性,封骛双目猩红,看向楼下的芍药花丛。
裴溪皊没把这花处理掉,但太久没和顾则沅接触,这芍药味目前也带来不了太大慰籍,他只能硬抗过今晚。
想到这里,封骛又对着房间里的柜子一通发泄,精疲力尽后意识到这样也不是办法,只好拖着身体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隔壁封骛弄出的声响很吵,裴溪皊洗完澡后靠在床上,拿出封骛的手机翻看。
那天封骛昏迷时裴溪皊就用了他的指纹解锁,现在把密码更改成了他的。
封骛的手机里也没什么,壁纸都是默认的,那天拿到时裴溪皊直接给他关机了,托黎桦去应付了下封骛秘书。
今天想看看结果发现没电,刚好现在充满电了……
偷看别人隐私是不是不太好?
并没有吧,封骛是他老公,老婆查老公手机天经地义,于是裴溪皊顺手点开聊天软件。
前面都是些工作群,再往下滑,就是各种各样的备注。
最近的是芍药,然后是柠檬,板栗,白兰地……
看到最前面的芍药时,裴溪皊就明白过来这些都是封骛的omega情人,他连名字都不备注,就备注个信息素,还真是随性。
裴溪皊又划到自己那里,果不其然封骛给他的备注也一样,就两个字樱桃。
明明他一直都有点咖啡味的,封骛都懒得多打两个字。
在封骛心里他和那些omega情人也无甚区别,只是颗可有可无的樱桃,毕竟他的列表里什么水果都有,还有各种花草茶酒,压根不缺他。
看了一圈后,裴溪皊点开他和顾则沅的聊天框往上滑。
他们聊的内容也是不堪入目,顾则沅经常不分时间场合和封骛聊点刺激的,还玩文字游戏。
【老公……好想你□进我的生殖腔呀……】
【我记得你办公桌第二个抽屉里有玩具。】
【不嘛,我就要哥哥的□□,你都不跟我做那些,是不是怕我怀孕要挟你,只愿意让你家樱桃给你生孩子。】
【别乱说。】
【嘻嘻,那今晚你用手帮我呗。】
【忙完再说。】
他们俩的聊天记录全是这种基调的,最新几条消息都是顾则沅问他去了哪里,虽然秘书那边有说,但裴溪皊觉得还是要说一下,于是他学着封骛给顾则沅发了句:
【现在不方便,忙完再聊。】
那边很快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好哦,等你老公。】
裴溪皊按出聊天页面,想把封骛在外面勾搭的莺莺燕燕都删了,想着以大局为重才忍下来。
……
第二天裴溪皊开门去看封骛,发现封骛竟然是靠门口睡着的。
灯就没关过,屋内一片狼藉,像是被台风摧残过,就没一样完好的东西,各种小东西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床头柜衣柜书桌这些被掀翻也就算了,裴溪皊没想到封骛把那张一米八的大床都给掀了。
房间被弄乱成这样,裴溪皊是有些生气的,可看着满眼倦怠的封骛,他情绪又平稳了些。
封骛掀完过后估计也没力气再把床给搬回来,就靠在门边睡了过去,止咬器还戴在脸上,眉头紧皱,看起来非常疲惫。
就算封骛没抑制剂没omega,也是能抗下来的,一两次硬抗也没什么,裴溪皊让机器人进来收拾残局。
空气中的橡木苔味道不算很浓,裴溪皊垂眸看着睡熟过去的封骛,朝着他腹部踢了脚。
没用什么力,但足以让正在睡梦中的封骛感到不满,他烦躁地睁开眼,看到裴溪皊时明显怔了瞬,身体下意识后倾,很快又恢复平时的状态。
裴溪皊捕捉到他眼里一掠而过的情绪……封骛刚才在害怕他,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
看来他昨天的训犬是有收获的,封骛可能是因为弄乱了房间怕裴溪皊生气而害怕,也可能是害怕新的一天会迎来第三次标记,不管哪种原因,都是种好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