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尔拿到这些被“外卖”来的血包,仔细检查过后发现所有的包装和封口都是完好的,和中介之前给他的一样。
他又谨慎地尝了尝这些新送的血包,并没有什么问题或者异常。
此刻几条消息发来,宁尔赶紧打开手机。
中介:[前几天出了一些事儿,我让信得过的朋友给你送去的血包收到了吗?]
中介:[我多送了一些,没有饿到你吧?]
中介:[我这几天都没看手机,怕你们等着急。]
宁尔赶紧回复:
[出什么事了?和“我们”有关吗?你有没有受伤或者不安全?]
宁尔不知道贩卖血包在人类处于一种怎么样的灰色地带,总之,应该是不算容易。
中介:[我自己的私事,和你们没关系。都解决了。]
中介:[以后血包都照常供应。放心哈。]
宁尔看到他说没事,一颗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中介:[对了,你现在有没有空?咱们在老地方见一面。]
中介:[我捡到一只受伤的吸血鬼,昏迷两天了,我不知道怎么处理。]
宁尔:[吸血鬼?受伤的吸血鬼?受了什么伤?在人类世界受得伤吗?]
中介:[我也不知道什么伤啊,反正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中介:[你之前不是说,遇到吸血鬼有困难可以找你吗?]
中介:[你要不要看看照片?]
宁尔:[嗯。]
宁尔:[你……别拍他的脸。]
中介:[图片。]
一张照片发来,照片是开了闪光灯拍出来的。一间完全昏暗的房间里,地上躺着一个人。
凭借露出来的纤细胳膊,大概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女性。
仅凭那截胳膊的异常颜色,宁尔就能判断她99%是吸血鬼。
中介:[怎么样,没骗你吧?]
宁尔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怎么捡到她的,能详细和我说说吗?]
中介:[没办法详细说,是其他同行捡到的。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他们知道我赚钱多才扔给我的。]
中介:[我不想牵扯到你们之间,你还是自己过来看看吧。万一她死在我家里就完蛋了。]
中介:[就在老地方见面,然后我带你过去。]
中介:[还在吗?]
宁尔大概有十几分钟没回消息。
过了很久,中介忽然收到了他的消息:
[我之前给你买血包的钱,还够吗?]
中介:[还、还有挺多的……怎么了?]
宁尔:[我会再转给你一笔钱,作为基金会的费用。还像先前那样,如果你遇到饥寒交迫的小吸血鬼,请你帮助他们。]
中介:[什么意思……]
宁尔:[我不需要从你这里购买血包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中介:[??那这个鬼呢?]
中介:[你也不管了吗?你的同族?]
宁尔:[她不一定是我的同族。]
中介:[那你就可以见死不救了吗???]
中介:[只是因为不一定,都不需要亲眼看看吗???]
这几个问号让宁尔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他眉头轻轻皱起,眼神透过镜片看向屏幕,指尖不断摩挲着手机。
如果是在从前,宁尔看到人类世界的同族受伤,一定会二话不说冲过去救助。
毕竟,他有这种能力。
可现在……
中介的长时间失联,忽然出现的“晕倒的吸血鬼”,还有中介的说话方式、打字习惯。
他从前,都是一整句话把话说完,不会分成好多条。
宁尔说不上来这里会有什么确切的“危险”,只是实在有些古怪。
从上次的“车祸”之后,宁尔就答应过傅宴舟,不会再让自己轻易踏入危险的境地。
正如傅宴舟那次重伤之后答应过他的,凡是出差一定详细告诉宁尔。哪怕在市内不和宁尔在一起的时候,身边几乎都有保镖。
因为有了爱人,宁尔人类世界才有了真正的畏惧。
这种畏惧仿佛跨越了种族,让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只在人类世界异能超脱的吸血鬼。让他开始珍惜鬼生永生长河中的每一分一秒。
宁尔看着手机,最终打字回消息:
[对不起。]
-
宁尔一早就睡了,第二天他要接受一个缘来的官方采访。
缘来马上要迎来两周年庆,邀请各个头部主播做了一系列采访特辑,宁尔当然位列其中。
这还是宁尔第一次接受采访,还是需要露脸的。
宁尔之前对于采访的全部了解,都来源于看傅宴舟的采访视频。
看得多了,也就下意识学习起傅宴舟的回答方式。
直到采访前一天,宁尔还是有些紧张,于是拉着傅宴舟假装记者,看看他的回答是否得体。
傅宴舟坐在沙发上,模拟着记者向宁尔提问。
不管什么问题,宁尔的回答都是淡淡的,短短的。
能一个字就不两个字,最多的也几乎不超过五个字。
傅宴舟听着他的回答,还有宁尔回答时那种有些刻意别扭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问:
“宝宝,你……是不是有看过别人的采访?”
宁尔点点头。
“在刻意模仿他?”
宁尔:“嗯。”
宁尔:“怎么?”
傅宴舟稍稍挑眉:
“这个人的采访回答,表现并不算好。”
宁尔:“是吗?”
傅宴舟颔首:
“回答过于简短,避重就轻,防备心强,缺乏亲和力,甚至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态。”
宁尔愣住,眨着亮亮的眼睛看着傅宴舟。
傅宴舟察觉到他的目光,比了一个解释的手势:
“如果这是你喜欢的某个名人或者偶像,抱歉。”
“所以,这位是……?”
宁尔在傅宴舟的注视下,缓缓把面前播放了一半的采访视频平板转向傅宴舟:
“哥哥,你。”
“……”
采访原本想定在下午,在某个酒店的私人下午茶室,可这个时间地点对宁尔来说都不友好。
宁尔和傅宴舟说了一下,和对面沟通,商量能不能把地点改在盛景。
缘来最大的股东虽然是傅氏,但盛景却从未参与过公司的管理运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过是老板给自己小朋友买来玩的。
如果真能在盛景进行采访,别说商量,简直是求之不得。
盛景的专业记者有着媒体人的敏锐素养,赶紧问宁尔,在盛景采访的话,傅宴舟能否也出镜,作为宁尔的恋人,回答几个简短的问题。
宁尔有些为难,他和傅宴舟说了一下,傅宴舟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
知道是视频采访,还特意和宁尔选了两件衣服。
傍晚,傅宴舟和宁尔穿着一黑一白情侣毛衣出现在盛景的采访室。
缘来相当重视这次采访,专业设备人员来了好几个,宁尔一看到这么多人下意识躲了一下,傅宴舟立马从容地牵起他的手。
采访室内立马哇声一片。
做运营的本来就是年轻小姑娘多,平时在直播间里偷偷嗑,今天亲眼见到威严霸总和漂亮主播手拉手甜蜜现身,温柔合拍的一举一动,都要激动疯了。
同时激动地还有宁尔。
他看着摄像机、麦克风、打板,对一切都是掩藏不住的新鲜。
盛景方给所有人准备了点心和伴手礼,寒暄几句过后采访开始。
大部分问题都集中在他的直播事业上,宁尔之前都猜了个大概,并不难回答。
后面问到他对于直播的规划,会不会有一天想转视频直播或者短剧或者娱乐圈赛道,宁尔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